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晨

文/陈书林

      过了白露，早晨的雾霭便明显多了。打开窗子，清新的空气带着些许潮湿，裹挟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直钻鼻孔。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伫立在一层薄薄的云雾里，只露出顶部一些模糊的轮廓，如梦似幻，恰似飘渺般的童话世界。这些高大的建筑物，没有了昨夜璀璨夺目的灯火，就像经过了一夜狂欢的男女派对，瞬间失去了激情和光彩，慵懒地沉寂在清晨的美梦里尚未醒来，变得静悄悄的。

      街边经营小吃摊的老张是这儿的老住户，他可不管你昨夜过的是激情，是暧昧，是辗转难眠还是身心疲惫。每一个凌晨时分，他的身影就会准时出现在摊位前，随着被路灯拉长的身影进进出出。黑夜与白昼，对于张师傅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他只关心明天的早起会不会有雨，食客会不会减少，否则，便会盘算该如何增减早餐的数量。临时放置的小桌子旁边已经陆续坐满了食客，或精神倦怠，或睡眼惺忪，随着笼屉被掀开的那一刻，这些人啊，物啊，即刻被一阵白茫茫的蒸汽所笼罩，每一个忙碌的日子，就在这早餐的摊位上开启了新的一天。

       大街上车流穿梭，行人匆匆。每一个清晨，大大小小的路口都会呈现不同程度的拥堵，天天如此。枯燥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但依然要继续。这些匆忙的路人啊，或许是为了全家人的生计，或许是在商海里游弋，或许是生活在夹缝中，或许是为了某件公务而心存决定。这些形形色色的路人，怀着不同的梦想，藏着各自的心事，穿行于人潮汹涌的大街，奔走在表情冷漠的人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