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纪实报告文学ll铁骨人生
作者：龙虹宇
今年是抗美援朝七十周年纪念之际，我怀着民族至尊和骄傲，满怀激情。目睹举国上下一派繁荣景象：国泰民安、民康物阜、（见文后注释1.）经济迅猛发展、已走在世界前列; 科技创新取得惊人的突破; 卫星发射频繁、各行各业，彰显出骄人的成绩。不由使我想起为祖国浴血奋战，流血牺牲的忠良铁骨和杰出的退伍军人。于是对父亲在抗美援中的壮烈战斗，和回国后的革命工作历程进行探访，同时将与父亲接触的所见所闻形成文字，献给伟大的祖国和人民、献给我敬爱的父亲和他的战友们等。
全文通过对父亲在朝鲜的战斗历程和干革命事业中一件件鲜活事例，及不平凡的人生，从父亲身上体现出老一辈革命家的拳拳报国之心。他们既爱党爱国又爱家。
（一）朝鲜战场的战斗历程
他姓龙，名渊，曾用名龙年青。现已耄耋之年（耄耋见文后注释2..），近年记忆虽然有一些减退，但是装进C盘脑海的东西却永刻于心。他身体一直瘦弱，三餐食量与同龄人相比明显量少，抵抗力较差。由于他臀部深处的零碎弹片至今还埋藏在里面，常年遇秋冬季节，往往引发疾病。但是他心态安然，一直坚强地战胜病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随时流露出战场上老将的风度。他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和他的战友们，以及朝鲜当年的父老乡亲们，经历了历史上最艰难最残酷的战争、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赢得了历史上卓越战争的胜利。
在我很小的时候，记得一次看了战争故事影片的第二天，乡亲们将父亲团团围住，父亲简单讲述了战场的事。当年懵懂的我，只记得父亲最铿锵的一句话：“我军是小米加步枪赢得的胜利”其余时隔多年记忆模糊。这次，我专程深层次地探访父亲。
初夏的晨曦，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爽风阵阵沁人心脾。瞬间，太阳金光四射、光芒万丈。此时母亲在客厅茶桌上准备好茶、水，增添了一些糖果，转身绣花去了。我一边想着提问的内容，一边细心地将茶水倒满。
然后我满怀信心地询问父亲勋章的来历和受伤的经过，及目的。当我刚开口时，父亲“嗖”地站起来谦逊地说道：“那些都属于过去，写他干什么？摆谈一下可以，我最不想把战场上的事当资本。《道德经.逍遥游》里说得好：‘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 我向父亲请求地解释道：“从表面上看是写你个人事迹，实际上是对抗美援朝一大批中国人民志愿军，不顾生死、浴血奋战精神的弘扬；是更持久地保持中朝人民友谊、起着积极的作用。它是守国门、反侵略的正义战争，是一次罕见的以弱胜强，具有伟大历史性胜利的战争，此次战争意义重大而深远。” 我以充分的理由终于说服了父亲。
然而他才坐下来，目光凝视着前方严肃地说：虽然是场悲壮的战争，但是打出了我们的军威、彰显着中国人的实力。不然这几十年有这么安宁吗？
战争前夕，朝鲜内乱。后来美帝国主义联邦军队参与干预，参战——向我邻国朝鲜发动侵略，炮火已经轰炸到我边境鸭绿江领空。当时新中国刚成立，国力薄弱，一时间措手不及。中国是否援朝的问题，党中央多次开会讨论未定。毛主席高瞻远瞩，斩钉截铁地做出决定：守住国门、保卫家乡，捍卫和平。得到全中国人民的支持和拥护。他敏锐的智慧和思想，分析道：如果中国志愿军不去援朝，三把刀将永远威胁着新中国，头上是朝鲜、腰上是台湾、脚上是越南。毛主席还神机妙算：我们人定胜天一定要取得胜利，他反复与中央领导人策划战略战术，还带头将儿子毛岸英送往朝鲜作战，他说：“我的儿子不去，谁的儿子去？”他以博大的胸怀和实际行动鼓舞着全民、鼓动着军心、激励着战士的斗志。
顿时举国上下全面开展爱国热朝：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父亲激情地一口气谈至口干舌燥。端起了茶杯问我：“看《英雄儿女》电影了吗？”我立即回答道：“早就看了的”，父亲深有体会地说道：“实际的战争和战争艺术性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因为有的东西无法体现。”
瞬间电影《英雄儿女》中、报名参军、送新兵、我军攻打敌人等故事情节，一幕幕仿佛出现在眼前：
青春抗战热血涌，志愿参军保国门；
炮火硝烟四处漫， 敌机炸弹八方腾。
铁钢意志威灵显， 肝胆恒心奉赤诚；
勇往直前何畏惧， 以身殉国震乾坤！
（4.乾坤见文后注释）
父亲品着押茶、目光凝视着前方进入了回忆：
那是1950年大约10月，我报名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次穿上军装背上背包，感到威武雄壮、精神抖擞。你爷爷将我送上列车摸着我的脑袋含情地说：“儿子，想家时就望着东边西南方多看看。”那时我年轻、一股报国热情早已飞向朝鲜战场。我军浩浩荡荡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从祖国边境跨过了鸭绿江。我们昼夜兼程风餐露宿，困了就靠着岩坎、土坡或树木上打一个盹。
父亲放下茶杯铿锵有力地说道：“永远记得、我是一八一师五十一团第一营三连，机炮连队。我们以吃苦耐劳、战天斗地的精神，挖地道、修铁路、搭桥梁，同时加强集训。我常给战士讲：“我们要加强训练，不但要有铁骨豪情和坚强意志，还要有千锤百炼过硬的本领，才能成为优秀战士，我们要以精卫填海和愚公移山的精神鞭策自己（3.精卫填海:见文后注）；只要有锲而不舍的意志和毅力，没有战胜不了的战争。”
我凝视着父亲，瞪大敬佩的目光询问道：“爸：你们怎样训练的啊！你是怎样带兵的啊！”
此时父亲铿锵有力的音调突然变得柔和了些，目光注视着我格外亲切说道:“女子啊！要当好领导，让大家认可，首先自己要以身作则。只有提高自身素质、提高习武技能，才能带好队伍，确保领先的战技。我每天坚持与月共欢，晨鸡起舞，比其他战士早晚多练二个小时左右。”
停了片刻，父亲继续说道：“战场上我胜他败，否则不堪设想， 争取胜利是唯一的途径。之所以我们必须保证过硬的本领，加强习武技能的训练。我们一到部队就在枣树林训练，打靶练枪法、拳打脚踢沙袋、两人或多人空手决战演习。”
我羡慕的目光注视着父亲问道：“你一去就选你带队吗？”
父亲立即回答我：“是在第一次战役后，当上了战斗队的副排长。我感到无尚光荣和自豪，同时认识到责任巨大，更加挤时间努力学习有关军事方面知识。以赶超先进的思想，奋起直追，认识到只有严格要求自己，提高自身素质，才能带领管辖队伍，确保战技过硬的团队。我军威武雄壮、随时摩拳擦掌，听从委命。
父亲换了口气，讲述起第一次战役的经过：“清楚记得第一次接到上级命令，战士们整装待发，以雄赳赳气昂昂的气概到了阵地，立即各就各位、争分夺秒。看到敌人密集火力如网。当我军信号弹一打，随着炮火而起，弹片尘沙飞扬。空中敌机轰炸如织，星火一片、乌烟四起。
美帝国主义联邦军队像丢了魂一般、有的将头躲藏在洼地里慌慌张张、有的躲在车轮下窥探、有的用手挡着头趁机逃跑。在逃跑中有的跑掉了帽、有的跑掉了鞋，有的像打慌的熊在地上爬、四处乱串，狼狈不堪。
我军看到此情景，大大增强了的战斗力、加强了胜利的信心和决心。战士们像猛虎一样，敌人沦陷、纷纷举手投降。就此旗开得胜、第一次战役就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得到了领导的嘉奖。”
我沉浸在父亲具有画面感，如何取得战争胜利描述之中。无比兴奋。连连称赞道：“太棒了！太棒了！”。
呈燃，我敏感的脑海一下反应在父亲得如此多勋章上，冲口而出：“老爸，你得那么多勋章，肯定是被上级看好你能力了！”
父亲非常诚恳谦和的回答我：“我有什么能力呢，还不是由副排长、升为排长、副连长、代连长职务带兵打仗 。在朝鲜四年多的日子里、走过的山山水水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他继续说道：“除了与美帝国主义联合军战斗外，还要与罕见残酷的严寒和饥饿作斗争，特别是在零下接近50℃度的雪地里长时潜伏、只有几块饼干。有时连饼干和水都没有。我鼓励着战士们：一定要有不怕苦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一定要有克服困难、坚定胜利的信念和决心，牢记自己是中国铮铮铁汉！”
我盘根寻底问着父亲受伤情况：“手腕、腿和臀部上是在一次战役中中弹的吗？”父亲说：“分别在三次战役三次受伤”。我不解地问道：“爸、只打了三次仗吗？”父亲睁大双眼加重语气道： “哪里才了三次呢？是无数次。第一次是我手腕受伤，在战斗中卫生员简单包扎、接着又继续战斗，直至此场战役结束。我伤口还未愈合，紧接着第二次战役又打响，于是立即投奔前线与战士们并肩作战。就是这样，轻伤不下火线。
后来由于我手腕不灵活，端炮困难，听从组织安排调机炮连。
由于我军正确的战略战术，使敌人不寒而栗、伤痕累累，敌人大多淹没在火焰之中，剩余敌人连连败退。我军也有很多战士受伤、数百名战士英勇牺牲。眼看着生龙活虎的战士流血而去、官兵们锥心刺骨地疼痛，同仇敌忾。当时有一个战士控制不住情绪，不听指挥私自要去找敌人报仇。我心急如焚，急得打了那战士，受到上级的处分。
此次深刻教训，我反躬自省、幡然悔悟、更加自警自律成熟起来。作战后，当天晚上我彻夜难眠写下诗句：
疯狂滥炸我高地， 地陷五尺成炭泥；
为国援朝何所惧？ 忠良血汗创奇迹。
同壕战友手足情， 猛虎眼前瞬间死，
难受情分谁能知？ 恶人忍辱谋胜利。
是啊！中朝友谊的历史长河啊！是英雄血肉铸造，厚德无疆！
尽管敌机密集轰炸、诸多先进武器; 尽管敌人远程高炮、导弹、舰艇; 尽管我军硬件设施和后勤保障严重滞后。但是我军有战无不胜的斗志和力量。正如毛主席分析：美方四处侵略，军心薄弱；我军群策群力，亲手挖的战壕轻车熟路、胸有成竹。在挖地道修铁路艰苦日子里，严重缺粮缺水，因敌人切断了我军运输线，战士们口渴了就接山岩水和冰雪融化滴下的水喝。
只要战斗号召吹响，战士们立即投入忘我战斗中冲锋陷阵、以压倒一切的磅礴气势，有无坚不摧的意志和力量。
朝鲜的夜空是属于志愿军的，我们一般选择在晴天的夜晚上攻打，能克敌制胜。哪怕山上积雪覆盖我军也所向披靡、使敌人措手不及。炮火闪烁浓烟弥漫的夜晚使得敌人轰炸落空。虽然冰天雪地战士们依然勇敢顽强、歼敌豪情万丈。
记得臀部受伤那次战役，晴朗夜晚皓月当空、繁星闪烁、夜空如昼。这次是我军主动出击。我连奉命整装待发，直奔高台山。据当地人说唐朝时期，人们称云台罐，悬崖陡峭，怪石嶙峋。我高地海拔99.2米，敌军88.37米。因前几次美军连连失败，此次战役敌军重兵重炮云集，美军用了远远超过二战炸弹的密度，和装备武器攻击。下有坦克、大炮、枪弹，空气中火药刺鼻，地上横尸重叠。我军大量战士倒在血泊之中。在紧张的战斗中我放眼四周扫视、战士只剩下大约十人左右，成了敌众我寡的局面。我一边指挥战斗一边暗自鼓励，端起冲锋枪边打边喊：闪避！闪避！扑扑！卧倒！卧倒！前进！…..。 我不知何时中弹，昏迷了过去。
当敌人清扫战场时一脚踢醒了我，我努力睁开模糊的双眼，看到自己半边身体被另外一个战士压着，地上横尸四处，有两个敌人离我不远、背朝着我用机枪在刨着尸体。我趁敌人不注意、将手贴近压在我身上战士的鼻孔，然后掐了一下嘴上的人中，一点没反应，我立即使劲掀开。瞬间，我注视敌人同时，偶然间见附近一个战士醒了过来，我向他点了点头，他立即做了个手势、然后趁敌人不注意我俩一鼓作气、将那两个敌人归于西天。我倆立即拔掉两死敌衣裳、迅速穿上，将缴获的机枪和手榴弹带上，艰难地越过堆满死尸，血染狼藉的战场。
途中遇到另外一位战士正从昏迷中苏醒，鲜血浸透了一大块衣裳，我俩立即把他衣服撕掉一块帮助包扎、将他们迅速换上美军死人的衣服。三人时而相互搀扶，忍着疼痛，克服重重困难，从血洗过的战场，混在敌军中、巧妙地越过敌人的封锁线，找到了部队。与死神擦肩而过。
如鱼归水，喜悦的心情难以形容。当一个战士拥抱我时、顿感臀部痛疼难忍，我顺手一摸血浆干透了一大片裤子。战士立即将我抱进营部。
我听得入神、忘记给父亲倒茶端水。父亲端起凉茶就喝起来，我才慌忙地将热开水掺上。父亲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我急忙再往杯子掺上一杯，他喝了一半，向厕所走去。
我看着父亲沉重的脚步，浮想联翩。是啊！胜败乃兵家之常事。我用手摸了摸滚烫的脸庞、顿时感到心脏好似被捶打过一般。老实说吧，听到途中我几次偷偷地深深地喘着粗气，生怕影响父亲的情绪、打断他的思路。
我空闲中不闲，急中生智，急性发作写下激动人心的诗句：
星光照耀高台山，炮火连连匍匐前；
捍卫尊严热血洒，保全邻国骨肉连。
战旗飘飘五星闪，军号声声跃烽烟；
豪气杀敌山推到，留芳视死在人间。
啊！烈士们安息吧! 你们的丰功伟绩永垂不朽、你们的精神、意志永远活在中朝人们心中！
