怀念祖父

                         文/张坚

       我的祖父是个高大汉子，长方脸，银发长髯，眼目有神，颇像关公。他刚正不阿，脾性暴躁，心底良善，待人诚恳，勤俭持家，钟爱子孙。由于父辈分家早，我尚年幼，祖父随六叔父过活，我和爷爷的感情不是特别深厚，但爷孙之间血脉相通，骨肉相连，仍是很亲的。他发起脾气，铁红严肃的面孔，使人十分敬畏，但他高兴时微笑的眼神还是和蔼可亲的。所以，我既敬畏他，又很爱他。我参加工作后，逢年过节总要买点小食品，首先孝敬祖父，爷爷见到我很高兴，微笑着说，你刚参加工作，只有一点微薄的薪水，留下自己使用，不要给我再买什么了，并鼓励我好好工作，不要操心家里......。爷爷的这些朴素而暖心的话语，使我深受感动，增添了我对爷爷的敬仰之情，也为我搞好工作增加了力量。我虽买的小礼物孝敬爷爷的次数有限，但总算尽到了做孙子的一点孝心。

      祖父晚年的身子骨一直刚强硬朗，很少生病。但到1956年农历11月间，78岁的他大病一场，一病不起，陷入沉疴。到爷爷奄奄一息之时，我三哥骑着自行车赶到骏马，说爷爷病重，赶快回家，迟了就见不到爷爷了，我立即请假飞速回家，站在祖父病床前，叫声爷爷，我回来看你来了，只见爷爷失去光彩的双目微睁，嘴唇微动，不知说些什么，好像在叫“传娃......”(我的乳名)，亲情一下涌动，我不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当晚爷爷刚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安然躺在床上，抛开了亲人们，驾鹤西游去了。一时之间，天塌地陷，家族数十大人们恸声雷动，一片呼唤爸爸，呼唤爷爷的悲痛之声，穿越长空，此种悲情使我终生难忘。第二天爷爷的入殓仪式举行完毕，我没有给爷爷守灵送葬，从速返回工作岗位。

      那时，正值农业合作社的高潮时期，我是乡文书又承担着一个村建立高级社的任务，而且此时建社又进入关键阶段，是不能脱身的。我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是请假回家给祖父守灵送葬，还是坚守工作岗位呢？自古言道:“忠孝不能两全”，并且我又参加工作不久，生怕砸了“饭碗”。于是心里天平就偏重在工作这一头，再没有敢请假给爷爷守灵送葬。但在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安，日夜魂牵梦绕，脑子里一直好像爷爷就在我的面前诉说着往事，他的音容相貌和一举一动是那么的真切。到爷爷安葬仪式之日，我起床很早，跑到乡政府村北的田野里，跪地三叩首，含泪叫声爷爷，不孝孙子给你送别，请爷爷一路走好，这也是孙子的无奈，请你老人家谅解。孙子以后回家常在你的坟前焚香化纸，以报答你的恩惠，安慰您在天之灵。

      年时远去，我还在思念着爷爷。 

                          2021年农历10月1日 

               上图祖父   张积春

作者简介:

        张坚，礼泉县西张堡镇土洞村人，1937年10月生，中共党员，1955年5月参加工作，1997年12月退休。先后在乡政府、县委农工部、县农业局、县革委会生产组、县山区工作领导小组、县农业区划办、县农村改革试验办等部门任职工作。当选过县党代表、人大代表、第五届县委候补委员。在岗期间，清正勤奋、忠党敬业、求真务实、不鹜虚声。退休后，本色不改，勤劳不息，建园务果，看书习文，《心路历程》连载刊发在全国《都市头条》网络平台，另有多篇诗文刊发在《西安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