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热点 核心提示：彭氏兄弟逃匿海外，彭氏兄弟的喽罗打手抓的抓逃的逃散的散，泰明此时已有名无实，成了真正的“死老虎”。有鉴于此，泰明会不会撤诉呢？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又将如何开庭审理判决呢？国庆节假日三天，杨剑昌是与他的律师孙智峰、杨玉亭一起度过的。他们一致认为，不能让泰明撤诉……欲知详情，请关注长篇报告文学“布衣青天杨剑昌”第六章第2节。
作者/曾培新 编辑/李寒江〔当代人物网执行总编辑〕
第六章〔2〕请审判长回避
夏牛依然恋恋不走的深圳9月，深圳市人民检察院发出了逮捕彭海怀、彭海生兄弟的命令。杨剑昌终于出了一口恶气，正义之剑，法律之剑终于指向了为非作歹的大骗子。
像久旱盼云霓，久热盼秋凉，国庆前夕，杨剑昌还盼到了北京传来的特大喜讯—朱镕基总理亲自过问彭氏兄弟骗贷案，于7月29日在国家审计署呈报的1999年第25号《审计要情》上批示：“必须彻查严惩”。李岚清副总理也于7月23日在同一文件上批示：“骇人听闻，应立即查处。”在这个文件上批示的还有副总理温家宝、中央政法委书记罗干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及相关部门负责人。听到这一特好消息，杨剑昌如同云开见日，他兴奋地对他的律师孙智峰说：“党和人民是绝对不会允许彭海怀一伙招摇撞骗的。彭海怀的金钱和美女，只能收买我们某些腐败的政府官员”这一特好消息，使杨剑昌抬起了头伸直了腰，令压抑了两年多的他扬眉吐气。泰明公司的末日到了，彭海怀的真面目终于暴露无遗了。
彭氏兄弟逃匿海外，彭氏兄弟的喽罗打手抓的抓逃的逃散的散，泰明此时已有名无实，成了真正的“死老虎”。有鉴于此，泰明会不会撤诉呢？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又将如何开庭审理判决呢？国庆节假日三天，杨剑昌是与他的律师孙智峰、杨玉亭一起度过的。他们一致认为，不能让泰明撤诉。你一个不合法的假公司，恶人先告状告了两年，从区里告到市里，从市里又告到省里，你想撤就撤？没那么容易！他们还认为，泰明虽然已成了“死老虎”，但要把它当“活老虎”来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一回一定要发扬鲁迅痛打落水狗的精神，把彭海怀这条欺世盗名的落水狗彻底打倒，免得它上岸后再到处乱窜乱骗乱咬人。
国庆过后不久，杨剑昌终于接到了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应诉的通知，开庭的时间是10月13日上午8时30分。
这天清晨，下了一场雨，雨不是很大，却扫去了“秋老虎”的余威。一场秋雨一场凉，久夏的深圳，终于走进了清秋。8时多，杨剑昌与他的两位律师还有几个同事一起，来到地处红岭中路的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他们昂首阔步地走进一审开庭时那个法院最大的法庭。可容纳四五百人的大法庭早已座无虚席，为保障法庭的正常秩序，法警只好将仍络绎不绝的听众拒之门外。广东、广州、深圳及中央各省驻深记者三四十人也早已进场，他们支好了摄像机，调好了镜头，文字记者连笔都拧开、采访本都打开了。这情景虽然没有一审开庭、省高院开庭时火爆，但比省、市一般的新闻发布会似乎要热闹得多。这宗持续了两年多、轰动海内外的惊天大案，至今仍牵动着千千万万百姓的心，至今仍是各方媒体的焦点。