幸存的壮士父辈们：你们的超人睿智和毅力永远鼓舞着中朝人民走向辉煌！
不一会儿，父亲大步生风朝我走来，高声说道：“我们打胜仗与苏联老大哥分不开啊！他们后来援助的喀秋莎和一些先进武器，(喀秋莎:见文后注释5.）帮了大忙了”。我急忙问道：“后来你住院吗？”“没去，如果一去医院，只有开刀、开刀就失去战斗的机会。”父亲打开的话闸像流水一般，滔滔不绝。
我坚持到最后停战那次战役，眼看就快结束时、哪知道腿部严重受伤。又一次与死神较量、擦肩而过。这，就由不得我了，上级命令强制执行，把我送进医院住院治疗。
此次战役打得非常激烈和艰辛。双方更是重兵装备武器。疯狂的敌人来势凶猛、火力轰炸我军垦道和战壕，天地轰鸣，而我军用喀秋莎对着空中敌机轰击，乘着浓浓的火焰、我带领着排头兵所向无敌。先扔了几枚手榴弹、毫不畏惧地迅速端着机枪冲在前面，闪避前进。“啪啪啪......”。战士以血肉之驱、勇猛之势一涌而上。敌人连连后退。在滚滚硝烟中，眼看敌军很快覆灭。我带领着战士勇往直前——冲过桥去缴获俘虏占领阵地。不料几个埋伏凹地顽固的敌人开枪射击，此时我冒着浓烟连跃带跨、调整着身体位置，冲在最前面，嘴不停地发出指挥的呼喊。数枚炮弹如狼嚎一般而来，近距离落下爆炸，不料腿部中弹。自己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咬紧牙关，紧闭干裂的嘴唇、满脸蚕豆大的汗水如雨一般淌下，暗暗鼓励着自己千万不要倒下，将身体紧靠在残废的桥栏杆上，断栏杆枪眼无数，用尽全身力气，一手紧紧抓住刺手的栏杆、另一只手将最后一枚手榴弹扔了出去、因用力过猛、重心失衡，栏杆和身体一起摔倒在桥下。
硝烟滚滚五星闪，军号声声众士欢，
搏斗杀敌睿智显，冲锋陷阵破难关。
打出威力教训敌，胜利不获死不甘，
咬紧牙关挑极限，援朝卫国重任担。
我紧张的心噗噗直跳，不由自主地喘出粗气，急忙向父亲问道：“当时肯定疼痛难忍吧？”父亲骄傲而自豪地回答道：“当时哪里还知道疼痛啊！心和战士们一齐在猛冲、飞驰阵地。随着流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当苏醒过来时、看到朝鲜救援队一个老头和两个妇女在帮我包扎，我立即问道：‘胜利了吗？’救援部队的朝鲜老头指着我身上的徽章，打着手式意思是：‘就等你领勋章啦！不要动!’三个人同时摇着头，我领会到：‘不要动!’。听到战斗胜利的消息，我激动万分，如果不是他们监督，肯定得跳起来。之后被他们背上火车、听从上级统一指挥，将我转移中国伽母斯医院开刀治疗……”
记得不几天就传来美帝国主义联合军和中国已和谈、已经停战，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们住院的军人高声大喊：“胜利了！胜利了！……”我们兴奋、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我早已被父亲绘声绘色演讲带入了现场，虽然他故事告一段落，但言尽意未尽，一幅幅血腥的战斗画面浮现在眼前。勇士们的事迹震撼着我的灵魂，对烈士的景仰赞叹不已！
守国门保家乡奋勇当先，扑朝鲜献热血勇往直前。
上战场如虎添翼生死度外, 打敌人枪林弹雨不畏艰险。
手足情山水连友谊青史载, 血汗铸丰碑耸立朝鲜。
如今啊！东方人不称霸，搞经济和科研；
奋进吧！追梦者高举血染旗帜阔步向前！
（二）荣校生活和保卫干警
父亲在养伤阶段，听从上级命令先后在四川新都、落山青海佳木斯等荣誉军人学校（现称军政大学）忘我地学习。沐浴着科学文化知识及数、理、化等学科。由于少时读的是孔孟之道和四书五经等，他虽然在养伤阶段但是血气方刚；每天起早贪黑、孜孜不倦、废寝忘食地刻苦攻读；对未来怀着鸿鹄之志。他不但对天文地理及中外文史的精通，而且他的书法写得生龙活虎、耐人寻味、美到极致。
我幼小时看到父亲给母亲的信件，有时钢笔书写有时毛笔书写，字体刚劲有力，具有大刀阔斧之势，龙腾虎跃，又有画龙点睛、蜻蜓点水、小巧玲珑之绝，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就种下一颗对书法爱好的种子。
父亲毕业后分配在青海柴达木盆地大柴旦市，与母亲结为连理，一对恋爱已久，靠信件往来多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当年母亲一米六八的标准身材，肤如凝脂又若鲜嫩的荷花，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对又黑又大聪慧明亮的双眼，镶嵌在粉红色的脸蛋上显得十分靓丽、美如天仙。两条黑黑的长辫子搭在肩头上，点缀着那美丽的身材，既显古雅又显时常。母亲不但外表美丽而且内心世界无比丰富。外柔内刚心如镜，有一颗、善良而博大的胸襟。是上苍赐于九死一生老爸在世的繆斯。正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父亲不仅是一个称职的丈夫而且还是一个好爸爸、更是一位对革命事业忠诚的战士。他担任保卫科长期间在他担任保卫科长期间，社会治安相当混乱，打、砸、抢现象频繁发生。为了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父亲挺身而出、竭尽全力，深入各单位对职工思想调查研究，挺身而出清除躲在西藏的土匪头子二名——王松山和赵同得，刻不容缓地打倒了罪犯的嚣张气焰，保证了社会长治久安。
在调查中，父亲冒着生命危险就像凌空走钢丝，舍生取义、飞檐走壁，在房后屋顶侦探，义无反顾地反复调查、经证据确凿。然而土匪妄想用金钱收买父亲、具有铁面御史的父亲态度坚决、政治无邪、洁己奉公。土匪在铁的事实面前，经点头认罪，公明正大地一一枪毙。真是大得人心。大快人心。母亲当时还在教夜校，于当晚填词一首：《千秋岁. 一网净》
秉公执法，剿匪调查细。不眠夜，冒风险，生死度外兮。房顶静观听，功夫深，顺藤摸瓜一网净。
雷电暴雨夜，不顾女儿病。帮集体、搬木材，挥汗气宇令，全体协力兴。作贡献，敢当孺子牛力尽。
父亲砥砺奉公、无私奉献、处处严以律己。在母亲叙述中：记得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下着倾盆大雨，那天夜里正遇着大姐发高烧，母亲叫父亲将大姐送去医院看病，可是父亲心事重重、内外交困的样子，穿上雨衣手持电筒高声说道：“我将药带回来”。立即闯出了家门。母亲一直盼着他早点将药拿回。可是一等二等就是不回，猜他又是奉行公事了。
药房距木材房，还有二华里，父亲抢险后才去医院取药回家。
大姐体温逐渐上升高达41℃度，母亲只好用冷敷解表的办法去退烧，临近黎明时父亲回来了，首先抱起昏迷不醒若火炭一样的大姐亲吻，然后轻轻地放下、将药摸出，摇摇头内疚而心疼地说：“怎么病情这么严重？快！将药喂下。”……..
在大姐哭叫声中，父母将大姐的药灌下。母亲哄着大姐入睡。父亲像小孩犯了错误似的，一边更衣一边解释道： “我公事也奏到一块儿了，真没办法！要不及时抢救木材，肯定被冲光。”母亲生气地直问道：“这么大的单位除了你、单位就跨了吗？”父亲无可奈何地说：“我要是不带头去抢险，难道只安排人家去吗？群，辛苦了！辛苦了!”
母亲见疲惫的父亲，有“立功赎罪”的表现也只好忍气吞声。等父亲洗漱后，已接近黎明，这时大姐又哭啼起来，父亲毫不犹豫地穿好大衣将大姐抱在怀里大衣裹着，直奔医院。在泥泞崎岖的道路上，母亲一路紧跟在后面，父亲一晚没合眼，第二天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大姐的病没及时治疗，导致病情加重非常危险。父亲连续几个昼夜几乎没合眼。
我一次又一次听着母亲讲述父亲忧国奉公、确切感人的故事，历历在目，不由想起父亲勇猛的童年和少年的故事……
（三）勇猛的童年和神奇婴儿的诞生
勇猛的童年练就了父亲钢铁般的意志和过硬的本领，他对万恶的旧社会刻骨仇恨。这童年和少年曲折的根基、他在战争年代和人生的道路上，始终保持着不屈不饶、勇往直前军人的独特个性。
记得有一次晌午煮饭前，我和婆婆在一起剥胡豆米，婆婆先给我摆起父亲少时聪明伶俐，爱学习肯动脑。歇了一会儿，我脱口而出说：“胡豆米多饱满啊，肯定今年粮食又是大丰收吧！”不料这句话深深地触痛了婆婆的心、打开了她的话闸，勾起了她往事伤心的回忆：“现在社会好啊！丰收了皆大欢喜，可是在那万恶的旧社会，丰收岁月倒成了灾难。”我有意识追问道：“怎么又成了灾难？”
我曾经隐隐约约听说过父亲少年时代，胸怀大志、奋发图强。即使那个年代被土匪抓去当作人质、还是凿壁借光、坚持不懈地努力学习，就不知道为什么遭灾难，便好奇地问道：“婆怎么回事？”。婆婆凝视着前方说道：“记得就在你父亲三岁多那年，我们家租了一些田土种，果然天道酬勤大丰收，还请了二个邻居帮着收割。忙碌和喜悦中，不料正在收割完的第二天晚上：穷凶极恶的三个蒙面人拿着菜刀、斧头闯进了家门抢夺谷粮。他们翻箱捣柜，屋前屋后四处搜查，抢走了收割的所有谷粮。第二年继续抢，连稍好的家具都一扫而光。…..第三年遇旱灾谷粮收成差，没达到他们的估计的担数，就将你父亲抓去关押作为人质，并叫三天内还凑齐二十担谷子，（或折成银子交出），不然就不放你父亲回来，全家人急得团团转，还是你祖父在商界东借西凑、才将你父亲取回。实在太恶毒了！就这样连续三年抢七次。”
婆婆颤抖而沙哑的声音中，我感到一股寒气直袭背心、两只手膀长满了鸡痱子直至周身。当年，我求知欲特别旺盛，难道这不是忆苦思甜写作文的最好素材吗？感到从未有过痛苦和心酸 ，如此遭遇竟然发生在自己的家。
我苦涩的眼睛看着婆婆伤心及至，将茶杯双手递给婆婆并鼓励道：“婆！不用着急慢慢讲。”婆婆接过茶杯润了一下喉咙，继续讲道：“就在我们离家出走那次，那天，好比天就要塌下了，爷爷担力不在家。那天傍晚，我们正在吃完饭，土匪闯进家门，气势汹汹逼我将所获粮食拿出来看。我一气之下，高声骂了他们几句：‘你们这一伙强盗、哪个不认得你们，自己不去干活种田，晚上就来抢，你们吃的是山珍海味，看看我们吃的啥？’”话音未落，那高大的土匪将蒙布往上揭了一点，露出嘴来，高声大气地吼道：“你这婆娘、我有空时将你的皮挎下，千刀万剐，割掉你厉害的舌，看你怎样骂？。”我眼睁睁地见那几个蒙面人翻箱倒柜、急急忙忙收拾、大张旗鼓担起粮食就跑。当年收获的粮食一扫而光。我被吓坏了、连夜带着你父亲逃难。”
说到这时婆婆喉咙嘶哑了，停了一会儿，一边擦眼睛一边说道“当天夜里，雨、下呀下，衣服打湿了穿干，干了又打湿。我先牵着就你父亲手走。他脾气犟，后来，不让我牵，还跑在我前面。他看着危险地方反倒还来拉我。”婆婆痛苦的脸上露出了几丝苦涩的微笑。
我望着婆婆睁大了眼睛也笑了起来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性格从小就定了的，之所以我爸性格如铁骨！”
婆婆继续说道;“水、淹没了膝盖，脚打起了血泡，后来我母子俩只好赤脚走路；在雨淋中走了三天三夜，一路乞讨，来到了合川一个偏僻古镇旁的山村。就在穷困潦倒、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遇到一个远亲的远亲，她大发善心、主动收留我母子俩。他非常‘热心’领我母子俩住他家…..’。我没加思索，带着你爸就跟着到她家避难。到家一看，一家老少连他三口，老太婆和儿子正围坐在茶桌旁裹蜡芯。
第二天我怎么也不见那少妇，我就去找她家的婆婆，那婆婆说：“你安心在这里吧，她拿走了该得的银子，你们也休想走出这大门，就安心在这里做蜡芯当帮工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成了卖身契、逼上了绝路。再后来就逼着和你秦爷爷成婚，幸好你秦爷爷忠厚老实。我和你父亲也只好随乡入俗，从早到晚全家人搓蜡芯，三、五天又送铺子变卖。在忙碌中不知不觉转眼间两年多过去。
记得那次，你父亲调皮，秦爷爷教育他，他不但不听反而还嘴，当老的就是望子成龙心切，一气之下秦爷爷就轻轻拍打了几下你父亲的屁股，他拔腿就跑。那时他大约六岁。五十多公里崎岖山路小道、翻山越岭，急坏了我！我撕心裂肺地一直追一路喊：“水河娃，水河娃、快回来啊......快回来.....。”
此时此刻、好似电影电视出现的画面感浮现眼前，，我兴奋而痛苦的视线移动在婆的脸上，注视着她那黄豆般大的泪水如泉涌。我摸出手巾给婆婆擦着脸上的泪水，他摇了摇头，接过我手中的手巾，一边将擦着一边说：“你父亲头也不回，我哪里追得上他呀。你父亲从小调皮，性格屈强受不得半点委屈…..”说到这里婆婆恸哭流涕伤心及至，接连喘着粗气，我望着婆婆通红的双眼，不由自主涌出一股股泪水，喉管直吞着那无比痛苦的泪水，同时安慰婆婆道：“婆，你哭出来吧！，哭了好受一些！”婆几十年的心酸和痛苦向我释放着。他将头仰起继续说道：“我一直追，追到龙头山顶。我眼眼睁睁看着她跑的背影，像一支雄鹰一样。我急得眼花缭乱、不知所措，差点晕倒过去…..。”此时婆婆气哽了几下，我立即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停留了一会儿婆婆接着说：“后来就杳无音信。但是我无时无刻心里都在想你父亲，预料他会有出息、盼着长大后回来…...。”
