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无古人，后启来者

——谈谈“新派中国画”宗师吴国亭先生及其艺术

文|余一

（一）、为艺而生，为艺而乐

2009年，杭州，来自中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吉尔吉斯共和国、俄罗斯联邦、塔吉克斯坦共和国、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等十多个上合组织国家的艺术家们，齐聚杭州西湖进行艺术创作，在参加笔会的油画家、国画家、等画种的艺术家中，有一幅作品《柳浪闻莺公园》，引来所有艺术家的聚焦与赞赏：水光滟潋的石桥边，一个白衣少女撑着一把小红伞飘逸走过，树荫繁密，倒影依稀，构图精美，色彩苍翠欲滴，给人无限的美感。

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呢？人们羡慕的眼神投向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艺术家，他——就是吴国亭先生。

吴国亭，1935年出生于南京浦口，父亲是铁路工人，朴实的家庭出身，加上从小就禀赋奇特，品学兼优。在小学三年级时，有个画水彩的李哀老师（曾是田汉领导的抗战进步文化团成员）给了他艺术的启蒙，又得到杭州艺专和上海美专毕业的王世梅、丁学洙等老师的教导，自此沉迷绘画。高中时期，吴国亭在苏州就读，得到潘天寿的弟子罗尗子先生指导，“做个艺术家”的梦想变得尤为强烈。中学毕业之后他毅然放弃了复旦新闻系、北京外交学院以及空军飞行员的录取，坚定不移的报考中国美术领域的最高学府——浙江美院（今中国美院），读的虽然是版画系，但吴国亭觉得版画艺术有其局限性，用他的话说：“就是娶了个不讨人喜欢的老婆”，所以，他专业之外，钻研各类画派，油画、素描、水彩、水粉、国画、书法等，从潘天寿、莫朴、王伯敏、赵延年等著名大师身上学到了从事绘画的技法及美术理论。由于各门功课优异，学校让他跳级，五年的学科四年就学完了， 1960年毕业后，在附中任教6年，后来，又在浙美版画系任教15年，这期间吴国亭先生孜孜不倦，勤于创作，经常在各类美术期刊、报纸上，不断发表自己的作品。

在浙江美院执教的21年间，吴国亭先生不仅教授国画专业，还先后带过油画、版画、素描、水彩画、水粉画等学科的课程，培养了一大批学生，如今这些学生都是活跃于美术界、艺术院校的教授、各地画院院长等职的艺术家。

浙美学习与工作期间，吴国亭与浙美的老师朝夕相处，亦师亦友，与同道们的接触，逐步奠定了他兼擅中西艺术的精髓，又因教学相长，不断求索与创作，吴国亭触类旁通东西方艺术的各个门派及各类艺术风格。当年，他深入农村、厂矿，深入工厂、码头，画了大量的人物素描与生活写生、生产速写，也与许多油画老师一起，在上海等地创作了大量的油画作品，木刻、版画、水粉等，十八般画艺，都发挥到极致。（参见《吴国亭艺途回眸》一书）

（二）、心无旁骛，潜心绘事

吴国亭先生的艺术造诣，得益于从小打下的文学和文化基础，加上他勤于动脑、勤于笔耕、敢想敢闯、终于探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艺术笔墨元素，且持之以恒的画到现在。“不教一日闲过”，这是先生勤奋的写照，更是先生不断总结艺术规律、不断推陈出新、不断否定自己，不断进行跨界思维的结果。

著名作家格拉德威尔在《异类》一书中指出：“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吴国亭65年如一日，早已完成25个“一万小时定律”的专注，可以说，这是专家中的顶级专家，只有下了这种深厚的艺术功力，不断融合各类艺术的精粹，优中选优，才有他独具个性魅力，独开生面的中西合璧的新的艺术形式出现。

传统国画就像一个暮气深重的老人，从沧桑走进沧茫，陈陈相因、因袭而就的传承，人们印象中的国画山水、国画花鸟，不是宋元明各朝的四家，就是清初四王、四僧的范式。从《芥子园画谱》到如今数以十万计的国画家，画来画去还是绘画中的“老八股”、“馆阁体”，难以跳出现有的程式与笔墨特色。宋末、元末、明末的文人花鸟画的个性主义发展，主要体现出的是士大夫的绘画创造，事实上，这还是一种与统治者之间的竞争。由于国土的沦陷，花鸟画中的色彩从彩色变为黑白，绘画的创作不再歌功颂德也不再是富丽堂皇，而是强调个人主体意识，以情结境，重视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地，求变，所有的画家都在转型或在突围自己，但真正成功的没有几人。

