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夫 
10月中旬,笔者与《湖北日报》黄主任一道去采访了湖北阳新县的龙港镇。
在驱车前往龙港去采坊的途中,笔者真有贺敬之写的《回延安》诗中的感觉:心口呀莫要这么厉害地跳,灰尘呀莫把我眼睛挡住了……手抓黄土我不放,紧紧儿贴在心窝上。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千声万声呼唤你,---母亲延安在这里!
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那也是笔者心头一直神往,精神与感情上一直依恋的地方。笔者对“这块革命老区” 的这种情怀,也是有一定的基因关系的。
在我国波澜壮阔的第二次土地革命时期,笔者的父亲是红军第三师六团三营的司务长。阳新的龙港,江西的修水,大冶的殷祖以及鄂州的前称“颚城”这一大片土地,在国内第二次土地革命时期直至解放战争胜利的前期,就是我党称之为“鄂阳大中心县委” 的活动范围,也是红军第三师(当年习惯称“红三师”) 的活动范围和保卫这块红色土地而喋血战斗的地方。
由于当时的军事指挥权在无产阶级国际代表人物李德手中,他那一套“兵对兵,刀对刀的阵地战” ,把红军力量拼了个伤亡饴尽,因而留下了许多“红色遗址” 。
笔者父亲介绍当年红军队伍与武器配备 是“三三制” ;师辖3个团,团辖3个营,营辖3个连,连辖3个排,排辖3个班,班分3个组,三人共一支枪,每支枪只有3发子弹,一把大刀,一支梭镖(即红缨枪) ,打完3发子弹就靠近身肉搏了。 例如:在阳新“土地堂一役” ,实力不足万人的红三师,又在一连几次战斗减员的情形下,遭遇到了国民党武汉行营驻守咸宁的新编“骑兵第七混成旅” (混成旅的实力是四四制) ,每个单兵就是一骑、一马刀、一马步枪(这型枪身短于其它型号步枪,无枪刺,轻便灵巧) 、一支手枪(快慢机),而且还是双种枪弹型共用。这场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红三师惨败,伤亡过半。
当时的战斗激烈成度,据笔者的父亲口述:战后我带担架队去救护和寻找溃散人员时,所见到牺牲了的红军战士和死亡的国民党兵的尸体,到处都是,扑满了山头、地垅,山川和田沟里的水一片血红。
笔者的六爷爷也是牺牲在这场战斗里。解放后,六爷爷被中共大冶县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笔者湾里的参加红军的人和民兵自卫队员,在这场战役中牺牲47人(数据源于“大冶县民革命英烈榜档案”) ,甚至出现有的绝户,导致解放后的“革命烈土牌” 没户挂的现象。六爷爷是笔者父亲直接领导下的炊事员,为人忠实诚恳,对炊事员这项工作兢兢业业。
在这场战斗后期溃败的撤退时,笔者的父亲一再提醒这位六叔,丢掉背在背上的行军锅,除了武器,轻装快速撤退。而这位忠实的爷爷却还坚持说:“如果我把锅丢了,到了集中地,拿什么做饭?”
可想而知,溃败撤退的炊食员,还背着笨重的大铁锅,怎么可能避过骑兵的追杀!他老人家没有悟到“战争胜利的因素是人,而不是物” ,只要有人在,就是胜利的保证。
当时中央苏区在王明、博古、李德的错误领导下,导制了红军的败退。最后而转移长征。红三师的师长叶金波,被定为“ AB团” (改组派) 拘杀,后经彭德怀的整编为“红三兵团” ,整编后的红三兵团司令部就设在湖北大冶的刘仁八,就是现在的刘仁八小学内。
如今这里被当地政府建成了“红三兵团司令部” 遗址,成了供人参观仰赏的“红色旅游” 景观。红三兵团这支红色劲旅跟随党中央,毛主席, 转战全国的各大战场,为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笔者缘于这种红色的基因,因而对祖辈们为革命事业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有着无比的敬仰和依恋的情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