当婆婆起身时一个踉跄，我赶紧将她扶起，她右手摸着前额道：“怎么发烧了？”我顺手贴在婆的前额说：“婆、你是着了急，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去煮饭吧！”
但我又不放心，只好陪陪婆婆再坐一会。我扶着婆婆坐下。婆婆说：“不好意思让你也伤心了，我们将这点胡豆剥完吧。”当年我求知欲旺，此时感觉胜读十年书。便说：“受教育了，爸与你又好久重逢的呢？”婆婆提高嗓门道：“是解放后，共产党、毛主席将那些土匪和恶霸地主打倒了，你爸当兵回来，首先到乡下找到我。我都认不出来了，好一个威武雄壮的军人。我俩紧紧拥抱在一起，那激动人心的时刻难以形容。不是新中国，那有我们今天啊！”
我接着婆婆的话说道：“之所以我爸为党和人们事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真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说着走进了厨房。
我看着盘子里有的胡豆像水洗过一样亮，回头安慰到婆婆：“婆：不要再难过了！要想着今天的好日子，现在吃穿不愁！…..”我一边做饭，一边想着刻骨铭心的故事，想起当年不到七岁的父亲，独自斗胆穿越天下、走100余华里的崎岖山路，找回老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由想起邻居们传说“神奇婴儿降临的故事”。
瞬间好似童话故事里一个高大的神父，在高声地一字一句地宣告着：
奇龙天降于凡间，磨难三身意更坚；
苦背经书少立志，造福人类勇当先。
我思绪万千，沉浸在婆婆当年含辛茹苦无比悲痛之中…….。
“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母亲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真想将几年前，在夏夜晚纳凉听到的故事——关于父亲“神奇婴儿的降临的传说，”搞个一清二楚。
于是我一边做饭一边讯问婆婆道：“婆！我听隔壁张太太说,我爸出生时很神奇是吗？有人还说我爸战场上打不死，占星戌、认为天降龙子，还说出生后三天才哭’，这龙门阵是真的吗？”婆微笑着点点头：“是的，他这个人与一般孩子不一样，他们是怎样说的呢？将你听到的讲来听听。”婆婆故意探问道。
我急忙将原写好的作文翻出来便读了起来：“那是农历一九二九年二月初四，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正是龙抬头的节日。寂静的古镇，万物复苏、晴空万里、鹊鸟欢歌。突然变天，当年第一个惊天动地的春雷，震耳欲聋，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这婴儿一声不哭、又大又圆又黑的眼睛四处张望、手脚直蹬….。接生婆和邻居们感到非常惊奇与众婴儿不同。一般婴儿一出世就哇哇哭叫。”我读到这时疑问婆婆道：“究竟有无这样神奇”。婆点着头说：“是未哭，一下就传开了。”我望着婆婆追根寻缘道：“还说等到三天后才哭几声，是吗？” “哪个了解得这么清楚：总之你老汉小时候就是很少时间哭嘛。”婆爽朗地笑着回答道。
母亲抽着筷子便插话道：“他们说的全神奇了，妈妈究竟怎么回事？”婆又笑着说：“这有什么奇怪，他是三天后才开始哭的啊，”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相信天性不容易哭的孩子属于阳光性性格，导致后生豁达开朗，历练后而坚强。这与父亲战场上未死恰恰巧合，这有什么之奇特、神奇的呢？母亲顿时补充道：“有的事情解释不清”。
四、修烈士墓
古镇夏天的夜空、皓月当空，繁星高照，大地皎洁如昼。街的走廊两边几乎摆满凉椅、凉床。这些凉椅、凉床摆在各自的家门口，但像接龙似的，长长短短的长龙上坐着、躺着家人乘凉。我们全家人也不例外。几乎每夜都迎接着阵阵沁人心脾的凉风。
清楚记得，父亲坐在凉椅上，一边给我们姐妹们扇扇子、一边与街坊邻居摆谈起杨闇公的英雄事迹和他修烈士墓的艰辛。每每想起却记忆犹新，感慨万千。
那是1962年，四川老家连续遭受严重旱灾、上级知道后、不久父亲调回老家，任原四川省潼南县民政科科长兼收容所所长。父亲首先接到的紧急任务，就是负责修建杨闇公烈士墓，（杨闇公:见文后注释6.）；由于灾荒年间人心涣散，人们大多数病魔缠身，在家养生度日、思想没有上进心。为了迅速振奋精神与自然灾害和病魔作斗争，以杨闇公精神为彪炳鼓励人们奋发图强，积极投入生产之中，之所在短短三个月内务必将修建竣工。
父亲奉行公事接此通知后、心情无比沉重，深刻认识到为烈士修墓树碑立传、重要性和时间的紧急性;认识到修建此烈士墓意义深远，责任重大;同时认识到，人们及时学习杨闇公顽强意志和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克服和战胜眼下乃至未来的困苦，在人生道路上如马掌铁蹄奋勇前进、为建设社会主义奋力拼搏、永不停息、直至磨灭方修。
父亲明知，当年劳动力稀缺，但他毫不退缩。杨闇公殉国捐躯，他的丰功伟绩惊天动地。噩耗激起山河悲壮、江河咆哮，他功德无量，感人至深。父亲在修墓开工当天写顶针诗一首：主题《修烈士墓》
盖世英雄扬闇公， 公开反敌气宇昂。
昂扬意志常哀悼， 悼念躬修墓碑芳。
芳华九州游客来， 来人个个受益深。
深刻领会其开创， 创造未来献赤诚！
上级要将杨闇公墓修在他老家临近的乡村，距县城有十华里左右，距镇上也有两华里距离的一个山弯弯里，摆在面前的是崎岖小道交通不便，工人吃住困难。原来以为就地取材，父亲经过考察，附近山上全是砂石头。据判断此石头用于修墓肯定不行。于是父亲与工人一道翻山越岭寻找大荒山开采样品，石质果然坚硬。虽然石头找到了，但是一个工人在开采途中倒下，另外一个工人第二天也病倒在床。这一工伤事件就拉开了序幕，紧接着安民恤民、和修墓同时进行着……。
由于连续三年旱灾，农民颗粒无收，大多市民得了水肿病，死的死、病的病，本来还需要增加大量的工人。这样一来，上哪儿去找工人呢？父亲焦急到了极点寝食难安，坚硬的石头需要大力士开凿和抬回、荒山距墓地还有6华里远的路程，摆在面前是一大难题啊。
父亲苦思冥想将管辖的收容所的人叫去抬石头，相当于解决了他们的临时就业，还管他们吃住，使他们安身乐业这不是两全其美吗？（当年这些主要劳动力，多数是流窜出来找事情做），父亲立即组织召开动员大会。做好思想教育工作，大力宣讲杨闇公烈士事迹。以杨闇公坚贞不屈，铮铮铁骨的精神鼓励着修建工人。一时盛行缅怀烈士的同时砥砺奉公做好当下，克服困难。
父亲将所学数、理、化知识用于实践：亲自描绘修建墓地图和搭建工棚图纸。让工人就地吃住，刻不容缓然后将水系疏通，分配一部分人上山开荒打土石方、一部分人抬石头、另外一部分人动土，轰轰烈烈就干了起来。父亲主要负责安全施工，后勤、协调和验收工作，一会儿山上、山下，一会儿厨房。由于当年镇上很多物质缺乏，无论刮风下雨，父亲骑着自行车负责采买。往来神速，总之整天忙个不停。
在修建途中，因劳动强度大，有几个工人有为难情绪，想打退堂鼓退缩。父亲针对出现的问题，耐心地作思想工作：引导他们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学习杨闇公百折不挠，一往无前地精神和意志，我们要有木人石心的决心地搞好修建，修好后，让我们缅怀革命烈士，弘扬英雄的坚强意志及精神，踏着英雄足迹，将贫困潦倒成为烟云过往。
记得父亲当晚还风趣地说道：‘哪把钥匙开哪把锁’，只要思想毛病解决，那干劲十足，第二天呈现出热火朝天的场面。
抬回和修整的石头，父亲都要进行监督检查。一条条、是否修方正，是否符合规定，每天验收后与分别与工人结账。
在选择吉日下墓、当天还按照一些古老的传统办法行事，事项非常事项繁琐，又要精准实施。比如立牌时间要选择告白日后，要与动土的时间不会太近。让雨水和泥土有机结合，免得碑石凹陷。
在这期间，父亲安排一部分人修公路；另一部分工人找来树苗精心栽培；夜晚还找来参考资料撰写碑文的草稿等事项。但是最后按上级指意、考虑杨闇公身前高洁，以厚重朴素大气为碑身其体现。然而只有奉公遵从。在修建过程中遇到困难父亲冷静地分析思考、采取各个击破方式，以当年战场上的豪言壮语给工人们武装头脑。这样复杂而顺利地、提前一个月圆满完成了上级交办的任务。建好后四面八方的人 们，接踵而至、成群结队地前来景仰和缅怀杨闇公烈士；成了红色旅游景点，烈士的精神和事迹传遍了大江南北。父亲由心底里感到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为什么父亲在银行几年的领导岗位，并且连续五年的先进他没那么多的龙门阵，偏偏要叙述这两个多月的修建事情呢？父亲在供销社，为计划外用木材问题上受处后，调营业所工作。原来管近千人的岗位调到银行一个区营业所就管十多个职工的单位，工作轻松如养老，他既然不当会计又不当出纳，只搞管理。但是我知道他管理有方，流动红旗流到父亲的单位，就很难被其他单位夺走，连守住五年流动红旗的奇迹，最后还是让出去的…..。
父亲说道修烈士墓，好似时间占据了人生的一半时光，我听父亲故事后才真正体会到王进喜的几十年如一日的时间概念。
谁个知晓？在修此墓的每一天，父亲沉重与悲痛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啊！心里无不想起，在朝鲜同一战壕的战友，在那血雨腥风的日子，特别是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士……。他将这些烈士在杨闇公身上化为一个缩影。为他们躬身修墓碑，以代表对忠烈的一片怀念和敬仰之情！
（五）蹉跎年间
在我六岁时、爷爷带我到山坡上去采梭草、八角枫、等中药。由于他脚肿，将药采回家后还熬水做热敷，我成了他的助理“小护士”。逐渐爷爷的脸、手、延至周身，皮肤肿得透亮。
记得不几天，街上发生了“大地震”。我家几姊妹与街坊领居的小伙伴正在捉迷藏，突然街上来了四、五几个人陌生人。身穿军装，手执枪、棍在搜寻着什么，后来绑走几个人。第二天又像是昨天那几个身穿军装的人，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穿便衣的，在街上游荡。我们在邻居蒋大妈高喊声中，“各自回家——快门关！——快门关！......”。听到喊声，小伙伴立即撤退，各家叽叽嘎嘎迅速将门关上。我们几姊妹麻利地将门栓、拴好，眼睛瞪得珠子都快爆出来似的，瞅着门缝胆颤惊心，等待着个观究竟。不一会儿，只见前面穿军装前面押着带手铐的两个成人。我心里惦念爸爸，妈妈，担心着后来怎么出门，由于年幼，感到非常害怕，直到现在每每梦中出现那失魂的画面。
接连几天，骄阳似火，连眼都不眨一下，更是渴望阴天和下雨。从早到晚直射的骄阳烤得蝉儿们长鸣不休，人们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料，父亲单位一个职工探亲回家，路过我家，在此歇脚喝茶。他风尘仆仆，头向门外两头窥探，紧接着，急急忙忙告诉母亲道：“外面在搞武斗啦！昨天不知哪一派召集批判大会，将龙主任在街上示众后，又押往河坝广场站在高凳子上、戴着尖尖帽批斗，并将衣裳脱掉，几乎全裸，只穿了一条内裤批斗，后来在太阳坝，晒了大半天太阳。母亲焦急地问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批斗老龙？”。他说：“都是那些懵懂的知青和红卫兵，抓走资派、斗当权派，龙主任是供销社主任嘛！” 母亲从中了解到当前形势的严峻性，但是又没任何办法。那人边说边起身：“本来党中央指示是对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锻炼，哪知道、被一小撮反革命分子利用。”那人说着匆匆离去。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片刻爷爷从后阳台出来，拿着背篓叫我带上镰刀又去帮他采药。这次爷爷带我走的一条从未走过的新路。走到农村一处洼地，不知是什么药长在很深的洞子里，叫我转进去扯，我身性胆大。可能爷爷想过我是属虎的吧，之所这两次都叫我与他去采药。
又过几天的一个早晨，我和大姐与往常一样，先给爷爷送茶水、饭菜、药。这天他将药吃后摇着头说：“不想吃饭”我与大姐都劝他吃一点吧！他还是慢慢摇着头、没出声。我和大姐将饭菜原封不动端了回来，放在厨房里，立即报告母亲情况的严重性。母亲丢下锅铲奔向爷爷寝室，一会儿她又回到吃早餐桌旁，吩咐大姐，吃完饭后快去叫张医生。
大姐迅速吃完饭叫来熟悉的张医生。幺妈凑巧也来看望爷爷。张医生诊断后开了西药和中药丹方，临走时把母亲叫到一边，我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只听医生道：“有些危险!按时服药！注意观察!”