“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者谓之道。”形是客观物质的存在，形，对于艺术家来说就是他运用各种艺术手法，调动各类绘画技巧形成的属于自己的艺术语言，作为他的艺术载体。道者，合乎天道与人伦，合乎一切正确的大自然规律，这是艺术的本旨，也是一个画家毕生实现的终极目标。

如今的世界，是一个各类思潮、各类信息、各类思想激烈碰撞的时代，信息传播迅速，观念每日翻新，对于艺术来说，更需要跨界的思维与不断融合优化的手段。

跨界思维，是一种新锐的思维特质，更是一个有着大世界观的独到眼界，是用多角度、多视野来看待一个看似寻常的艺术问题和提出解决艺术同质化问题的方案，她应当是一种开放的、创新的、发散的、兼容的、优选优化的新思维方式。

吴国亭是当代国画领域中跨界最多的、各类艺术技法精湛而纯熟、真正的集素描、速写、水彩、水粉、版画、油画、国画、色彩美学、艺术理论于一身的学者型艺术家。

其所著《中国花鸟画技法》直至今日仍是国内学习花鸟绘画权威的教科书，他旗帜鲜明地提出“美术要美”的艺术宗旨，在当今世界画坛上充斥着以低俗、丑怪、荒诞、玄幻等狂怪之风；哗众取宠的“审丑”之风；“画不惊人死不休”的浮躁之风，吴国亭的画作犹显别开生面、振聋发聩。

下面我来分析吴国亭画作的精神内涵与艺术之美：

色彩是一种动人的力量。有人一看到颜色丰富，就说俗气。我想，社会是不断进步的，先前的黑白电视机为什么会被淘汰，就是人们不断追求色彩的丰富和视觉上需要愉悦满足的结果。明净欢快、多彩斑斓的色调，会给欣赏者带了一种精神上的欢愉。当然，和谐、有韵律感的色调，也会震撼和纯化人的灵魂，这也是一个欣赏作品的人内在需求的原则之一。

伟大的现代艺术理论家瓦西里·康定斯基认为：色彩是一种力量，能够直接影响灵魂。读吴国亭先生画作，绚丽色彩与深潭溪流，野花蔓草，嶙峋山石、四时景物变化等，将我们带入到一个美好恬静、快乐舒适的意境。

吴国亭先生将版画和油画里的明暗、光影运用到山水花鸟创作，突出了石潭、瀑布的清幽与流势，如闻水声潺潺，如鱼翔潭底。观赏这样的画作，给人一种心灵抚慰之感。

色彩审美学与色彩心理学已经是美育的组成部分。纯熟运用现代的各类颜料，吴国亭打破了传统国画色彩上的“墨分五色、以色助墨，以墨显色”的属性，他将西画的色彩规律对比运用，强烈的对比色彩可以让人有冷暖，艳丽等不同的视觉感受，他的画面色彩巧妙运用可以为画面增添音乐感和韵律美。

构图， 是画家用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 并且将这种情感物化为一种视觉的传达方式。在国画构图上，传统的三远法画山水，成为国画家必须遵循的范式，古人的边走边看、边观边思，都画入图卷之中。例如清人唐岱说: “自天地一阖一开?而万物之成形成象， 无不由气之摩荡自然而成，画之作也亦然。 古人之作画也以笔之动而为阳， 以墨之静而为阴， 以笔取气为阳， 以墨生彩为阴。 体阴阳以用笔墨， 故每一画成， 大而丘壑位置，小而树石沙水， 无一笔不精当， 无一点不生动， 是其功力纯熟， 以笔墨之自然合乎天地之自然， 其画所以称绝也。”而吴国亭先生采用的是西画中的透视原理，构图上往往只画水潭一隅、山石重叠，树木繁阴衬托。大开大合，气韵横生，这样的视觉效果，传达出画家的一种独特的情感与想法。他的作品不仅有传统国画意趣盎然、水墨交融的神韵，更有西方绘画的色彩丰富、明暗对比、栩栩如生的满构图的特点。

