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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魂澎湃 壮写老兵情怀
——浅析王发宾诗集《一颗，滋润大地的雨滴》
尚丽清
当您开启军旅篇章，必定会有难以遏制的热血在沸腾。
——题记
艺术家和思想家好比十分精美、响亮的琴——每个时代的情境在琴上发出颤动的声音，扩展到所有其他的人。这是罗丹对于艺术家和思想家行为本质的生动描述。诗人王发宾《一颗，滋润大地的雨滴》，辑诗百余首，以其老兵的博大情怀，为我们奏响了21世纪最雄壮的乐曲——《军队进行曲》。澎湃的军魂，力透纸背，拓展为一个时代的窗口，嘹亮为一个时代的号角，激荡为一个世纪的滚滚洪流。诗集《一颗，滋润大地的雨滴》，将成为文学爱好者探秘军旅生涯最佳的阅读。
军魂的诗样再现
2017年，王发宾出版诗集《战士的心在燃烧》，一度引发其所在地区文学圈的注意：内蒙古自治区的首府呼和浩特市欣获一位军旅诗人。其诗直抒胸臆，满纸的豪情壮志，以刚性冲击着一些现代诗歌于温软细语间飘散的无病呻吟。那年，我曾有幸得一册赠阅。其时，也曾为集中的诗句而燃烧诗情。而今，捧读《一颗，滋润大地的雨滴》，明显地看到诗人在用艺术思维的方式，巧妙地抒发着自我心灵深处的感悟，感染力之深切，皆源于一个老兵所体验的真实感情在不可抗拒地撞击着我们。
请看《利刃》：
这是对一个兵的形容
可以豁开地球一道缝
喷出岩浆 喷出彩虹
让烈火重新塑造人生
是的，一个兵是军队的利刃
千千万万的利刃可以切割时空
夜幕下站着一个兵
东方渐渐放红
这是淬火青春的利刃
呼一声，天地就动
此刻，万籁缓缓地
沿着战士的手势启程
一个兵，“可以豁开地球一道缝”，夸张中凸显战士的孔武有力，拔山举鼎；“喷出岩浆，喷出彩虹”，比喻间再现军人的激情似火，喷薄而出，气势磅礴；“让烈火重新塑造人生”，铿锵有力中彰显投身部队生活非同凡响的意义。“是的，一个兵是军队的利刃/千千万万的利刃可以切割时空”，将一个兵在集体里的作用比喻为“利刃”，千千万万兵的作用则能“切割时空”，军队的力量气冲霄汉，驾驭着历史的车轮。“夜幕下站着一个兵/东方渐渐放红”，以蒙太奇特写的艺术手法，展示一个兵“利刃”的实景：在他人安然入睡的幸福时分，坚守岗位，保家卫国。最后一节，再度用比喻夸张突出战士的力量与精神，是画龙点睛的艺术效应，实现了解密军魂的大行动：忠诚、勇敢、顽强、意志坚定的战斗精神，随时为国捐躯的英雄气概，永远冲锋在前，用血肉之躯筑就不朽长城，无比强大的历史使命感、责任感。军人的精神，军人的信念，军人的信仰，军队的精神支柱，军队的宏大力量，在一气呵成间铸就，实现了军魂的诗样再现。《利刃》，是写给一个兵的颂歌，是写给一支军队的颂歌，是奉献给读者的军魂的颂歌！是在形象思维的描述中，具体可感的军魂；是强烈充沛的感情中，能撼天动地的军魂！正是陆机《文赋》的“诗缘情而绮糜”。更是黄宗羲“诗也者，联属天地万物而畅吾之精神意志者也”。
现代军队素质的模块
为读者诗样地打开了军队那扇神秘的窗口后，军营神圣的生活气息便扑面而来。诗人以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再现现代军队的生活。而且，运用我们一望而知的军队作战技术来进行诗歌创作。诗集中的排兵布阵属典型的“化整为零”。从诗歌的拟题上便体现着诗人的作战精神：在时间纵线上，部署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军队整体的战斗精神；在历史横截面上，有不同时期不同兵种的真实风貌。尤其是对部队生活与退伍转业军人的讴歌赞美，读者从诗集的拟题上便可获悉。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篇曾有“意翻空而易奇，言征实而难巧”之论，诸多解释此观点是言写作时，文思凭空想象，意蕴容易奇特，但要用具体切实的语言表达出来，却常常难以运用的巧妙。我私下认为，刘勰此说，恰是对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揭秘。而王发宾老师作为退伍老兵情系的对象是军队，倾情吐露的心声是对自我军旅生涯的热爱，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必然是其首选的创作方法，从而集中体现革命乐观主义的豪迈气概。诗人将军旅生活中的人、事、物，应入尽入。画面之多，容量之大，为读者自然构筑起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无比强大的军队。在入写各类人员时，突出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大士班长》“勺头舀起的生命有倒不完的激情/大士班长吼一声，历史随后转动……一缕炊烟比子弹还硬”