医生走后，我们回到客厅。幺妈十分焦急地说：“把大哥喊回来，以免今后有个三长两短，好交代”。我母亲想了想回答道：“他从来未休过长假”。幺妈急忙地补充道“那正好叫他将假请长一点。走！镇上打电话去。” 母亲向我们姐妹叮嘱道：“认真做作业，我回来要检查哈！谁的完成得好有奖！”母亲他俩迅速出了门。不一会儿母亲手提几大包中药 回来了……。
当天晚上，我们已经吃过晚饭。大约九点过，父亲红光满面、汗流浃背，怱怱回到老家。一进门就朝爷爷床边急忙大步走去，我们几姊妹紧跟在父亲后面，父亲坐在爷爷床边拉着爷爷手问寒问暖，时而帮爷爷翻身、时而给按摩，忙个不停。
几天过去，爷爷病情在父亲精心照料和中、西药的疗效下，有所好转，父亲突然给母亲说道：“老爷子多没大的毛病我还是回单位吧，单位里事情还很多啦！…..。”母亲拿出了脾气，高声说道：“你不是向上级领导请了假吗？老爷子刚吃得下一点饭，你就要走、下有四个小孩，你我都不要这个家算了吧！我明天回成都娘家去..…..。”母亲这一招像走棋将军似的——将了父亲一军。父亲这才留了下来。
我的老家，坐落在距县城45公里的宝龙古镇，那里人杰地灵山清水秀。房屋的后面，还有一条绿色似带和可爱的小桥。站在阳台上、阵阵馨香扑鼻，放眼张望白色的鸭子和红头的白鹅，成群结队，在河边天歌，时而畅游；夏季水牛在那流动的碧水中沐浴纳凉；小河岸边野花点缀茵茵和一些槐树，遥望田埂上，间隔均匀的桑树将那青青的禾苗、庄稼，化成一幅幅美丽的画卷。随着季节的变化，那一块块好似彩色童话图片，微风下蜻蜓点水、蝉鸣拉奏美声、白鹭小鸟追逐翱翔，还有那辛勤的人们在田野里歌唱、…，伴随着那被七彩颜料染成的庄稼和美丽动听的交响曲，在青树的镶嵌下随波浪起伏的山坡直至蓝天白云，让人醉迷于仙境。
历尽沧桑的父亲自从参军后，就没有闲余时间享受大自然馈赠家门口的美景。时下他心旷神怡像回到了童年，欣赏着辽阔恬静的风光。此时他站在后门外，时而看着那阿娜多姿的柳条伴随着阵阵微风;时而朝着高大的不知名的青树观赏着;时而仰望着蓝天白云，观察着自由翱翔的鸟儿们，此时他童心未泯，不由自主铿锵有力地地唱起了当年雄壮的革命赞歌……。
记得那时是计划经济时代，每逢赶集，（三天赶集）父亲总是买上几斤鳝鱼和鳅鱼。既经济又实惠，营养价值十分丰富。虽然我们是“五朵金花”但是父亲从来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更没有嫌弃我们。几姊妹长身体的阶段需要营养，父亲隔一天又给我们杀鳝鱼，还亲自烹饪，那香喷喷的大半锅，不是蒜头拌鳝鱼，就是粉条拌鳝鱼。父亲办事动作迅疾，每每还见划鳝鱼，不一会儿，将热气腾腾的盘子端上桌，几姊妹吃得津津有味。每当回忆，唾液总是吞得咕咕作响。
又一天镇上赶集，父亲将买回的鳝鱼摆开了战场，熟练地进行解剖。赶集往回走的人们陆续不断，有一半的人都要在这儿停停拉拉家常，自然形成了一个大圆圈。我们几姊妹和邻居家的小孩们在玩“捉迷藏” 停歇时，总是蹲下身子、围在父亲旁、观看表演似的一样——解剖鳝鱼。只要父亲一起身我们就去捉盆里的鳝鱼和鳅鱼，父亲回来总是吼着。可是这次父亲不但没吼，反而他还教我们捉鳝鱼和划鳝鱼的方法：他一边示范一边说教：“捉泥鳅就像学习一样，要想办法动脑筋，用嘴逗着，将其双手捧……。”父亲对我们的培养，就是时而紧时而松。将我们像男孩子一样训练。小朋友学习技术后又开始“捉迷藏”。但我对父亲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一动不动，津津有味地仔细观察着父亲解剖的动作。
刚才围观水泄不通。此时人员渐少，我看三叔挑着满满一担：一头用草帽盖着、一头是装满满的几个袋子，他满头大汗停了下来、将肩上扁担卸下、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取下搭在肩上的毛巾，边擦汗边说：”哥哥你回来了啊！听说你是供销社主任、兼任食品站站长。”父亲立即抬起头：“快进来坐！二娃快去给三叔抽凳子！” 三叔呼、吸着粗气，客气地拒绝道：“不坐、不坐。” 紧接着父亲又反问三叔：“老弟谁给你讲得这样清楚？”三叔回答道：“你们单位的同事、是我的邻居，见我家耍起几个都没工作，他早就给我出主意找你，并说‘只要你点头、那是宝打汤圆不散’ ”。
“他说话算数吗？”父亲又立即反问道，停了一会儿说：“担子放在里边去，吃了饭回去。”三叔从令，坐下。
不一会儿父亲吆喊着往桌上端着滿满的一大盘子，吆喝到：“来啦，快坐下！快坐下！……”
我们早就跟着父亲转。几姊妹抢先坐下。那蒜头拌鳝鱼香味刺鼻，母亲给三叔和爸，各斟上满满一杯酒。我们先干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父亲给三叔夹着菜说：“老弟，这事我肯定能办，但是办了之后，你给我想过后果吗？先帮你，又帮不帮他呢？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叫我一错再错，违纪违规吗？”三叔红着脸说：“哥哥你只帮大娃子一个人上一个正式的工作，二娃和三娃子就不找你。”母亲插话道：“你就帮帮吧！”父亲打断了母亲的话说到：“大娃子本来是高中生，头脑聪明，去学一项技术吧!有一技之长才是他的本事，我看好他当老板的料，估计他一定能赚大钱！赚了钱切莫忘记了我这个当叔叔的，到时请我坐上方喝酒呢！”
三叔一声不吭，只是埋头吃着，是否想着父亲的谈话。母亲看到僵局，赶紧帮三叔夹菜…..。父亲就是这样处处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工作作风。
记得在父亲假期中，我母亲经常找父亲开玩笑，最好笑的是母亲找父亲比身高，两人背靠背，母亲往往将两脚垫得高到及至，像两个孩童似的，两人的右手都在头上比划着，母亲向着裁判努努嘴、使个眼神，把观者搞得哈哈大笑！往往两个笑着争论不休，弄得裁判和围观者捧腹大笑！父亲每次都说“你高、你高！”搞得裁判只有和稀泥！其实父亲还是比母亲高一点儿。虽然父亲身材不是很高，但非常的帅气，听我母亲说，父亲年轻时常常穿一身白，衣服还扎在裤子里，有时间连鞋子都是白色的，只是镶嵌了点艺术的花杠子。还说父亲第一次相亲都是这样打扮的。
父亲休假中途，爷爷病情几次反复。有一次手和鼻孔都擦有管子非常吓人，将全家搞得措手不及，都站在爷爷的病床旁边，母亲一边端着药，一边冲着父亲说道：“你不是哪天就要回单位？如果是走了，还得连夜急着赶回来呢？”父亲低着头拉着爷爷的手、着急地端详着爷爷……。
父亲贴心照顾爷爷细心如微，爷爷病情逐渐好转。全家人心情由阴转晴 。
父亲对我们几姊妹就像老牛舐犊，无微不至地关怀。一有空就辅导我们的学习。他绞尽脑汁、奖惩结合。
可能每个人的少儿时代都有好玩的共性吧？我对乒乓球天性爱好、把玩无厌，每当放学路过乒乓台就动心娱目。记得在爷爷生病期间，遭父亲处罚跪在门槛外的阶檐边。由于我连续三天下午放学打乒乓球直至天黑。记得遭体罚那天傍晚，街坊邻居已吃过晚饭，在阶檐上纳凉。我刚刚到家，父亲严肃地指着门外：“给我跪下！给我跪下!”我在父亲严厉的面孔前请求跪在客厅里面，父亲哪能答应。母亲急忙叫我认错！街道上过路上下的人，接连不断，关心的人都要问个究竟，母亲一一解答。好心人帮我求饶，教我道歉。我感觉非常丢面子! 我此时已经麻木、脑子一片空白。大概与父亲性格遗传有关吧。
父亲视耳不听，还而叫我自己取斑竹条、由自己说打多少个手掌。我立即意识到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心里暗暗下决心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但是父亲还是要我跪着思过，大约半小时后才叫我起来写保证。我记忆中这次是最惨痛的最深刻的教训。
吃完饭，父亲就一边讲故事，一边叫我接着他削好的苹果，我哪吃得下呢！…….。
父亲就是这样，既严厉又无比慈祥，与一般父亲不同。他对原则性问题不让步；对待家人、对待同事和朋友和蔼可亲。
时间一天天过去、爷爷日见好转，身体渐渐恢复。这与父亲全权负责护理和精心照料分不开。每每回想父亲熬药、端粪倒尿、定时按摩、每天扶起在屋子里转圈，记忆犹新。
父亲的假期很快就到了、要走的头一天下午，他先给爷爷交流一番话后，再把每晚按部就班的事提前在白天。将我们几姊妹召集训话，首先将我和大姐这段时间作自我检查、指导并督促修改。然后教我们定出生活和学习计划，培养好学不倦的习惯，他说不久就要回来，将布置的作业在回来时要进行检查。晚饭后，父亲犹如舐犊情深地给我们一边摇扇子、一边讲故事，一边削梨子皮，削完一个，又一个，切除多瓣，让我首先送往爷爷和灶房的母亲吃，还给我们摆起孔融让梨的故事…….。
清晨五更时，父亲悄悄地走到爷爷窗前，窥探后，推着自行车，依依不舍地迎着黎明前的曙光，风驰电掣地奔跑在上班大道上。
全家人吃早餐，桌子上不见父亲，就知道他又去执行任务去了，感觉家里冷清了许多。
（六）峥嵘岁月里
父亲回单位后，我们几姊妹天天盼，盼着父亲回家。事隔了几天后、三妹连续几天坐在门槛上盼望。对面街的蒋祖祖问道：“三妹你整天坐在门槛上望什么呀？”“我等我爸爸回来。”三妹说着便哭了起来：“爸爸说的等两天回来，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回来啊！” 其实我们思念父亲的心情都一样难受。
我只在父亲上班那儿去过一次。那时，是上小学三年级，放了暑假，我和大姐收拾行旅来到了父亲工作单位的地方。
父亲，整天忙碌，起早贪黑地干好本职工作。不时一日三餐都有人找他办事，哪怕疲惫不堪，解决问题不遗余力。对于我和大姐的作业他是挤出时间检查，每天晚上将我们的作业查看后、进入自己办工的独立空间。
他廉洁奉公，无私奉献于民。记得一天晚上我和大姐刚上床，父亲全神贯注在电灯下写着材料。突然听得“咚咚—咚咚….”的敲门声。我心想：大姐那头靠父亲的办公桌近，以便探听，于是我好奇的心立马爬到大姐那头，我将窗帘撩出一条缝，我俩双手托着下巴偷偷地躲在窗帘后看着、静静地听着、等待着。
父亲询问后将门打开，只见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大背篓，背篓上面盖着荷叶。父亲双手将背篓接下，那小伙子说道：“龙主任，感谢你们的支持！这是我们队里一点小意思。” 我与大姐伸长脖子、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看着、听着。小伙子将上面盖的荷叶揭开，只见满背篓青釉釉、小碗口大的果子。我与大姐相互望了望、微微点头，眨了眨眼睛，抿着小嘴唇的唾沫”脸上挂着馋嘴的微笑。
小伙子好似听到了什么或观察到地上的鞋子，弯下腰顺手捧起果子，正要朝我们床边走来时，突然被我父亲的双手挡了回去，秉承地说道：“不能动，这是第一批果子吧？”小伙子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对！”父亲接着沉稳地说道：“这是社员们劳动和汗水的结晶，拿回去分给社员们吧！”我听到命令似的口吻，有一种“潜意识担心”或者说是一种的预感。那小伙子周旋着说：“这些果子是你们这些领导帮我们队里栽的啊。”父亲立即收拾，将荷叶盖于背篓上、带着命令似地口吻：“你这个领导送一背篓、那个领导送一背篓，社员们吃啥！今后树发展多了，我们发动大家到你们队来买！背回去、背回去！”紧接着父亲一边递上水杯，小伙子慌张地摇了摇头说：“不渴、不渴”。父亲关心道：“还有接近十华里呢，你喝几口吧！” 那小伙子无可赖和地接过茶杯，叽里咕噜，一口气将一饮而尽，父亲立即将背篓双手捧上那小伙子的后背便说：“走走歇歇吧！”随着“咯咯……咯咯…..。”的关门声，俩人出了大门。
大姐和我失望地翘着嘴、摇着头。我唾液积为唾泉，往肚子里吞得咕咕响。我俩眼睁睁的看着一背篓满满果子被背回，感到非常的失望。因肚子的馋虫、哪里能入眠啊！正是童言无忌。
后来，这种水果产量逐渐增高。又等了两年，我们老家摊位上也日益增多，母亲将其买回家才知道这水果叫无核桔。尽管后来的无核桔，怎样大、怎样甜，都赶不上童年记忆中——第一次在父亲处看到的那“最大、最青、最圆”的无核桔，它使我终生难忘！每当想起回味无穷，便一遍遍领路望梅止渴的语，更对父亲的一言一行记忆犹新。
我当年年幼怎么也不理解父亲的做法，认为人家千里迢迢送来，怎么这么不尽人意？
参加工作后通过学习，随着工作阅历，和知识面逐渐增加，才真正理解道：什么叫体恤民情、什么叫清正廉洁、什么叫“吃人口软，拿人手软。” 从父亲身上看到了老一辈革命家及共产党员对党和事业忠于职守、廉洁奉公，具有高尚纯洁的道德情操。
当年父亲在作区供销社任主任期间，全国掀起学习大寨赶大寨，还搞科学种田和农田水利建设；另外农村试行沼气照明、杂交水稻等科学试验。这样一来，需要大量物质供应和物质作保障。供销系统为了当好农业的后勤保障，父亲不仅派人送货下乡，自己还与大队、生产队挂钩与其督导检查。与此同时做好种子和肥料的调度工作。为了更好更快地贯彻中央政策和精神。使其供销系统与农村紧密配合，农民的后勤充分得到有效的保障（销售后的种子、化肥树苗等要经得住检验。）保证其农作物有效生长。
父亲遇旺季风雨无阻与生产厂家、生产队无缝对接，使三方稳妥达成协议、签订合同，然后组织车队，安全运输直至送货下乡。
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父亲将单位视为自己家，他认为运营好坏，靠的是指导思想和制度的落实。自己身为第一负责人，将挂在会议室的近期目标、远期规划和一系列当年措施及章程当着座右铭，同时也挂了一份在寝室。
春秋两季，必须召开盛大的物质交流大会。每次的交流会，父亲亲自牵头，提前一两个月就要组织货源。在开会临近的日子，父亲总是摩拳擦掌、深思远虑，好似要接新媳妇似的。但是他在忙也有条不乱。他先将安民告示及传单复印好，然后提前在赶集天下发，而且买来广告颜料亲自动手写标语、（因当年没有喷打大字的机器）拉横幅，柱头上隔十余步又贴上竖幅的广告，一系列事情忙得不亦乐乎。
我清楚记得，70年代秋季盛开的物质交流大会，这天早晨秋雾蒙蒙，大街小巷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整个街道上空盘旋着录音机的歌声、那高亢悦耳的戏剧声、铿锵的锣鼓声，震耳欲聋。人们陆续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集中在热闹非凡的贸易市场。
岂料，天公不作美，烟雨绵绵；秋风缭绕着鲜红的横幅标语，旖旎的布匹在摊位架上的半包围外、在微风和细雨中催人搭棚，只见父亲迅速将洁白的塑料薄膜在地上一滚，叫一个人牵着薄膜那一端，只听剪刀“哗哗，哗哗，哗…..” 剪着响。一张、两张、三张….。紧接着踩在板凳上挨一挨二、帮助每个摊位搭棚。一时间，所有的摊位搭棚雷厉风行。不一会儿，街道两旁，盖起了各种颜色的塑料棚，无疑给赶集的人们增添了几份闲趣。他们自由地拥挤在各个摊位，挑选着各自喜欢购买的商品；买好东西的顾客，选择自己喜欢听的戏剧、歌曲摊位，等待着雨的表态。
老天明察秋毫，一会儿雨停了。街道上迅速拥挤着人群，各摊位讨价还价，喜笑颜开。
父亲拿着小喇叭话筒，在人群多的摊位，维持着秩序……。大约两点左右，父亲才回家，揭开锅盖，端着碗就是狼吞虎咽。