读一幅画，味人生之真谛。我们的世界充斥着物欲的追求，尤其是今天，人们在生存、生活，活好、活出精彩上不断的挣扎，净化心灵，纯粹性灵。画家的作用就是启迪我们对美的追求。一个社会要良性的运转，就离不开精神上的超脱与对大自然的亲和。

文人雅士，自然是精神的贵族。山花浅酌、流泉叮咚，红叶绿萍、花鸟自鸣，深潭浅瀑、紫气绕丛，这里有和谐的宁静、火红的浪漫，也有四时花香、百鸟和唱，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反映在吴国亭的新派国画上。灵活、宁静，优雅、瑰丽，这就形成了吴国亭自己的绘画思想体系和他自己独有的作画习惯。

静，是哲学上一个很高的境界。致虚极、守静笃，斋心坐忘，是艺术家理想中的物我两忘之境。唯宁静方可致远，心契山水，禅趣空灵，画家经营的每一个画面，都是为了传达画家对物质世界有限性与精神世界无限性的思考，生活美好、艺术要美，繁华今生、忘情山水，画家以具体的物象逐渐化为空灵、玄妙、宁静、致远、冲淡、求真、至纯、至善的神妙境界。

吴国亭先生的画作，主要取材于苏浙皖山水景色，尤其是家乡浦口定山，这里也是人杰地灵的所在，“十面青松四面山” 的定山草堂，茅塘水瀑，穿行在山川水泽之间，一样可以感受到：生活处处都有美，生活中从来不缺乏“美”，关键是否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法国著名雕塑家罗丹语）。

比如，今年秋天吴国亭先生到安徽出席一个活动，无意中发现半山腰有口清澈的小池塘，他来来回回逗留了十几分钟，从皖地回到南京画室，一口气创作了十七八幅构图各异、意趣不同的《小塘幽趣》，而且画家还充分展开想象与联想，画出了小塘的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令观赏者啧啧称奇。这种无与伦比的创作激情与创造能力，简直没有人会相信它是出自一个耄耋之龄的画家所为？

大部分画家喜欢作“万里游”，千峰搜尽打草稿，这是对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自然胸中生浩气。但画出来的作品，出现千篇一律，你十上黄山，我九上华山，他太行归来，我峨眉极顶，泰山看日出，庐山观烟云，画来画去画不出属于自己的特色。而吴国亭不愿重复古人，更不愿抄袭今人，也不会重复自己。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是的，只有到大自然当中寻求自己的创作灵感，才是作品源源不断的活水。

他常常画石潭瀑布，寻常花鸟，普通景色，这样的画，一样给人宁静祥和的美感，给人内心深处的震撼。

“万里乾坤冰雪中，百年心事几人同。”柳宗元被贬永州司马时创作《小石潭记》，通过小石潭的石、水、游鱼、树木，渲染了寂寥无人、悄怆幽邃的气氛，用生动的语言借景抒发了作者谪居荒原之地时孤寂、凄苦忧伤和明净无瑕的心怀。同样，吴国亭的这类新派题材，也是他喜欢与普通百姓融为一体，画大众心里所见所闻、所感所思，他的这些作品更具百姓熟识热爱的特性，因为我们都是平凡中的一员，我们都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世界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创造出来的，这代表了时代的最强音。

画家本色是诗人。他是用线条与色彩的乐章，用造型与抒情的笔调，讴歌我们的时代，讴歌美好的生活。“赏心悦目，雅俗共赏，发展创造，推陈出新”，这是吴国亭的“16字艺术观”，高度概括了新派国画艺术的本质属性，也代表了他七十年艺术生涯的思考，这是一个老画家心境至纯的高度归纳，更是一种针对大众美学进入“误区”后正本清源的呐喊。

（三）、开宗立派，启迪后学

著名画家、美术教育家徐悲鸿先生主张：独持己见，一意孤行。可见，一个真正的艺术大师，是有风骨的。1947年，徐悲鸿先生提出建立“新国画”的构想，主张学习西洋画的写实主义，画家要多写生并反映生活，到群众中讴歌人民的创造。同样，吴国亭在传承他的创新思维理念的同时，让我们的国画走出一条新派的路，他也是有自己的理论与实践的。

吴国亭运用多画种融合的跨界思维和大胆的色彩运用，优选法与不断创新两条腿走路，充分吸收祖先灿烂辉煌的传统中国画宝贵经验，又吸收外来西洋美术有益的成分，建立健全进步的新现实主义，对于中国新国画的革新，显然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堪称一代中国“新派国画”宗师！