杨剑昌与律师坐在被告席上，他看了一眼原告席，原告席上只坐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既不是一审的律师，也不是省高院二审时的律师。他是谁？杨剑昌眉头皱了皱，再往旁听席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泰明的人一个也没有了。也许律师们已了解泰明的真相，再也不愿意为这个骗子公司申辩了；也许泰明公司从上到下，从头头脑脑到兵兵卒卒都意识到泰明在劫难逃，再也不愿意与这艘百孔千疮的贼船共沉浮，因而再不像省高院开庭时那样被蒙骗出庭了。
8时30分，一位已“知天命”的老法官领着两个中青年法官和两位人民陪审员走上了审判席。书记员一声清脆的“起立”、“坐下”之后，担任审判长的老法官循例对原告、被告的姓名、身份进行了询问、验证。直到此时杨剑昌才知道原告的代理诉讼人姓张名亚东，自称是受泰明公司法人代表冯延海的委托前来出庭。冯延海？冯延海不是被公安局抓起来了吗？前几天，他与律师手持介绍信前往市公安局欲找冯延海了解情况时，有关人员说冯是要犯，要见他得经局长张永强批准。既然如此，一个要犯怎么还能代表一个公司委托他人出庭呢？张亚东是个什么人？他能代表泰明来打官司吗？杨剑昌不是法律专家，对于在押要犯是否仍能委托他人出庭搞不清楚，他对张亚东的身份、资格产生了怀疑。
法官依例叫原告宣读了起诉状。起诉状不长，张亚东几分钟就念完了，但观点还是一审、二审的观点，一个也没少，一个也没落。杨剑昌有点急不可耐，轮到他宣读答辩状时，他首先提出对原告代理人身份及资格的质疑，要求审判长查清张亚东的真实身份是否具备原告代理人资格再作答辩。审判长认为张亚东身份无可怀疑，具备代理人资格。杨剑昌愤然提出请审判长回避，理由是：省高院审判不公，开庭时竟将他的检举材料投放到大屏幕上公布于众，这是不合法的；判决前法院已将判决结果透露给原告，这也是执法不公。审判长开庭前曾多次找他协商此案，对他说：“省高院是我的上级，必须按省高院发回的文件指示办理。”并当着他的面打电话请示省高院主审法官，要求亲自去省高院请示此案。审判长无视每一级法院都有独立审判权的法律，侵害了他的权益。审判长还曾对他说：“我主持开庭时，我问什么，你就得回答什么。绝对不得乱说，这是我做审判长的权力。”这等于剥夺了我申诉的权利……
不等杨剑昌说完，审判长就宣布暂时休庭。仅仅5分钟，审判长与法官和陪审员重上审判台，宣布合议庭决定—驳回被告请求，审判长不回避，庭审继续。
杨剑昌宣读了答辩状，他坚持两个观点：一是泰明不具备诉讼主体资格，法院应该驳回起诉。二是他的行为是职务行为，泰明起诉他毫无依据。
与每次开庭时一样，杨剑昌情绪亢奋、义正词严、慷慨激昂，滔滔不绝。审判长不得不打断他的发言，开始法庭调查和辩论。辩论开始，孙智峰以满腔的激情，宏亮的声音宣读他那共17页19000多字的《代理词》：杨剑昌检举揭发泰明团伙严重经济犯罪一案，在朱镕基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严厉批示下，在中央、省、市各级党委、人大、政府、纪委领导的支持和督促下，在老百姓的拥护下，在新闻界的监督下，终于真相大白。1999年4月，欺世盗名、沽名钓誉、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泰明团伙被立案侦查，除首要分子彭海怀、彭海生两兄弟畏罪携款潜逃外，其余4名骨干于1999年6月中旬被抓获归案。泰明团伙在深圳的所有假公司被查封，所有诈骗来的物业和财产被冻结。今年9月，在国家审计署的牵头、组织、协调下，对泰明团伙在深圳各大银行的骗取贷款业务进行全面清查。初步调查证明泰明团伙虚假注册公司20多个，虚假注册资金近5亿元人民币，偷税达1000多万元，商业诈骗和金融诈骗的款项高达20多亿人民币。杨剑昌的行为已被铁的事实证明，这是利国利民之举、正义之举。