本来父亲属于管理工作，他的工作有深有浅，回家吃饭可早可晚，可是他总是废寝忘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送走了一年又一年的物质交流会。
父亲还狠抓职工思想教育工作。白天下乡，夜晚七点组织职工学习，召开职工大会。尽管忙碌却坚持履行职责：他每周对各部门的进、出账与实物进行检查;组织管辖单位___供销社、食店、酒厂，定期、不定期地盘存。往往工作至深夜。
因当年生活紧张，上级查处了一大批思想不过关领导干部，显然干部紧缺。父亲是一职多兼，任区供销社主任、兼任食品站站长和酒厂厂长。他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他下晚班后，习惯性进行安全隐患排查，一只充电电棒每晚上不离手。
在一个难忘的盛夏，街坊邻居纳凉正处悠闲的龙门阵中，一道电光慢慢地四处扫视，当时我一边听着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猜测这手电多半发至父亲的手。突然一个炸雷似的声音“捉住他！——捉住他！——小偷！——小偷！”父亲一边喊一边冲了上去，我们纳凉的几乎异口同声“哪里哪里！”起身目视目标。只见一个黑影在棉花库房前的洗槽下，与父亲快速绕了半圈，一下从父亲侧边射出飞过。父亲紧跟直追，我有雷厉风行与大哥哥大姐姐们紧跟在父亲的后面，在高喊声中，冲啊！。。。。。。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战斗，尔后想来捉小偷风险挺大！特别是父亲冲在前面与小偷近距离、与我们距离较远。此事终身难忘，后来常常梦游中喊醒。
父亲常常回到家中，他往往还要写日记。我至今还保存有父他当年的手抄日记，古风一首：
学习大寨赶大寨，方针指示去实践，
供销扁担云雾穿， 春耕秋获喜悦甜。
运输签约未搞定， 吃饭睡觉梦未停，
赤胆忠心干革命， 脚踏实地体民情。
父亲一方面抓产量见成效，另一方面抓职工思想教育工作。他一心扑在工作岗位上，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对国家财产，从未放松警惕性。
七 寻找彪炳
在我幼小时，家里的二楼一直不准我们几姊妹上去，我们感到非常的神迷。在我意识中，母亲怕我们年幼，从楼梯上摔下来。但是，那时爷爷的寝室就在二楼上。我想爷爷能上去，难道我们就上不去吗？
一次我跟着爷爷的后面带头爬，紧接着大姐三妹也上来了 。由于爷爷在前面已经接近楼门口，他万般无奈地反对和叮嘱道：“下去！——下去！——慢点！——慢点！——小心！……” 我眼一扫视:楼上除了爷爷的床铺外和几口特大的箱子和一口柜子外，还有很多煮饭的引火柴。 最耀眼的是:楼梯玄关处一个雪白、红梅印花图案的陶瓷罐，我急忙好奇地将那个罐子揭开，“哇！”闪闪发光满满的勋章，三只手几乎同时向那罐子伸去，我大约快一两秒吧，抓起几枚向大姐、三妹分发。爷爷慌了手脚急忙过来阻止，高声道： “将，放下——放下……”三妹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直到后来四妹都能爬上二楼了。一天，我们跟着母亲后面又上了二楼。爬在前面的大姐，首先就将陶瓷罐打开，这次了却了我们的心愿。母亲不但不反对，反而还耐心地讲解：“这是你爸爸在战场上获得的勋章， 长大了要像你爸爸那样勇敢，现在努力学习，争取在学习上得奖......”母亲这一番话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种子——父亲是一个战斗英雄。之所以后来放战争影片，对于我来说磁性特大，只要听说附近放映战争故事影片，我想尽千方百计、克服重重困难，总是要去看。
不久的一个上午，大约我读小学一年级，满城风雨的消息几乎让镇上家喻户晓：“慧光镇上映‘上甘岭’”战争片。慧光镇离我们镇、还有接近十余公里路程。我们几姊妹怀着侥幸心理请求母亲，母亲竟然同意，一时间我感到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过去本镇街上，有时上映不要钱的影片，她认为没教育意义，总是板着脸不同意，令我们多次失望，这次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她不但同意、而且她将打听到、带队的新国叔叔告诉了我们，并叮嘱一定得听新国叔叔的话。但是母亲只允许我和大姐去，三妹、四妹哭得特别伤心。的确她俩那时实在太小。
夕阳金光灿烂，万物生机。我们整装待发。在新国叔叔的领队下，我与大姐是“长征”中属于最小的队员。先，我倆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走着、走着月亮跟踪，稀星照明，尽管加小跑走，我与大姐还是名落孙山，但新国叔叔一直陪同在后。看电影的人陆续不断、你追我赶，都想争取在上映前赶到。
站在露天广场满头大汗，凉风拂面而来，我们找到安好的位置坐下。一横柱的光电跃过密密麻麻的头顶，空中走出雄赳赳气昂昂穿军黄色的英雄。我放大瞳孔，在硝烟、炮火中很快被故事情节所汲引。仿佛电影中不时有战士像父亲，我开始寻找、寻找着我的父亲。当，看到拼命争夺阵地，用身体堵住敌人机枪眼，为冲击开道的特级英雄黄继光时，无比感动。一级英雄排长，双腿被打断任然指挥战斗，最后与敌人同归于尽。我军四翼飞向，将敌人攻下。深受教育。
电影机子戛然而止，在骚乱声中我挪动步子，感觉脚趾疼痛，才发现大脚趾头悄无声息地打起了血泡，竟然作怪；腿杆也酸溜溜的，很不想走。大姐时蹲时站。新国叔叔将他手巾撕掉一块。包在我脚趾头上，鼓励我们说：“起身吧！学习了英雄!”我还沉浸在影片中，黄继光伟大的牺牲无不为之震撼，顿时归心似箭，力量无穷！千里迢迢不就是获得精神粮食吗？我边走边想，待下次父亲回家，我可以骄傲的告诉他：“我在电影里看到人像你，你不告诉，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如何战胜敌人的!”浮想联翩不知不觉到了家。后来凡是放映抗美援朝战争电影，我总是要寻找父亲在战斗中的身影，这主要是陶瓷罐勋章的缘故吧!何人岂能感受？这不是滑稽、幼稚，只要你换位思考是不以为奇、也并不好笑！
（八）高 风 亮 节
记得我上小学三年级时，父亲单位上有三个指标，属于解决困难干部家属就业。经上级调查后、母亲是其中一员。母亲得此通知后兴奋不已，然后积极配合组织体检。
就在体检后的第二天，父亲上午匆匆赶回家里。我心想，可能是父亲想我们了吧。按常规，他一般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每次骑着自行车到家都是晚饭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父亲气喘吁吁地将自行车停放在客厅右角，一解着车上的包裹 ，一边推诚布公地问我母亲道：“昌琼体检了是吗，怎么样？这次工作你不能去啊！” 母亲还没反应过来、向着提问的爸微笑着回答道：“都检查了，各项指标都没正常，身体如狼是似虎。”接着父亲严肃地说：“从我们单位工资分析、我算高的。与你商量一些，将名额让给其他困难职工吧！”我妈生气道:“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们算富裕吗？就不说吃穿，只说四个小孩子交学费就够呛。就靠你那点工资够用吗？我每月精打细算还打临时工。目前，我们家庭是爬山坡的阶段啊！”父亲听后耐心地说道：“老婆，我们家庭条件，相比老弱病残的要好许多。老杜家，爸、妈长期卧床不起、吃药，儿女五个成人全没工作，将指标让给他家或者其他人吧”。 “我知道因为你体恤民情，难道我不是职工家属吗！我身体都体检了、你怎么这样做呢？”母亲激怒之下换了一口气，气愤道：“我知道你是怕丢了乌纱帽，官没做多大，就搞一言堂。” “亲爱的，我求求你了，你放弃吧！再说家里也少不了你的照管，特别是孩子们正在成长，需要你的培养！”母亲满眼含着泪水道：“不行、不可能。我找你们组织去。”
父亲见母亲着急的样子，又缓和地说道：“那就等我回单位去、待组织上讨论后、看他们的意见如何定。”
母亲知道，这是借口话，顿时发着牢骚：“当年我在青海本来有工作，干会计工作又轻松，就是听你的话为了孩子将工作放弃。现在他们生活都能自理并上学堂，家里还有公婆照料，娃娃们要缴学费，全家人要吃饭，最需要的是钱啊！”
父亲反问道：“你不是在打临时工吗？” 母亲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毕竟是临时工没几个钱，再说今后老了没保障啊！”最后父亲非常简单地重复着早已想好的话：“那待组织研究，看他们怎样定吧。”
经过一场激励的舌战之后，表面是输赢待定，但母亲非常明白，父亲这次回来的目的，知道自己这次的工作将是竹篮打水。因父亲是供销部门的第一负责人，这无疑父亲的意见占了一大半。
我是第一次见我母亲生气的样子，并且欲哭无泪。
母亲对此事没报希望、我们几姊妹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当时我人小还不领会母亲内心的苦衷。
不久，顶替母亲名额的人，终于露出了水面，被母亲发现。
据母亲叙述：她去父亲处探亲，一天下午你父亲刚下班回家。有一高大的男子，年龄与母亲不差上下，身着打满补丁的衣服，两手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大步跨进了父亲寝室门并高声喊到：“龙主任感谢你了！”说着将两袋子放在地上。父亲在低头写着什么，立即起身又躬身将礼物塞进男子手中，并将男子拒之门外，那男子哪肯接手，俩人你推我拉出了大门。躲在右手旁。
父亲将袋子放在门外地上，焦急的样子关心地问道：“你父母好点了吗？！”那年轻人“嗯！妈好多了，就是我老头子还未起床。”此时母亲正在门帘里折衣服，将此情看得清清楚楚。母亲原以为是找上门谈公事，拒收礼物是父亲的习性。母亲衣服叠好后，又收拾办公桌，只听恳求的声音：“龙主任、请收下吧，这就一点小意思！”。母亲听着沉稳的声音探着头。只见那年轻人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像喉管都发硬了似的，破身破气用力道：“太感谢你们了！母亲听说我有了工作，病就好了一大半，她下床活动加吃药，居然好得这么快。家里九口人，都吃得，又找不到事干。不是你们思想好让出名额，不知这日子怎么过？”。此时父亲立即窥探扫视着屋内的母亲，巧遇目光相碰，父亲尴尬地撞着年轻人说道：“是会上大家定的，请你不要误会，把东西拿回去。”那工人说：“你们是救命恩人啦！我听张副主任说的：叫我要好好珍惜并记住恩情…….。” 此时父亲蹲下身子将两袋子提交在在男子手中，父亲打断了那男子的话，尊下身子提交沉甸甸的袋子于男子，并推他送客道：“心意我已收下，拿回去孝敬你爸爸妈妈吧！” 愧疚的男子萎靡不振地离开父亲。
母亲这才知道“神圣而秘密”的工作名额，让出的重要性。尔后母亲理嘛父亲时得知：那男子是他们单位原退休老职工的儿子，他爸爸、妈妈三年前就卧床不起，这是他第一个月领了工资，买起礼品前来感谢。
母亲知道父亲是个仗义疏财，大爱无疆的汉子，在心灵上早已接纳，之所以是那样平静。父亲就是心系群众、关心职工疾苦。
见此情景慈善的母亲，对父亲的“错误行为” 更是一笔勾销。但是爷爷为此事，嚷了数次“太不可理喻——太不可理喻了！” 就现在，几姊妹在一起时开小会时、总要提起父亲当年的“过去”。
大姐说：“我一个高中生、当年办了免下证（免当知青、免下乡）分配在供销系统工作，属于父亲管辖的职工，一直在饮食店上班，那时多想站柜台和到糖厂工作啊！当时父亲完全有权力调换工种。 老爸说‘好的工种大家都盯着，要是我的女子上岗，无疑就有人要下岗，让人家怎样想呢？’当然老爸说的条条是道， 将我在艰苦的岗位整整干了五年。”后来还是凭自己考试过关，才调换了工种。
但是也有女子为父亲辩护、其中我属于一个。要说父亲不管这个家庭和这个家里的人，这顶帽子根本不恰当！
记得、父亲有抽烟的习惯，他都是买经济烟，还准备了一个烟兜，连经济烟的屁股都喝尽。母亲常常给街仿邻居摆龙门阵道：“其他几个副主任家里都有三转一响，一进门听到的收音机/录放机,高亢悦耳。就老龙一个人穷酸、寝室就一个办工桌、一个沙发、电话和床，一眼观尽。”
是啊，我父亲每月工资共领50多元人民币，其中就要往家回寄30元；他手中只剩下20余元，另加微薄的下乡补助和加班费。时时勤俭节约，每年帮家里买煤炭和一些镇上没有的物品，遇便车就顺便搭回，这哪里是父亲买的物资，明明是父亲买回的“爱心”。
当我懂事成人后，我站在父亲一边为父亲辩护。谁知道啊，真正要埋怨父亲的还要算我。只是我既往不咎。
那是1979年银行公开对外招考、全县共招60位名额当年我考的成绩是全县第二名，以资排辈应该分配到最好县城。我自信地提醒父亲去勾通一下，不要将我的好位置挤掉。”然而父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讲：“虽然你考的是第二名，但是也要服从组织分配、就顺其自然吧！不让领导为难 。”我满怀信心地等待着通知，当通知到手一看，是留父亲营业所当会计，霎时我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所处。我考在第二名啊，怎么会分在营业所呢？我找谁发气？
父亲知道我有情绪，他主动找我谈心，语重心长地说：“人生漫长，基层最适宜锻炼人，君子乃百炼成钢，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做人要修炼真正的本领，只有务实。在基层好好学习技能！首先将会计基础夯实，精通业务；达到精湛技术，然而触类旁通，今后前途无量！”
我记住了父亲的一番话，以满腔热忱投入到工作之中。先当记账员，不久就调离父亲身边去了一个营业所任主办会计（后称内勤主任）由于我工作出色，得到领导的肯定和群众的好评。被上级县支行调回。我的进步和成绩全属于父亲的用心良苦。
我不但不责怪父亲，反而还要感谢父亲。特别是我任主办会计期间，按上级行要求，全年除了年总结算三天关门外，其余时间天天必须开门。那时人手少、没电脑。我身为内勤负责人，要将全盘棋走起来，只好那个岗位缺我就上那儿顶班。必然出纳、会计、联行等业务知识样样会，否则就关门。
工作中才知，父亲的话就好比金口玉言，教我打好基础，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后来我搞统计工作也是独当一面。如果没有当年父亲的卓越远见和他的教诲，我肯定吃不消哪些工作。
我与父亲还有一件“解不开的疙瘩”，也就是不为人知的事情。在父亲心里不知现在全解开否？就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留在父亲身边。记得我说错了一句话，父亲气得目瞪口呆，立即举起拳头来打我，幸亏我跑得快。才躲避了皮肉之苦。
由于当年我还没接触社会、不懂事，别人怎样说自己毫不思索造成噬脐莫及。