他涉及的题材、画种、画法、技巧、色彩、审美、构图、理念是多元的，他精通的绘画技巧也是十分全面的：版画、水彩、速写、素描、油画、水粉、年画、连环画、文学插图、国画等，他写过专题艺术评论，也出过《花鸟画技法》等理论著作，博采众多艺术精粹，厚积薄发匠心独运，才总结并提纯出吴国亭自己的艺术语言。这种从不重复画自己，更不重复前人的精神，可谓是给今天画界“万马齐喑”局面的一剂清醒剂。

吴国亭作品是绩优股，广为国内外大师及社会名流所珍爱，贝聿铭、李嘉诚、哈佛大学、齐白石纪念馆等海内外许多著名美术馆、艺术机构收藏。

吴国亭先生的作品独具特色与审美特质的大作不断推出之后，得到国内外艺术大师的一致赞美和高度评价：

1、山水画大师李可染称吴国亭“在平面上表现空间不易，有形有影有空间，宛如身历其境，花鸟画做到这一点不容易。”

2、山水画大师钱松喦对吴国亭说：“你的画既新又美，功底很深。你大有出息，将来不得了！”

3、花鸟画大师李剑晨评道：“他那一幅幅又新又美的图画，一洗旧习，别开生面，不但令人驻足流连，更启迪同道门的思路，在（花鸟画）'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大家为画坛上出现这么一位富有开拓精神的画家而欣慰。”

4、花鸟画大师孙其峰给吴国亭的信中称道：“你是当今中国画坛上令我注目的人物。现时能安下心来作些学术研究既搞创作又搞理论写作的人很少，而你两方面都很有成就。”

5、1993年，三位日本人慕名造访，吴国亭恰恰外出，这三人在他画室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

6、前美国洛克海文大学文理学院名誉副院长马克斯·考尼克教授在一封信中写道：“他是一位杰出的画家，他的画具有中国传统内涵深刻的特点，他在西洋油画方面同样具有丰富的经验和娴熟的技巧。”

7、徐悲鸿夫人廖静文给吴国亭的信上说：“作品之精深妙丽，令我展卷难收。笔墨之韵味，意境之幽美，及色彩之浓郁、典雅皆令人陶醉。”

8、天津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著名画家吕云所称赞道：“对于吴吴国亭老师，我太了解他了，那可是大家！他的画有真功夫，除了取材新颖别致之外，还有笔墨、构图色彩、结构造型、透视质量感等等，牵涉到绘画的方方面面，就是一些大家也比不上他。我认为，有的人靠地位、靠关系、靠炒作成名，而他凭实力，他一贯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做学问。”

9、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著名画家赵宁安说：“吴国亭老师，我原不熟悉，因专业相同，后在业务上有些联系，有些了解。吴老师画得好，又会写文章，从不张扬，不爱出风头，我很赞赏这种学者风度，结交他我很高兴。”

10、原浙江美术学院党委书记、老画家李家桢先生来信称赞吴国亭：“把古今中外（在绘画上）的长处都用到了自已的画上，天衣无缝，画得很美，很不容易，真不简单！”

11、前浙江美术学院院长、著名油画家莫朴先生说：“当年吴国亭年富力强，正是教学骨干，他要求调往南京，我是舍不得放他走的。他有才能，画得好，教学认真，长年勤奋不懈。到了江苏以后更有长足的进步。他的画我非常喜欢，艺术观点健康，雅俗共赏，是个认真做学问、搞创作的人。”

12、世界著名建筑大师贝聿铭先生2006年10月在苏州约见吴国亭时说：“你在美国举办画展，震撼了波士顿。你在麻省理工学院讲课，以后又向哈佛大学献画。这些事情我早就通过报纸、网站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机会见面而已。你能够把国画艺术从传统向现代推进，具有独立特行的开拓精神，将国画艺术推举到一个崭新的阶段，这样做实属难得。”

13、世界著名大提琴家马友友对吴国亭的评论：“能欣赏到伟大画家吴国亭先生的非凡作品，我感到非常荣幸；同时又能面对面地聆听到吴先生有关艺术和美学方面的高见，使我获益匪浅。我们《丝绸之路》乐团中的琵琶演奏家吴蛮之所以艺术成就出类拔萃，见到她父亲吴国亭先生之后，我才明白是与她父亲的影响分不开的。如果说吴蛮是一只苹果的话，那么她父亲就是那棵营养她的苹果树。”