简洁有力的开头语，像洪钟一样在法庭里敲响，震撼着台上的法官和陪审员，震撼着几百名听众，连原告代理人也在屏息静听。法庭上，广东、广州、深圳电视台的摄像机在悄悄地转，老记新记们在采访本上沙沙地记，镁光灯在不时地闪，摄影记者们不时地选择不同的角度在拍。
针对原告的起诉状，孙智峰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一一地进行了驳斥：
一、几年来千千万万消费者被骗、国家被骗、银行被骗、企业被骗、个体户被骗、下岗员工被骗、学生被骗。可是，犯罪分子金蝉脱壳、变本加厉、逍遥法外、气焰嚣张，社会怨声载道。杨剑昌愤然向罪犯团伙宣战，是任何一个有正义感、有良知的公民义不容辞的职责。同时也是法律赋予每个公民、组织的权利和义务……
二、在与泰明团伙作斗争的过程中，杨剑昌及其家人，虽然受到泰明团伙威胁、恐吓、诽谤、诬告和打击报复，其身心受到严重的折磨、摧残，但揭露了一个假外商招摇撞骗的特大犯罪团伙，杨剑昌的斗争已取得了初步的胜利……
三、泰明团伙请求法院保护其名誉权，是荒唐的闹剧……
四、杨剑昌的行为完全是职务行为……
五、泰明公司的行为是彻头彻尾的诈骗犯罪行为。杨剑昌的检举揭发内容完全是事实，不存在侵害名誉权的问题……
六、杨剑昌揭露泰明国贸诈骗1.2亿有充分的事实根据，而且实际超过1.2亿的20倍……
七、泰明团伙以杨剑昌举报、揭露其带有黑社会组织势力的问题，而起诉杨剑昌侵害其名誉权，这是毫无法律依据的……
八、杨剑昌反映市公安局派人调查时，泰明拿出150万元所谓社会基金会捐款作幌子，转移了对其监控调查的视线。这是铁的事实，不存在诋毁问题。
九、回顾杨剑昌与泰明团伙作斗争的过程，在大力推进依法治国的今天，对本案出现的不正常现象感到失望。
孙智峰这篇近二万字的《代理词》，是一审、二审以来最长的一篇，也是他律师生涯以来撰写的最长的一篇。这篇《代理词》凝聚了杨剑昌和成千上万消费者的汗与泪，也凝聚了他和杨玉亭的心血与智慧。他以鲜明的观点、充分的证据，将泰明强加在杨剑昌头上的种种罪名一一剥除，以无数铁的事实揭露了彭海怀一伙的滔天罪行。也许是《代理词》太长，庭审时间太短，审判长不断打断孙智峰的发言，令其扼要地述说。孙智峰无奈，只好择其最重要的观点与事实进行陈述。最后，他停了停，蓄积了浑身的力量，黄河壶口瀑布般地奔腾直泻：“杨剑昌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地与泰明团伙进行长达二年的残酷斗争，终于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在人大的监督下，在中央、省、市各级领导的支持下，特别是朱镕基总理、李岚清副总理的亲自批示下，虽然彭海怀两兄弟已携带巨款潜逃国外，但泰明团伙的猖狂犯罪活动受到了控制。杨剑昌用自己的生命和健康维护了正义，维护了公理，维护了法律的尊严，极大限度地维护了国家、集体和人民的利益。杨剑昌的正义之举已经被目前事实所证明，也将为历史所证明：他不愧为护法英雄，不愧为杨青天。他的行为将永载特区史册。”
坐在原告席上的张亚东听得目瞪口呆。他似乎没有经历过这种暴风骤雨式的大场面，他也许如冯延海不知是如何当上泰明的法人代表一样当了回这样的原告。他对泰明的情况不甚了了，常常是一问三不知以摇头作答。在被告连珠炮般的反击下，他几乎是束手无措，哑口无言。
庭审到12点多才结束，杨剑昌与律师步出法庭时又一次像凯旋而归的英雄受到几百个旁听者、几十个记者的包围。“杨剑昌，您干得好，我们支持您！”“杨剑昌，您有骨气，要与彭海怀一伙斗下去，斗到底！”“杨剑昌，您……”赞扬之声不绝于耳。杨剑昌依然亢奋不已，他不断向支持他的消费者挥手，不厌其烦地回答着记者们一个又一个的提问……
【汪明：2021年2月4日推出第六章“遗憾的胜诉”之3“最后的裁决”，敬请继续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