起因是：本单位老党员到我家动员我入党，我毫不思索地捡着社会上的顺口溜，开玩笑道：“党不党、团不团，只要肚儿搞得圆。”话音刚落，只见父亲火气冲天，举起拳头似铁榔头的手就朝我头上打来，刹时身体一闪，头一偏，连连后退，撒腿就跑。父亲跟着我奔来高声骂道：“败类、败类！亡国奴、亡国奴！你这个变修的东西！”那老党员急忙飞跑拦住我父亲，父亲蹬着脚，喘着粗气……。吓得我浑身发抖。
只知道说错了，但根本没想到说出此话的严重后果。躲进寝室，苦思冥想，一时间很想不通。觉得无意之中惹得父亲大发雷霆，真是冤枉，觉得工作在他身边，当他的下属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到面馆吃了一碗。
当天晚上父亲找我谈心道：“玲玲，是分配不如意吗？这样消极的态度不是办法啊！” 我听着父亲温和而慈祥的声音减了三分恐惧。接着他给我讲了做人立志的道理，务必具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还讲了‘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的典故。”
我也倒出了心里话：“告诉父亲，分配的事情早已过去，已乐意工作。今天大而化之说错了，根本没有加任何思索，的确是捡来的顺口。”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我幡然悔悟、决心改过自新，恳切地向父亲表态道：“今后说话做事一定严谨”。
父亲听着我的回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没想到父亲如此宽宏大量，我这才领会到父亲的言传身教、以身作则：大量必有大才，大才必有大用。
几天后，营业所开展对青少年职工的教育。父亲将我作为反面教材，在大会上当众揭露，更加锻炼了我的意志。
A 后来我总想递一份入党申请，但是一想到父亲是支部书记，就没有信心。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我与夫君恋爱结结为连理，婚后，我首先动员他入党，用深刻的道理说服了他。夫君入党后，逢人便说：“老婆是我入党介绍人”。他还开玩笑夸我说：“老婆不是布尔什维克的维克”。
记得在儿子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又苦口婆心动员儿子入党。我在默默地改过自新，让父亲的教诲努力地悄然变为现实，做到问心无愧，同时也让父亲从新认识我，向他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我作为一个红色基因的后代，也算是对党献出一份忠诚。
我虽然是个共青团员，但我可以自豪地而骄傲地说：在父亲正统教育、言传身教下，我的思想是非常过得更的，正如：
幼鱼寻觅食， 待看领头尝；
独自晨曦练， 何愁深海洋？
1981年父亲退休时、上级领导打算给他租一套养老的房子，被他果断拒绝了。因为当年正遭遇过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他慷慨解囊，将组织上给他的安家费、全部捐献给了灾区人民。父亲欣然回到了故乡古镇。
对于刚开始退休的父亲他还很不习惯、身体一下消瘦了许多。因为他一贯快节奏的工作作风，在寂静的小镇一下处于轻松、悠闲的状态，对他人生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请父亲帮自己经营百货，三天逢一场（集市）摆摊设点。无意之中使他得到了很好的过渡。
其实父亲早就想，退休后在家庭好好表现一番，当好我母亲的下属职工，还一还欠下母亲的感情帐。踏踏实实地度过忙碌的时光，这样退休不退职，继续发挥余热。
起初母亲小看他不让帮忙，父亲一上，这才恍然大悟供销社领班的“全挂职”，俩配合是珠联璧合。思想问题一解决，父亲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山中无直树，世间无完人。毕竟我父亲也是一个凡间人，曾经在供销系统工作期间，也出过差错。从逻辑推理而得，干的事情多与少、与出差错成正比。我亲眼看到他受处分前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他人生道路上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敢于直面人生，无论遇到任何问题他沉稳冷静，客观对待、从来不推诿。
话从七十年代中期、棉花连年丰收谈起，中转滞缓，严重缺乏储存库房。父亲决定务实大干，扩建和新建棉花库房。经过申请，层层审批，两年后高耸而宽大的库房落成，周围村镇，陆续不断一担接一担的棉花送往库房。
不料，父亲被上级调查，以砍伐树木、超计划外指标，为由。叫他写出检查，等待处分。
埋头苦干竟然撞在政策的条款上。面对这份检讨怎么写呢？按道理讲，在砍伐之前，父亲按程序阶梯式审批通过，父亲不应该一个人担责。无疑参与的人都要承担责任、受到相应处分。他懊悔不该修建此库房？不，干革命工作就得干实事，总得有担当。推卸责任减罪吗？面对困境，身为共产党员当年枪炮都无畏惧，难道承担责任推诿于他人吗?他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一个人勇于扛起责任。当然“没经过批准、擅自乱砍乱伐森林”，罪加一等，处罚加重，父亲义无反顾。最后调查组给予父亲党内记过处分。由庞大的供销系统“调入清水衙门”的金融部门, （清水衙门见文后注释7）
管理不到10人的就地一个小小营业所，任主任。父亲疾华尚朴，毫不动摇对党的忠诚和信仰。
调动不久，改革的春风如雨后春笋，各行各业迅猛发展。原来的计划经济变为市场经济。银行由原有行政事业单位，改为自主经营以效益计报酬的企业单位，无疑人员庞大的供销系统，职工收入大大下滑。银行系统融资投放迅速增加。效益可观，职工收入随之增加，这就是弘毅宽厚、因祸得福，善人至有好报。
由此像父亲善解人意、勇于承担责任，是寥寥无几。父亲将名、利看的非常简单，他说：“名利如浮云，我们要干实事，只要问心无愧，只要自己不贪，只要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任尔东西南北风吧！’。”他做人以腊梅为楷模，梅香来自苦寒来。集体效益好自然个人收入可观。
腊梅代代具铁骨，斗暑战寒不注目；
雅致芬芳人人爱， 报春榜样乃杰出。
父亲在营业所当主任期间，我属他直管职工。他的工作理念、工作作风我了如指掌。由于父亲管理有方，对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所管辖营业所，职工团结友爱、利润可观、常年无安全事故，各项任务考核指标名列前茅。连续五年保持“流动红旗”，被县支行，总行评为先进集体。随之他个人由于父亲管理有方，连续数年被上级荣誉为先进工作者。最后还是主动请求让出流动红旗和先进个人。父亲就是这样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干着不平凡既光荣而伟大的事业。
（九）今天的父亲
如今的年代正是：艳阳高照、和风送爽、四季如春、万物含笑！
父亲对当今盛世感到欣慰，同时对古老而沧桑中华民族，有壮志未酬，但澎湃依然、与此同时他的心如夕阳下绿色的河畔，清澈透明。他常常还着川剧、高唱革命战歌。一天他欣然雅兴地对一带一路脱口而出，吟诗一首：
骆印铁蹄丝绸路，马迹云雾险苍穹。
目前髙铁穿山过，宽阔路平车竟雄。
我也即兴和父亲一首：“
戈壁金滩骆印路，丝绸贸易中华跟。
海洋陆地结联盟，人类地球同一村。
我红着脸说：“不好意思。”父亲竖起了大拇指道：“没关系、人生负有诗意，伴随未来、追寻远方。充满信心，我为你点赞！”
此时母亲拿着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推让给父亲，父亲连连摇头，母亲也开口道：“这也能那也能，不吃不喝都不行。强壮身体才有源源不断的本钱，徐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那得愁柴烧’”。
如今父亲早已退休多年、按道理讲他该享受天伦之乐清幸。虽然他没干具体实事，但大脑和心哪里能歇息下来呢？他时时关注国际国内形势，老当益壮、德高望重。一有空就学习报刊杂志，有时写写书法，每天的新闻必看，过得非常充实。
特别是我国科技，航空、航海等事业的发展感到无比的欣慰。对祖国的未来充满着信心，同时无微不至关怀下一代的成长，他始终将“培养下一代”作为首要任务来抓。
父亲对青少年教育那硬是：光屁股坐板凳是有板有眼。每逢节假日古镇的青年人总是将他团团围住，就像当年开小会一样。他对青年人总是那么多语言。 他走到哪里就与那里的青少年结为伙伴，见缝插针，并深层次交流。他的观点明朗：年轻人正处在朝气蓬勃时期应立大志、树雄心。不管道路有多曲折，山峰多么险峻，胜利总是属于勇于攀登者。他说：无论办任何事都要有坚强的意志和毅力；要有不畏艰险、迎难而上的信心和决心；发扬滴水穿石的精神。鼓励晚辈们紧跟党中央步伐、胸怀有志、追逐梦想。
他对儿孙们家规家训虽然未列入墙上，但时时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有志者事竟成。少壮精力旺盛应发愤攻读、以“悬梁刺股”精神，博学多才。他更重视道德品质的教育，时常引用古人和名人警句教育孙子们：“小人怀财、君子怀惠”；做事：先做人后做事其得，做人：先有德后做人至其人也；他还说：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有理行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父亲有博大的家国情怀，他对奥地利留学的孙子道：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孕育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乡；保持不甘落伍的思想，給中国人代言；好比一叶知秋的道理。
在学习上，他用自己多年来的实践经验给予诠释：学而多思、持之以恒；对数理化知识，因势利导、循序渐进、一通百通之道理。他还与儿孙们共同探讨中国的前途与未来。
父亲大爱无疆，不但关爱晚辈更对同龄人及老年人付出关爱。他针对一些现象有的放矢、对症下药。常常在老同事、老朋友中发表一些感言：人一生要具备“战胜”二字，年轻时战胜学习和工作中的困难、上了年龄啊！一定要战胜思想上的毛病。病魔和困难与战胜相克，有的人未老先衰，我们一定要忘记年龄，活个像老顽童似的。首先要管好各自己一家子，做力所能积的事，小家搞好了自然国家繁荣昌盛。革命就涵盖改革、推陈出新，不断进步，我们老一辈要尽职尽责尽心培育和教育好下一代。他们是祖国未来的中流砥柱，现在让他们在大海中乘风破浪，捍卫和建设祖国，铸就铜墙铁壁，创造开拓盘古开天没有的科技、能源、交通、艺术技能等领域。
他在老干部会议上慷慨激昂、振振有词：坚决拥护习近平总书记倡导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父亲最精妙的语言是：“老年人一定要拿出精神来，我们让时光记住我们的行动，留下我们的身影。一个人如果没有思维和良好行为的人，那就好比死了未埋，”。他铿锵有力短短几句赢得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我们中有很多留守老人甚至照管留守儿童，人一定活的开心愉快。他疏导这部分老年人：当然要以自身健康能力，如果条件允许，应该义不容辞在后方支持儿媳工作，无疑是为家、国献爱心，贡献力量。共筑人类美好地球村，胸怀全球经济一体化。与大唐盛世比齐超前，敢超世界一流技术，我们必须紧跟形势，活跃在新时代当中，发挥余热，引领下一代做好工作。父亲时常演讲在人群中忘记了年龄。
后 记
我怀着无比敬慕而复杂的心情对父亲的探访（五）蹉跎年间在我六岁时、爷爷带我到山坡上去采梭草、八角枫、等中药。由于他脚肿，将药采回家后还熬水做热敷，我成了他的助理“小护士”。逐渐爷爷的脸、手、延至周身，皮肤肿得透亮。
记得不几天，街上发生了“大地震”。我家几姊妹与街坊领居的小伙伴正在捉迷藏，突然街上来了四、五几个人陌生人。身穿军装，手执枪、棍在搜寻着什么，后来绑走几个人。第二天又像是昨天那几个身穿军装的人，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穿便衣的，在街上游荡。我们在邻居蒋大妈高喊声中，“各自回家——快门关！——快门关！......”。听到喊声，小伙伴立即撤退，各家叽叽嘎嘎迅速将门关上。我们几姊妹麻利地将门栓、拴好，眼睛瞪得珠子都快爆出来似的，瞅着门缝胆颤惊心，等待着个观究竟。不一会儿，只见前面穿军装前面押着带手铐的两个成人。我心里惦念爸爸，妈妈，担心着后来怎么出门，由于年幼，感到非常害怕，直到现在每每梦中出现那失魂的画面。
接连几天，骄阳似火，连眼都不眨一下，更是渴望阴天和下雨。从早到晚直射的骄阳烤得蝉儿们长鸣不休，人们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料，父亲单位一个职工探亲回家，路过我家，在此歇脚喝茶。他风尘仆仆，头向门外两头窥探，紧接着，急急忙忙告诉母亲道：“外面在搞武斗啦！昨天不知哪一派召集批判大会，将龙主任在街上示众后，又押往河坝广场站在高凳子上、戴着尖尖帽批斗，并将衣裳脱掉，几乎全裸，只穿了一条内裤批斗，后来在太阳坝，晒了大半天太阳。母亲焦急地问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批斗老龙？”。他说：“都是那些懵懂的知青和红卫兵，抓走资派、斗当权派，龙主任是供销社主任嘛！” 母亲从中了解到当前形势的严峻性，但是又没任何办法。那人边说边起身：“本来党中央指示是对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锻炼，哪知道、被一小撮反革命分子利用。”那人说着匆匆离去。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片刻爷爷从后阳台出来，拿着背篓叫我带上镰刀又去帮他采药。这次爷爷带我走的一条从未走过的新路。走到农村一处洼地，不知是什么药长在很深的洞子里，叫我转进去扯，我身性胆大。可能爷爷想过我是属虎的吧，之所这两次都叫我与他去采药。
又过几天的一个早晨，我和大姐与往常一样，先给爷爷送茶水、饭菜、药。这天他将药吃后摇着头说：“不想吃饭”我与大姐都劝他吃一点吧！他还是慢慢摇着头、没出声。我和大姐将饭菜原封不动端了回来，放在厨房里，立即报告母亲情况的严重性。母亲丢下锅铲奔向爷爷寝室，一会儿她又回到吃早餐桌旁，吩咐大姐，吃完饭后快去叫张医生。
大姐迅速吃完饭叫来熟悉的张医生。幺妈凑巧也来看望爷爷。张医生诊断后开了西药和中药丹方，临走时把母亲叫到一边，我也悄悄地跟了上去，只听医生道：“有些危险!按时服药！注意观察!”