14、杭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周小瓯说：“面对吴老师这些赏心悦目的作品，无论是站在推动传统绘画发展的高度审视，还是从对当代画家所具有的启迪和示范角度考查，都是有重要价值的。作为高等美术学府的负责人，我敢说，只要不抱成见，把吴国亭先生排在徐悲鸿、潘天寿、李可染和林风眠诸大师的队伍行列之中，不仅毫不逊色，而且也是光彩照人的。”

这些名家大师的高度评价与喜爱充分证明：真正有价值的艺术珍品，一定是符合艺术审美本质的，这样的画家，一定是开宗立派的大师。

吴国亭的画作，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就达到500元/平尺，但由于其不屑于市场化运作，同时也缺乏真正有实力、有影响力的专业机构的运作，纵观事物发展规律，真正能够成为经典的、传世的，一定是能够兼收并蓄、博采众长的，并且能够符合大多数人的喜好并获得广泛青睐的。今天，中华民族正处于伟大复兴的进程中，必将发挥其数千年来文化融合的巨大力量，而展现出其极具生命力的文化魅力，而吴国亭的画作，或许就是这一过程当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个注脚。

惜时如金、笔耕不辍，不让一日一刻闲过，这是我对吴老最直观的感受。与先生多次微信聊及他的艺术历程与国画艺术，86岁高龄的老画家都觉得又错过了一幅画，可见“勤奋铸天才”。

吴国亭先生心地善良、乐观正直、雅怀大度、至真至纯、至性至善。他，工人家庭出身，红与专他具备了，但他没有利用这些优势去为自己谋利益，一生默默耕耘，焚膏继晷地投入到艺术创造之中。

他是知名的美术教育家，放弃众人敬仰的教授不当而回老家南京——江苏省美术馆，专门从事艺术创作。他是江苏省花鸟画研究的发起人与开创者，但他不慕虚华与贪恋艺术之外的任何浮华，而是“板凳冷坐半世纪，画出新派惊世人”。

面对自己的人世沧桑，吴老坦诚地说：“如果你没有背景，就选择做个好人，虽然肯定会落入社会的底层，哪怕你才华横溢，哪怕你有真知灼见，社会的筛子也会把你筛落掉，越是循规蹈矩、刚正不阿、天性善良的人，越容易被淘汰，你的优点就是你竞争中的劣势。”语音采访的时候，笔者问吴老，假如当年不离开浙美会怎样？他也直言不讳地说：“我生来就喜欢搞创作，这是发挥自己的强项，乐于表现生活。如果在那里一直教学终老，就不可能画出数千张作品来，就不能闯出一条独特的新派国画之路。”一个人的本性决定这个人的命运与成就，善良真诚，是我对吴国亭先生最大的印象。想当年，在那个阶级斗争残酷而激进的岁月，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去保护和救助一批文革中被打倒、受冲击的老师（有著名美术史论家、评论家王伯敏先生的文章为证），这点很难得，更可贵。

对于开创新派国画艺术，开拓花鸟画的新体貌，不遗余力地鼓励与提携后辈艺术家，吴国亭先生就是一个真正有良知、有大爱、至真至善、潜心国画创作与改革的一代宗师。

【吴国亭·简介】

1935年生于南京。1959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留校任教，1981年调入江苏美术馆任专职画家。现为国家一级画师，中国书画研究会名誉副主席，江苏省对外文化交流中心理事，苏浙皖国画家联谊会主席，美国波士顿中华文化中心艺术顾问。

吴国亭兼擅版画、油画、水粉画、水彩画、连环画、文学插图、素描、速写、瓷版画和中国画等多画种，尤善花鸟、山水、人物，其作品在全国报刊发表达百余幅。吴国亭的彩色画集《中国名贵花卉》分别用英、法和西班牙三国文字出版，行销欧美各国。著述《中国写意花鸟画技法》、《当代写意花鸟画佳作赏析》和《当代山水画佳作赏析》，另出版有《吴国亭画集》、《吴国亭作品选》、《中国当代艺术家画库》、《当代山水画佳作赏析》、《吴国亭绘画精品选》、《吴国亭艺途回眸》等。

吴国亭充分吸收传统中国画经验，吸收外来美术有益成分，建立了进步的新现实主义绘画观，拓展了中国新国画的发展视野，具有里程碑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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