《通信兵》“大地疼痛的时候，你悄悄接近/叩响一株草的内心，然后/写成一封信，寄往军营/子弹有了眼睛”
《司号兵》“这些带血的音符/挤在一根弯曲的洞管里/生命经过正义的走廊奔跑在大地/一道穿透蓝天的血影”
在这里，我们能够看到 达“巧”的途径：深刻的观察力，是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及艺术才能的重要标志；敏锐的感受力，无论现实主义创作方法还是浪漫主义创作方法都必须具备的创造艺术形象的前提；丰富的想象力，为浪漫主义于诗歌创作中成熟的标志。诗人尽全力发掘写作对象内在的真实，挖掘其灵魂又有章可循，通过有代表性的细节，将外部的真实与内在的真实融为一体。如此成功的细致入微的描写，皆是王发宾作为一个老兵长时间的生活体验、生活感悟，经深度观察后进行艺术提炼，最终成为生动感人的意象。而众多的意象，个个都富有深刻的意蕴，个个都极具形象特征，个个都可引人入胜。大士班长的吼声，通信兵叩响一株草的声音，司号兵带血的音符，“之声”中有坚强后盾的呐喊，“之声”中有精准杀敌的潜沉，“之声”中有高度纪律性的传达，“之声”是军队绝对服从党指挥的强烈真挚感情的抒发。现代军队的整体素质让国人深感自豪！
以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为主的抒写中，为读者深度体验军旅生活提供着真实场景。唯其真，才能更好地达成诗人的本心。而如此令人眼界大开的军旅世界，自有鲜明的思想感情红线来贯穿。这是诗人统兵作战中又一成功之处。将思想融会于感情，凭借着充沛的感情力量，描写着高素质的军人形象，将诗人热爱部队生活的思想纵情地释放。将“诗者，志之所之也”发挥得淋漓尽致。淋漓尽致地发挥中，纯净、透明的思想，为文坛绽开一片明净的天空，为百态人生开创了一幅壮美的蓝图。 现代军队生活的模块，穿越时空，震撼浮世，荡涤人心！此，为诗人创作《一颗，滋润大地的雨滴》之又一现实意义。
形象思维中的独特文本
作为军旅诗人的王发宾老师，其军队诗歌创作的艺术积累可谓绰绰有余，其在形象思维中投入的丰富想象力，前文已有拙述。而形象思维相关的艺术构思、艺术传达、情象与意象的浑然一体，有必要稍加赘叙。可以《靶场上，和平的音符》为例。
靶场上，和平的音符
瞄准，瞄准
枪在战士手中架起一座天琴
五环十环清脆的声音很动听
弹道拨开云层
和平的音符
谱成一曲一曲歌声
仿佛战士心中的梦
飘在蓝蓝的天空
军旗， 和平的象征
一双双眼睛穿过历史
枪，像一根根甘蔗
嚼碎了大地的寒冬
艺术构思：特写式。以小见大，以点带面。照应诗集命名：“一颗”“雨滴”。诗人抓住军旅生活中借以抒情的人、事、物，进行生动细致的描写，于形象的可视、可闻、可感中，升华军魂。并将诗歌创作中的艺术形象富有强烈的审美价值，从而实现读者对军人的认识价值，是诗人崇高的爱国情操的寄托。激发读者通过对个体本质的感知，改变固有的人生观、价值观、历史观。从而实现诗人艰辛的创作目的，如雨滴滋润大地，在一定程度上起到爱国主义思想教育的作用。
冷峻，本应是打靶人的神情，但在诗人的笔下，充满浪漫色彩，将叙事诗满怀激情地歌唱为一个美丽的故事，创造出一种感人的艺术境界。语言精练且形象，打靶的声音清脆又悦耳。恰是“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锺嵘《诗品》）。“和平的音符/谱成一曲一曲歌声”，画龙点睛的心理活动描写，凸显人物崇高的灵魂。靶场上战士的形象是艺术形象的典型化。描写一个具体的形象以概括许多类似现象。“观夫兴之托谕，婉而成章，称名也小，取类也大。”刘勰语可嘉其艺术构思。
艺术传达：短章体。诗集入选的篇目，几乎全部为十几行一首的短章，此乃诗集形式上的最大特点。恕我孤陋寡闻，如此现代诗诗集当今不多见。十几行为一首，形象思维的缩微版，艺术手法的巧运作。是戎装诗人的精锐部队。十几行的短章，奏响铿锵有力的军魂，自然照应《一颗，滋润大地的雨滴》。
情象诉诸意象，意象立于意境。老兵爱部队，战士保和平。靶场上将情象、意象凝聚，靶场上，歌声、蓝天、军旗、枪——一根根甘蔗，和平的意境无比辽阔且唯美。
诗歌，一种情绪，诸多载体。意境，情象，意象，三兄弟联袂而至，岂不美哉？联袂而至，激发着读者对人民军队的热爱。一颗雨滴，折射出五星红旗下的爱国主义，折射出五星红旗下的忠诚捍卫，折射出五星红旗下的退伍不褪色。一颗雨滴，在老兵王发宾诗意的笔下，成为军魂晶莹剔透的大集结。大集结下的军魂，荡涤着太平盛世的纸醉金迷；大集结下的军魂，澎湃着改革开放的开拓创新；大集结下的军魂，砥砺着所有追梦人激流勇进。《一颗，滋润大地的雨滴》，正将《英雄交响曲》的旋律，沁入你我的心中。
初稿2021.3.27--30
2021.5.24修改
尚丽清简介
2002年发表于《内蒙古电大学刊》的《中国的“诗体小说”》荣入“道客巴巴”“掌桥科研”文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