医生走后，我们回到客厅。幺妈十分焦急地说：“把大哥喊回来，以免今后有个三长两短，好交代”。我母亲想了想回答道：“他从来未休过长假”。幺妈急忙地补充道“那正好叫他将假请长一点。走！镇上打电话去。” 母亲向我们姐妹叮嘱道：“认真做作业，我回来要检查哈！谁的完成得好有奖！”母亲他俩迅速出了门。不一会儿母亲手提几大包中药 回来了……。
当天晚上，我们已经吃过晚饭。大约九点过，父亲红光满面、汗流浃背，怱怱回到老家。一进门就朝爷爷床边急忙大步走去，我们几姊妹紧跟在父亲后面，父亲坐在爷爷床边拉着爷爷手问寒问暖，时而帮爷爷翻身、时而给按摩，忙个不停。
几天过去，爷爷病情在父亲精心照料和中、西药的疗效下，有所好转，父亲突然给母亲说道：“老爷子多没大的毛病我还是回单位吧，单位里事情还很多啦！…..。”母亲拿出了脾气，高声说道：“你不是向上级领导请了假吗？老爷子刚吃得下一点饭，你就要走、下有四个小孩，你我都不要这个家算了吧！我明天回成都娘家去..…..。”母亲这一招像走棋将军似的——将了父亲一军。父亲这才留了下来。
我的老家，坐落在距县城45公里的宝龙古镇，那里人杰地灵山清水秀。房屋的后面，还有一条绿色似带和可爱的小桥。站在阳台上、阵阵馨香扑鼻，放眼张望白色的鸭子和红头的白鹅，成群结队，在河边天歌，时而畅游；夏季水牛在那流动的碧水中沐浴纳凉；小河岸边野花点缀茵茵和一些槐树，遥望田埂上，间隔均匀的桑树将那青青的禾苗、庄稼，化成一幅幅美丽的画卷。随着季节的变化，那一块块好似彩色童话图片，微风下蜻蜓点水、蝉鸣拉奏美声、白鹭小鸟追逐翱翔，还有那辛勤的人们在田野里歌唱、…，伴随着那被七彩颜料染成的庄稼和美丽动听的交响曲，在青树的镶嵌下随波浪起伏的山坡直至蓝天白云，让人醉迷于仙境。
历尽沧桑的父亲自从参军后，就没有闲余时间享受大自然馈赠家门口的美景。时下他心旷神怡像回到了童年，欣赏着辽阔恬静的风光。此时他站在后门外，时而看着那阿娜多姿的柳条伴随着阵阵微风;时而朝着高大的不知名的青树观赏着;时而仰望着蓝天白云，观察着自由翱翔的鸟儿们，此时他童心未泯，不由自主铿锵有力地地唱起了当年雄壮的革命赞歌……。
记得那时是计划经济时代，每逢赶集，（三天赶集）父亲总是买上几斤鳝鱼和鳅鱼。既经济又实惠，营养价值十分丰富。虽然我们是“五朵金花”但是父亲从来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更没有嫌弃我们。几姊妹长身体的阶段需要营养，父亲隔一天又给我们杀鳝鱼，还亲自烹饪，那香喷喷的大半锅，不是蒜头拌鳝鱼，就是粉条拌鳝鱼。父亲办事动作迅疾，每每还见划鳝鱼，不一会儿，将热气腾腾的盘子端上桌，几姊妹吃得津津有味。每当回忆，唾液总是吞得咕咕作响。
又一天镇上赶集，父亲将买回的鳝鱼摆开了战场，熟练地进行解剖。赶集往回走的人们陆续不断，有一半的人都要在这儿停停拉拉家常，自然形成了一个大圆圈。我们几姊妹和邻居家的小孩们在玩“捉迷藏” 停歇时，总是蹲下身子、围在父亲旁、观看表演似的一样——解剖鳝鱼。只要父亲一起身我们就去捉盆里的鳝鱼和鳅鱼，父亲回来总是吼着。可是这次父亲不但没吼，反而他还教我们捉鳝鱼和划鳝鱼的方法：他一边示范一边说教：“捉泥鳅就像学习一样，要想办法动脑筋，用嘴逗着，将其双手捧……。”父亲对我们的培养，就是时而紧时而松。将我们像男孩子一样训练。小朋友学习技术后又开始“捉迷藏”。但我对父亲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一动不动，津津有味地仔细观察着父亲解剖的动作。
刚才围观水泄不通。此时人员渐少，我看三叔挑着满满一担：一头用草帽盖着、一头是装满满的几个袋子，他满头大汗停了下来、将肩上扁担卸下、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取下搭在肩上的毛巾，边擦汗边说：”哥哥你回来了啊！听说你是供销社主任、兼任食品站站长。”父亲立即抬起头：“快进来坐！二娃快去给三叔抽凳子！” 三叔呼、吸着粗气，客气地拒绝道：“不坐、不坐。” 紧接着父亲又反问三叔：“老弟谁给你讲得这样清楚？”三叔回答道：“你们单位的同事、是我的邻居，见我家耍起几个都没工作，他早就给我出主意找你，并说‘只要你点头、那是宝打汤圆不散’ ”。
“他说话算数吗？”父亲又立即反问道，停了一会儿说：“担子放在里边去，吃了饭回去。”三叔从令，坐下。
不一会儿父亲吆喊着往桌上端着滿满的一大盘子，吆喝到：“来啦，快坐下！快坐下！……”
我们早就跟着父亲转。几姊妹抢先坐下。那蒜头拌鳝鱼香味刺鼻，母亲给三叔和爸，各斟上满满一杯酒。我们先干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父亲给三叔夹着菜说：“老弟，这事我肯定能办，但是办了之后，你给我想过后果吗？先帮你，又帮不帮他呢？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叫我一错再错，违纪违规吗？”三叔红着脸说：“哥哥你只帮大娃子一个人上一个正式的工作，二娃和三娃子就不找你。”母亲插话道：“你就帮帮吧！”父亲打断了母亲的话说到：“大娃子本来是高中生，头脑聪明，去学一项技术吧!有一技之长才是他的本事，我看好他当老板的料，估计他一定能赚大钱！赚了钱切莫忘记了我这个当叔叔的，到时请我坐上方喝酒呢！”
三叔一声不吭，只是埋头吃着，是否想着父亲的谈话。母亲看到僵局，赶紧帮三叔夹菜…..。父亲就是这样处处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工作作风。
记得在父亲假期中，我母亲经常找父亲开玩笑，最好笑的是母亲找父亲比身高，两人背靠背，母亲往往将两脚垫得高到及至，像两个孩童似的，两人的右手都在头上比划着，母亲向着裁判努努嘴、使个眼神，把观者搞得哈哈大笑！往往两个笑着争论不休，弄得裁判和围观者捧腹大笑！父亲每次都说“你高、你高！”搞得裁判只有和稀泥！其实父亲还是比母亲高一点儿。虽然父亲身材不是很高，但非常的帅气，听我母亲说，父亲年轻时常常穿一身白，衣服还扎在裤子里，有时间连鞋子都是白色的，只是镶嵌了点艺术的花杠子。还说父亲第一次相亲都是这样打扮的。
父亲休假中途，爷爷病情几次反复。有一次手和鼻孔都擦有管子非常吓人，将全家搞得措手不及，都站在爷爷的病床旁边，母亲一边端着药，一边冲着父亲说道：“你不是哪天就要回单位？如果是走了，还得连夜急着赶回来呢？”父亲低着头拉着爷爷的手、着急地端详着爷爷……。
父亲贴心照顾爷爷细心如微，爷爷病情逐渐好转。全家人心情由阴转晴 。
父亲对我们几姊妹就像老牛舐犊，无微不至地关怀。一有空就辅导我们的学习。他绞尽脑汁、奖惩结合。
可能每个人的少儿时代都有好玩的共性吧？我对乒乓球天性爱好、把玩无厌，每当放学路过乒乓台就动心娱目。记得在爷爷生病期间，遭父亲处罚跪在门槛外的阶檐边。由于我连续三天下午放学打乒乓球直至天黑。记得遭体罚那天傍晚，街坊邻居已吃过晚饭，在阶檐上纳凉。我刚刚到家，父亲严肃地指着门外：“给我跪下！给我跪下!”我在父亲严厉的面孔前请求跪在客厅里面，父亲哪能答应。母亲急忙叫我认错！街道上过路上下的人，接连不断，关心的人都要问个究竟，母亲一一解答。好心人帮我求饶，教我道歉。我感觉非常丢面子! 我此时已经麻木、脑子一片空白。大概与父亲性格遗传有关吧。
父亲视耳不听，还而叫我自己取斑竹条、由自己说打多少个手掌。我立即意识到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心里暗暗下决心今后一定痛改前非；但是父亲还是要我跪着思过，大约半小时后才叫我起来写保证。我记忆中这次是最惨痛的最深刻的教训。
吃完饭，父亲就一边讲故事，一边叫我接着他削好的苹果，我哪吃得下呢！…….。
父亲就是这样，既严厉又无比慈祥，与一般父亲不同。他对原则性问题不让步；对待家人、对待同事和朋友和蔼可亲。
时间一天天过去、爷爷日见好转，身体渐渐恢复。这与父亲全权负责护理和精心照料分不开。每每回想父亲熬药、端粪倒尿、定时按摩、每天扶起在屋子里转圈，记忆犹新。
父亲的假期很快就到了、要走的头一天下午，他先给爷爷交流一番话后，再把每晚按部就班的事提前在白天。将我们几姊妹召集训话，首先将我和大姐这段时间作自我检查、指导并督促修改。然后教我们定出生活和学习计划，培养好学不倦的习惯，他说不久就要回来，将布置的作业在回来时要进行检查。晚饭后，父亲犹如舐犊情深地给我们一边摇扇子、一边讲故事，一边削梨子皮，削完一个，又一个，切除多瓣，让我首先送往爷爷和灶房的母亲吃，还给我们摆起孔融让梨的故事…….。
清晨五更时，父亲悄悄地走到爷爷窗前，窥探后，推着自行车，依依不舍地迎着黎明前的曙光，风驰电掣地奔跑在上班大道上。
全家人吃早餐，桌子上不见父亲，就知道他又去执行任务去了，感觉家里冷清了许多。
（六）峥嵘岁月里
父亲回单位后，我们几姊妹天天盼，盼着父亲回家。事隔了几天后、三妹连续几天坐在门槛上盼望。对面街的蒋祖祖问道：“三妹你整天坐在门槛上望什么呀？”“我等我爸爸回来。”三妹说着便哭了起来：“爸爸说的等两天回来，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回来啊！” 其实我们思念父亲的心情都一样难受。
我只在父亲上班那儿去过一次。那时，是上小学三年级，放了暑假，我和大姐收拾行旅来到了父亲工作单位的地方。
父亲，整天忙碌，起早贪黑地干好本职工作。不时一日三餐都有人找他办事，哪怕疲惫不堪，解决问题不遗余力。对于我和大姐的作业他是挤出时间检查，每天晚上将我们的作业查看后、进入自己办工的独立空间。
他廉洁奉公，无私奉献于民。记得一天晚上我和大姐刚上床，父亲全神贯注在电灯下写着材料。突然听得“咚咚—咚咚….”的敲门声。我心想：大姐那头靠父亲的办公桌近，以便探听，于是我好奇的心立马爬到大姐那头，我将窗帘撩出一条缝，我俩双手托着下巴偷偷地躲在窗帘后看着、静静地听着、等待着。
父亲询问后将门打开，只见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大背篓，背篓上面盖着荷叶。父亲双手将背篓接下，那小伙子说道：“龙主任，感谢你们的支持！这是我们队里一点小意思。” 我与大姐伸长脖子、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看着、听着。小伙子将上面盖的荷叶揭开，只见满背篓青釉釉、小碗口大的果子。我与大姐相互望了望、微微点头，眨了眨眼睛，抿着小嘴唇的唾沫”脸上挂着馋嘴的微笑。
小伙子好似听到了什么或观察到地上的鞋子，弯下腰顺手捧起果子，正要朝我们床边走来时，突然被我父亲的双手挡了回去，秉承地说道：“不能动，这是第一批果子吧？”小伙子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对！”父亲接着沉稳地说道：“这是社员们劳动和汗水的结晶，拿回去分给社员们吧！”我听到命令似的口吻，有一种“潜意识担心”或者说是一种的预感。那小伙子周旋着说：“这些果子是你们这些领导帮我们队里栽的啊。”父亲立即收拾，将荷叶盖于背篓上、带着命令似地口吻：“你这个领导送一背篓、那个领导送一背篓，社员们吃啥！今后树发展多了，我们发动大家到你们队来买！背回去、背回去！”紧接着父亲一边递上水杯，小伙子慌张地摇了摇头说：“不渴、不渴”。父亲关心道：“还有接近十华里呢，你喝几口吧！” 那小伙子无可赖和地接过茶杯，叽里咕噜，一口气将一饮而尽，父亲立即将背篓双手捧上那小伙子的后背便说：“走走歇歇吧！”随着“咯咯……咯咯…..。”的关门声，俩人出了大门。
大姐和我失望地翘着嘴、摇着头。我唾液积为唾泉，往肚子里吞得咕咕响。我俩眼睁睁的看着一背篓满满果子被背回，感到非常的失望。因肚子的馋虫、哪里能入眠啊！正是童言无忌。
后来，这种水果产量逐渐增高。又等了两年，我们老家摊位上也日益增多，母亲将其买回家才知道这水果叫无核桔。尽管后来的无核桔，怎样大、怎样甜，都赶不上童年记忆中——第一次在父亲处看到的那“最大、最青、最圆”的无核桔，它使我终生难忘！每当想起回味无穷，便一遍遍领路望梅止渴的语，更对父亲的一言一行记忆犹新。
我当年年幼怎么也不理解父亲的做法，认为人家千里迢迢送来，怎么这么不尽人意？
参加工作后通过学习，随着工作阅历，和知识面逐渐增加，才真正理解道：什么叫体恤民情、什么叫清正廉洁、什么叫“吃人口软，拿人手软。” 从父亲身上看到了老一辈革命家及共产党员对党和事业忠于职守、廉洁奉公，具有高尚纯洁的道德情操。
当年父亲在作区供销社任主任期间，全国掀起学习大寨赶大寨，还搞科学种田和农田水利建设；另外农村试行沼气照明、杂交水稻等科学试验。这样一来，需要大量物质供应和物质作保障。供销系统为了当好农业的后勤保障，父亲不仅派人送货下乡，自己还与大队、生产队挂钩与其督导检查。与此同时做好种子和肥料的调度工作。为了更好更快地贯彻中央政策和精神。使其供销系统与农村紧密配合，农民的后勤充分得到有效的保障（销售后的种子、化肥树苗等要经得住检验。）保证其农作物有效生长。
父亲遇旺季风雨无阻与生产厂家、生产队无缝对接，使三方稳妥达成协议、签订合同，然后组织车队，安全运输直至送货下乡。
