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苍茫的茶马古道
作家/罗朝兴
时光不停地流转,就在一个深秋的日子里,与弥渡作协会员一行二十七八人,重走了一趟弥渡红岩境内的清溪路古驿道定西岭至桥头哨段遗迹,最后寻幽谷女寺,四五个小时的徒步行程终于结束。在清幽的谷女寺里,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座谈会,既是休憩也是交流,整个过程别开生面意犹未尽。时光依然未曾停滞,昏昏然又过去了许多时日,总想要敲打键盘写点什么东西,但是又一次迟疑不定,不知道该写什么,才能表达我那莫名其妙的心理感受。
咱们的大理,被誉为是“人一生不能不到的地方”,那么是否也有一条“人一生不能不走的路”呢?如果有,那么清溪路古驿道,一定是我唯一的选择。没有理由,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唐代樊绰所撰《蛮书》中载:“清溪路从成都经雅安、大树堡、西昌、会理进入云南。从拓东节度城至安宁馆一日......至云南驿一日......至白崖驿(红岩)一日,至龙尾驿一日,至苴咩城一日。“如今,弥渡境内桥头哨——定西岭段仍可看到斑驳萧萧的古道遗迹,聆听来自大唐时光的悠悠铜铃声,那些遥远的记忆,仿佛还在昨天。走在古驿道,时光真的穿越了,难道是梦游了么?身在古道,其实我也未能明白,是否真正走进了马帮汉子的精神世界?
定西岭古碑,是我们拜谒的第一个古迹。这是清光绪年间云南文化名人赵藩题写的碑刻,赵藩乃成都武侯祠“攻心联”的作者,此联名闻遐迩,深得伟人毛泽东的厚赞与赏识。虽然在赵藩题写碑刻之前,这里大唐时期就称之为“定西岭”了,但是我们却看不到任何遗迹了。如今能够看到清光绪年间赵藩的题字,让我们格外的兴奋。定西岭是古驿道自云南县(今云南驿)经赵州(今凤仪)抵达龙尾城(今下关)的必经要道,今320国道仍从定西岭通过,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隘。但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对于我们不了解的事物,习惯于熟视无睹。这个重要的关隘,我曾经路过多次,却未曾留意一下这个可以触摸历史的碑刻,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也愈加凸显了自己的浅薄无知。
我们一路往南,历经千年的古道依旧依稀可见,那些被岁月打磨得光溜溜的引马石,那些深浅不一的凹槽马蹄印,难以想象那是需要多少马帮行经才会形成如今的样子。蹄印深深,深深蹄印,这是千年马帮历史的痕迹和记忆。走在这条苍茫的古道上,让我思绪万千,万千思绪。我们后人容易把历朝历代的马帮生活想象得诗情画意,如同一次次浪漫的旅行。然而当我们用辨证的眼光审视马帮历史,就会得出截然不同的观点。马帮生活,是人生之旅,是商贸之旅,是文化之旅。对于赶马的汉子来说,这是无奈之下的选择,是被生活所逼出来的,也是赶马人自己生命的延续,只有在漫漫古道上,悠悠马铃声中,男人的梦想才得以实现,这个梦想也就是养家糊口的本质需要;绵延千里的古道,是历朝历代的商贸之道,即所谓的茶马互市,促进了商品的流通,繁荣了异地经济;同时也是一条文化之道,人口的流动,必然会出现文化的交融,比如语言、服饰、生活习俗的等方面的交融,说大一点是滇藏文化、川滇文化的交融。
古道苍茫,苍茫古道。一路前行,遇一摩崖石刻,走进细看,光滑的巨石上刻着“云贵总督部堂林阁老大人去思碑”,碑文的右侧刻着“大清道光戊申岁夏四月吉旦”,左侧刻着“弥川绅耆士民等同勒石”,据说此碑刻于大清道光戊申岁即公元1848年,距今已168年,是林则徐任云贵总督前往保山公干经过此古道,本地绅士刻石予以纪念,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遗憾的是该摩崖石刻常年遭受流水的浸湿,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多年之后,也许字迹就会越来越模糊,那么其文物的价值也会随之消失。与同伴们兴高采烈继续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古驿道上一个重要的历史遗存——天马关桥,此桥是当时白崖(红岩)到龙尾关(下关)的重要桥梁,始建于明代中期的一座单拱石桥。我站在长满荒草的天马关桥,感慨万千,仿佛触摸到了那段悠远的马帮历史,那些有节奏的铜铃声似乎回荡在山涧里。往南望去,还有一段保存较为完整的古驿道,在山腰里延伸。古道在延伸,我想思念也在延伸。蓦然想起几句《赶马调》:“砍柴莫砍葡萄藤,养女莫嫁赶马人。三十晚上讨媳妇,大年初一要出门。搭你吃过三顿饭,同床睡过一晚上。你要出门莫讨妹,你要讨妹莫出门......”看看那些苍茫的古道,一群群赶马的汉子,孤寂的行走在遥遥无期的路上,该是何等的苍凉悲壮?
赶马的日子艰辛枯燥,一去就是几个月,有的人要阔别妻儿,有的人要阔别阿妹。在没有遇到驿站的多数日子里,只能在野外分餐露营艰难跋涉。路途遥遥无期,穿行在深山老林里,会遇到猛兽的袭击,盗匪的抢劫,疾病的困扰,想念女人的煎熬......所以马帮生活是充满艰辛冒险的历程,是只有真正的男人才可以担当的历程,没有潇洒没有浪漫。“到家还有三月路,赶马锅头着摆子。头骡端驮锅头骑,药铺买药治摆子。小伴戴孝埋锅头,头骡戴孝回家中。阿哥死在思茅地,阴魂落在九龙江......“这些调子,反映了赶马汉子的辛酸血泪史,“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我真的由衷地敬佩那些历朝历代的赶马汉子。如今我们重走古道,回望历史,感触良多。还好这次重走古道,有众多的美女阿妹相随,可谓是一路芬芬芳芳,少了些许的遗憾。
我们一伙人继续前行,经过桥头哨村、化成村、古城村,最后到达目的地谷女寺。此古寺颇有来头,又名谷鸟寺、高娘寺,因传一高姓婢女乘白猪化象升天,另传寺北山泉曾有谷米流出故名。据明万历《赵州志》载,谷女寺始建年代不晚于明万历十三年(1585年),相传南诏时期,是南诏王的避暑山庄之一。我们不曾为王,但是也感受了一番避暑的惬意,大家在那里吃自助餐,由于旅途劳累倍觉喷香可口。然后把清幽的谷女寺转了一圈,大家边休息边召开了一个简短的座谈会,晚餐回弥城饕餮。这次难忘的作协会员采风,就此告一段落。如果来到小河淌水的故乡——弥渡,你也不妨走走那条古道,来一次时空的穿越,或许能够弥补人生的一些憾事。
作家简介:
罗朝兴,笔名南宫天,一个喜欢徜徉于云南哀牢山乡的彝族青年。2014年出版个人散文集《岁月留痕》一书,同时喜欢诗歌创作,有上百首诗歌发表于不同级别的报刊杂志,业余涉猎一些民俗文化研究。
编辑简介
侯彦启,笔名:智者见智,中国新写实主义诗歌的倡导者,中华文艺学会理事、山东二分会会长,天南地北诗社社长,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国远山文学网理事、特约作家,中国先锋文艺作家协会理事,敖汉旗诗词学会会员,获“当代百强诗人、当代百强才子、中华诗词100位优秀传承人、新写实主义诗歌十佳诗人、中国诗歌艺术奖",诗被多种刊物刊登,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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