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学路上(上 篇)
文/于献龙 诵/心如止水
1949年春,大榆树小学开学了。
是父亲给我报的名。父亲自学能看唱本,父亲认为没有文化就是瞎子。他常说,有了文化就知道一个楼需要多少块砖,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闻,刘恩谭有文化就能做大事。(刘系全屯文化最高的人,后来参加了革命,据说在沈阳市做了公安局长)。父亲的话深深地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扎下了根。上学那天,母亲对我说,老儿子,你看在地垅沟里找豆包有啥出息,要有文化才能为祖宗增光。要好好地念书。看着妈妈慈祥的脸,我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念出个样子来。

学校设在老梁家大院儿里的一个空房子里,桌子凳子都是两头用土坯垒起来个坯垛,上面架上很粗糙的木板,同学们进去不小心就会把木板碰掉了。土地上被同学们踩起的灰尘弥漫在教室的空中。黑板不知老师从什么地方弄来一块大一点的木板,刷上锅底黑,写上的粉笔字不很清楚。老师是北屯的郭化唐,人长的有红有白的,文质彬彬,镶有一颗金牙,衣服穿得很整洁,说话总是面带笑容,讲课非常认真。说是一个班,加上我大哥学四年级的课程,实际上是两个进度复式班,当我上二年级时,大哥到初师上学去,又招了一个一年级的班,还是个复式班。郭老师先给我们讲,然后再给一年级讲,老师任务很重,但是他总是愉愉快快地给我们上课,批改作业。刚上学,没有课本,老师从“人”字“口”字“工”字讲起。写作业没有笔记本,买上一张白纸,裁成小本子,用针线订好,我从不浪费一张纸,正面写满了,翻过来反面再用,因为家里很穷,买一张纸的钱,父亲得算了又算,才买一张。冬天到了,老师领着大一点的男同学,用土坯垒个炉子,用同学们拔来的豆茬子生火取暖。教室很冷,我的脚生了冻疮,一到晚上就钻心的痒,母亲用茄杆泡开水给我洗。这种冻疮有反复性。每年冬季都犯,记得一直到了上长春师范,脚上穿得暖了,才不犯了。我没忘记爹妈的嘱咐,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写作业,学习成绩一直是班上的前几名。

四年初小毕业后,该上高小了。需走六、七里路去刘家屯完全小学上学。早晨与二哥走一段山路,走一段毛毛道(在地中间横穿踩出的小道),再走一段土路才能到学校。学校比较正规,大操场上放有几副篮球架,还有单杠、双杠,有石头砌的讲台。两栋砖瓦房,坐落在高台阶上,进屋要上五、六级台阶。教室木桌木椅,黑板是标准的那种。我在班上个头矮,仍然坐第一排,老师进来,班长喊立、礼、坐。交算数的老师叫薛荣章,是我们屯薛六爷的长子。听说在国民党部干过事。高高的个,胡茬很重,仪表堂堂,说话吐字很清晰,课讲的明白,同学们都爱听他的课。1962年全国精简20万人,因他的历史问题,被精简回家务农了。五年级、六年级,学校都组织了春游,爬山搞游戏,同学们都很感兴趣,不但能放手去玩,妈妈还给煮鸡蛋带着。学校的操场很大,操场边上长了许多野草,学校划分分担区,组织高年纪学生拔草。秋天学校还放三、五天秋收假,让学生们回家帮父母秋收。从小养成爱劳动的习惯,这是学校教育的宗旨之一。参加工作后,才懂得了马克思讲的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意义。
于献龙简介
于献龙 1939 年11月生。研究员。吉林省十佳理论工作者。历任长春市社会科学院主持工作副院长,长春市社科联副主席,党组书记。吉林省科学社会主义学会副会长、名誉会长。吉林建工学院客座教授,长春市政协副秘书长。长春经济学会会长,《企业领导》主编。现任长春市汉俳学会副会长,吉林省创业创新研究所副所长。出版《思维的印迹》《一流人才最注重人缘》等四部理论专著,出版《诗说长春》《英雄风采》《中华百孝颂》等五部诗果,出版《舞翰耕书》散文集。主编《当代社会主义问题研究》等八部书。
主播简介:心如止水,辟谷养生导师,喜欢朗读、瑜伽,现居住于山东青岛,希望通过由心而发的真实声音与大家进行心与心的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