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作者: 冷玉
诵读:雪儿
在我母亲四岁,小姨一岁零三个月大的时候,外公就莫名地“走了”。
我外公当年是村里的保长,负责村里的大小事务,暗里是帮着八路军做事的。在一天雾蒙蒙的早晨,外公说出去办事,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外公走了,外婆一个人拉扯着母亲和小姨艰难度日。外婆是一位性格刚烈,坚守忠贞的传统女子,是“三从四德”旧中国女子的一个典范。外婆在十九岁时嫁给外公, 二十三岁守寡,这一守就守了一辈子。我不知道外婆这是不是效仿古时的孟母守节?外婆的父母,兄弟姊妹曾多次劝说,要外婆再找个人,可外婆就是不应允。
后来听我母亲讲,外婆当初担心再嫁的人不能善待母亲和小姨,也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外公在外婆心里的位置是无人可取代的。听外公的兄弟说,我外公当年可是十里八村的青年才俊,身高有一米八,貌似传说中的罗成英武帅气;因此,人送雅号“小罗成”。还听说 ,外公外婆婚后感情甚好,所以 ,外婆甘愿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守护她和外公的骨肉,终身未嫁。
在那物资匮乏,内忧外患的年代里,有劳动力的人家能够吃上一顿饱饭都是奢侈,更别说是孤儿寡母的一家人。外婆带着母亲和小姨经常吃野菜度日,都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也真的是难为了外婆。十分要强的外婆,每次回娘家都不走村前大路,而是绕走村后的农田埂,她不愿别人用怜惜的眼光看她。
外太(外婆的母亲)心疼外婆,为了帮外婆减轻生活压力就把我母亲接到她家里抚养照顾。
外婆心灵手巧,十分能干。不仅农田里的庄稼活不落下,院里院外也是收拾得妥妥当当,干干净净。
外婆腌的咸菜,咸淡拿捏得也非常适度。外婆开朗大方,左邻右舍几乎都品尝过我外婆腌的咸菜,大家同声称赞,真是奇怪,一样的腌制顺序,咋腌出来的咸菜就没有我外婆腌的咸菜味美好吃呢?
后来小姨长大嫁人,外婆就跟着小姨一家人生活。以前的农家生活都很清贫,不像现在的孩子想吃啥就能买啥,所以外婆就变着花样给孩子们做吃的。家里偶尔的吃两次河里抓捕的来鱼,剔下的鱼刺外婆都舍不得丢,外婆说鱼刺能补钙。外婆会把鱼刺洗净,晒干放锅里小火炒一下,然后碾碎,最后活在面里炸成一个个新鲜的“鱼刺丸子”。记得小时候我在小姨家吃过两次,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鲜美的味道。
少年时,父母亲经常叫我拉着平板车去小姨家,把外婆接来我家小住些日子。我们家和小姨家相隔几里地远。每次去接外婆,她老人家都会说:“我腿脚还好,不用坐车的。”那时我就会央求逗外婆开心:“外婆呀,您就坐上来享受享受我这独特的拉风车呗!看看我这两条小短腿拉着您跑得快是不快?”(在我小时候,外婆曾说,在我们兄弟姐妹中就数我腿短,说长大后可能就数我个矮。)外婆只要听我这么一说,每次都会开心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那我就坐上车,看看我这短腿的外孙女,拉车技术有多稳有多快?”“放心吧,外婆,我会拉着您跑得既快又稳的。”那时的路面虽然不太平坦,但拉着外婆一个人,我还是觉得挺轻松的,浑身充满活力。
我们村上的人大都认识外婆,见面都会热情地打招呼:“老人家,这次来要多住些日子,甭着急着回去。”外婆也总是笑呵呵地回应:“自然了,自然了。”
花开花谢,岁月更迭。一晃外婆去世二十多年了,但外婆那爽朗的笑声却时常萦绕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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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玉梅,网名冷玉,江苏泗洪县人,闲暇之余喜欢文字,不计较收获,只在乎心情与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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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雪儿:西子诵读总编:。私企经营管理者,曾担任电视台业余主持人。浙江省朗诵协会会员、杭州市朗诵协会会员、杭州之声朗诵团团员。是多家文学平台的特约主播。有朗诵培训工作室。愿用我的声音传递美好!(微信号zhulihui075920)公众号:西子诵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