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父亲将单位视为自己家，他认为运营好坏，靠的是指导思想和制度的落实。自己身为第一负责人，将挂在会议室的近期目标、远期规划和一系列当年措施及章程当着座右铭，同时也挂了一份在寝室。
春秋两季，必须召开盛大的物质交流大会。每次的交流会，父亲亲自牵头，提前一两个月就要组织货源。在开会临近的日子，父亲总是摩拳擦掌、深思远虑，好似要接新媳妇似的。但是他在忙也有条不乱。他先将安民告示及传单复印好，然后提前在赶集天下发，而且买来广告颜料亲自动手写标语、（因当年没有喷打大字的机器）拉横幅，柱头上隔十余步又贴上竖幅的广告，一系列事情忙得不亦乐乎。
我清楚记得，70年代秋季盛开的物质交流大会，这天早晨秋雾蒙蒙，大街小巷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整个街道上空盘旋着录音机的歌声、那高亢悦耳的戏剧声、铿锵的锣鼓声，震耳欲聋。人们陆续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集中在热闹非凡的贸易市场。
岂料，天公不作美，烟雨绵绵；秋风缭绕着鲜红的横幅标语，旖旎的布匹在摊位架上的半包围外、在微风和细雨中催人搭棚，只见父亲迅速将洁白的塑料薄膜在地上一滚，叫一个人牵着薄膜那一端，只听剪刀“哗哗，哗哗，哗…..” 剪着响。一张、两张、三张….。紧接着踩在板凳上挨一挨二、帮助每个摊位搭棚。一时间，所有的摊位搭棚雷厉风行。不一会儿，街道两旁，盖起了各种颜色的塑料棚，无疑给赶集的人们增添了几份闲趣。他们自由地拥挤在各个摊位，挑选着各自喜欢购买的商品；买好东西的顾客，选择自己喜欢听的戏剧、歌曲摊位，等待着雨的表态。
老天明察秋毫，一会儿雨停了。街道上迅速拥挤着人群，各摊位讨价还价，喜笑颜开。
父亲拿着小喇叭话筒，在人群多的摊位，维持着秩序……。大约两点左右，父亲才回家，揭开锅盖，端着碗就是狼吞虎咽。
本来父亲属于管理工作，他的工作有深有浅，回家吃饭可早可晚，可是他总是废寝忘食、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送走了一年又一年的物质交流会。
父亲还狠抓职工思想教育工作。白天下乡，夜晚七点组织职工学习，召开职工大会。尽管忙碌却坚持履行职责：他每周对各部门的进、出账与实物进行检查;组织管辖单位___供销社、食店、酒厂，定期、不定期地盘存。往往工作至深夜。
因当年生活紧张，上级查处了一大批思想不过关领导干部，显然干部紧缺。父亲是一职多兼，任区供销社主任、兼任食品站站长和酒厂厂长。他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他下晚班后，习惯性进行安全隐患排查，一只充电电棒每晚上不离手。
在一个难忘的盛夏，街坊邻居纳凉正处悠闲的龙门阵中，一道电光慢慢地四处扫视，当时我一边听着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猜测这手电多半发至父亲的手。突然一个炸雷似的声音“捉住他！——捉住他！——小偷！——小偷！”父亲一边喊一边冲了上去，我们纳凉的几乎异口同声“哪里哪里！”起身目视目标。只见一个黑影在棉花库房前的洗槽下，与父亲快速绕了半圈，一下从父亲侧边射出飞过。父亲紧跟直追，我有雷厉风行与大哥哥大姐姐们紧跟在父亲的后面，在高喊声中，冲啊！。。。。。。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参加战斗，尔后想来捉小偷风险挺大！特别是父亲冲在前面与小偷近距离、与我们距离较远。此事终身难忘，后来常常梦游中喊醒。
父亲常常回到家中，他往往还要写日记。我至今还保存有父他当年的手抄日记，古风一首：
学习大寨赶大寨，方针指示去实践，
供销扁担云雾穿， 春耕秋获喜悦甜。
运输签约未搞定， 吃饭睡觉梦未停，
赤胆忠心干革命， 脚踏实地体民情。
父亲一方面抓产量见成效，另一方面抓职工思想教育工作。他一心扑在工作岗位上，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对国家财产，从未放松警惕性。
七 寻找彪炳
在我幼小时，家里的二楼一直不准我们几姊妹上去，我们感到非常的神秘。在我意识中，母亲怕我们年幼，从楼梯上摔下来。但是，那时爷爷的寝室就在二楼上。我想爷爷能上去，难道我们就上不去吗？
一次我跟着爷爷的后面带头爬，紧接着大姐三妹也上来了 。由于爷爷在前面已经接近楼门口，他万般无奈地反对和叮嘱道：“下去！——下去！——慢点！——慢点！——小心！……” 我眼一扫视:楼上除了爷爷的床铺外和几口特大的箱子和一口柜子外，还有很多煮饭的引火柴。 最耀眼的是:楼梯玄关处一个雪白、红梅印花图案的陶瓷罐，我急忙好奇地将那个罐子揭开，“哇！”闪闪发光满满的勋章，三只手几乎同时向那罐子伸去，我大约快一两秒吧，抓起几枚向大姐、三妹分发。爷爷慌了手脚急忙过来阻止，高声道： “将，放下——放下……”三妹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直到后来四妹都能爬上二楼了。一天，我们跟着母亲后面又上了二楼。爬在前面的大姐，首先就将陶瓷罐打开，这次了却了我们的心愿。母亲不但不反对，反而还耐心地讲解：“这是你爸爸在战场上获得的勋章， 长大了要像你爸爸那样勇敢，现在努力学习，争取在学习上得奖......”母亲这一番话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种子——父亲是一个战斗英雄。之所以后来放战争影片，对于我来说磁性特大，只要听说附近放映战争故事影片，我想尽千方百计、克服重重困难，总是要去看。
不久的一个上午，大约我读小学一年级，满城风雨的消息几乎让镇上家喻户晓：“慧光镇上映‘上甘岭’”战争片。慧光镇离我们镇、还有接近十余公里路程。我们几姊妹怀着侥幸心理请求母亲，母亲竟然同意，一时间我感到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过去本镇街上，有时上映不要钱的影片，她认为没教育意义，总是板着脸不同意，令我们多次失望，这次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她不但同意、而且她将打听到、带队的新国叔叔告诉了我们，并叮嘱一定得听新国叔叔的话。但是母亲只允许我和大姐去，三妹、四妹哭得特别伤心。的确她俩那时实在太小。
夕阳金光灿烂，万物生机。我们整装待发。在新国叔叔的领队下，我与大姐是“长征”中属于最小的队员。先，我倆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走着、走着月亮跟踪，稀星照明，尽管加小跑走，我与大姐还是名落孙山，但新国叔叔一直陪同在后。看电影的人陆续不断、你追我赶，都想争取在上映前赶到。
站在露天广场满头大汗，凉风拂面而来，我们找到安好的位置坐下。一横柱的光电跃过密密麻麻的头顶，空中走出雄赳赳气昂昂穿军黄色的英雄。我放大瞳孔，在硝烟、炮火中很快被故事情节所汲引。仿佛电影中不时有战士像父亲，我开始寻找、寻找着我的父亲。当，看到拼命争夺阵地，用身体堵住敌人机枪眼，为冲击开道的特级英雄黄继光时，无比感动。一级英雄排长，双腿被打断任然指挥战斗，最后与敌人同归于尽。我军四翼飞向，将敌人攻下。深受教育。
电影机子戛然而止，在骚乱声中我挪动步子，感觉脚趾疼痛，才发现大脚趾头悄无声息地打起了血泡，竟然作怪；腿杆也酸溜溜的，很不想走。大姐时蹲时站。新国叔叔将他手巾撕掉一块。包在我脚趾头上，鼓励我们说：“起身吧！学习了英雄!”我还沉浸在影片中，黄继光伟大的牺牲无不为之震撼，顿时归心似箭，力量无穷！千里迢迢不就是获得精神粮食吗？我边走边想，待下次父亲回家，我可以骄傲的告诉他：“我在电影里看到人像你，你不告诉，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如何战胜敌人的!”浮想联翩不知不觉到了家。后来凡是放映抗美援朝战争电影，我总是要寻找父亲在战斗中的身影，这主要是陶瓷罐勋章的缘故吧!何人岂能感受？这不是滑稽、幼稚，只要你换位思考是不以为奇、也并不好笑！
（八）高 风 亮 节
记得我上小学三年级时，父亲单位上有三个指标，属于解决困难干部家属就业。经上级调查后、母亲是其中一员。母亲得此通知后兴奋不已，然后积极配合组织体检。
就在体检后的第二天，父亲上午匆匆赶回家里。我心想，可能是父亲想我们了吧。按常规，他一般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每次骑着自行车到家都是晚饭后。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父亲气喘吁吁地将自行车停放在客厅右角，一解着车上的包裹 ，一边推诚布公地问我母亲道：“昌琼体检了是吗，怎么样？这次工作你不能去啊！” 母亲还没反应过来、向着提问的爸微笑着回答道：“都检查了，各项指标都没正常，身体如狼是似虎。”接着父亲严肃地说：“从我们单位工资分析、我算高的。与你商量一些，将名额让给其他困难职工吧！”我妈生气道:“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们算富裕吗？就不说吃穿，只说四个小孩子交学费就够呛。就靠你那点工资够用吗？我每月精打细算还打临时工。目前，我们家庭是爬山坡的阶段啊！”父亲听后耐心地说道：“老婆，我们家庭条件，相比老弱病残的要好许多。老杜家，爸、妈长期卧床不起、吃药，儿女五个成人全没工作，将指标让给他家或者其他人吧”。 “我知道因为你体恤民情，难道我不是职工家属吗！我身体都体检了、你怎么这样做呢？”母亲激怒之下换了一口气，气愤道：“我知道你是怕丢了乌纱帽，官没做多大，就搞一言堂。” “亲爱的，我求求你了，你放弃吧！再说家里也少不了你的照管，特别是孩子们正在成长，需要你的培养！”母亲满眼含着泪水道：“不行、不可能。我找你们组织去。”
父亲见母亲着急的样子，又缓和地说道：“那就等我回单位去、待组织上讨论后、看他们的意见如何定。”
母亲知道，这是借口话，顿时发着牢骚：“当年我在青海本来有工作，干会计工作又轻松，就是听你的话为了孩子将工作放弃。现在他们生活都能自理并上学堂，家里还有公婆照料，娃娃们要缴学费，全家人要吃饭，最需要的是钱啊！”
父亲反问道：“你不是在打临时工吗？” 母亲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毕竟是临时工没几个钱，再说今后老了没保障啊！”最后父亲非常简单地重复着早已想好的话：“那待组织研究，看他们怎样定吧。”
经过一场激励的舌战之后，表面是输赢待定，但母亲非常明白，父亲这次回来的目的，知道自己这次的工作将是竹篮打水。因父亲是供销部门的第一负责人，这无疑父亲的意见占了一大半。
我是第一次见我母亲生气的样子，并且欲哭无泪。
母亲对此事没报希望、我们几姊妹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当时我人小还不领会母亲内心的苦衷。
不久，顶替母亲名额的人，终于露出了水面，被母亲发现。
据母亲叙述：她去父亲处探亲，一天下午你父亲刚下班回家。有一高大的男子，年龄与母亲不差上下，身着打满补丁的衣服，两手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大步跨进了父亲寝室门并高声喊到：“龙主任感谢你了！”说着将两袋子放在地上。父亲在低头写着什么，立即起身又躬身将礼物塞进男子手中，并将男子拒之门外，那男子哪肯接手，俩人你推我拉出了大门。躲在右手旁。
父亲将袋子放在门外地上，焦急的样子关心地问道：“你父母好点了吗？！”那年轻人“嗯！妈好多了，就是我老头子还未起床。”此时母亲正在门帘里折衣服，将此情看得清清楚楚。母亲原以为是找上门谈公事，拒收礼物是父亲的习性。母亲衣服叠好后，又收拾办公桌，只听恳求的声音：“龙主任、请收下吧，这就一点小意思！”。母亲听着沉稳的声音探着头。只见那年轻人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像喉管都发硬了似的，破身破气用力道：“太感谢你们了！母亲听说我有了工作，病就好了一大半，她下床活动加吃药，居然好得这么快。家里九口人，都吃得，又找不到事干。不是你们思想好让出名额，不知这日子怎么过？”。此时父亲立即窥探扫视着屋内的母亲，巧遇目光相碰，父亲尴尬地撞着年轻人说道：“是会上大家定的，请你不要误会，把东西拿回去。”那工人说：“你们是救命恩人啦！我听张副主任说的：叫我要好好珍惜并记住恩情…….。” 此时父亲蹲下身子将两袋子提交在在男子手中，父亲打断了那男子的话，尊下身子提交沉甸甸的袋子于男子，并推他送客道：“心意我已收下，拿回去孝敬你爸爸妈妈吧！” 愧疚的男子萎靡不振地离开父亲。
母亲这才知道“神圣而秘密”的工作名额，让出的重要性。尔后母亲理嘛父亲时得知：那男子是他们单位原退休老职工的儿子，他爸爸、妈妈三年前就卧床不起，这是他第一个月领了工资，买起礼品前来感谢。
母亲知道父亲是个仗义疏财，大爱无疆的汉子，在心灵上早已接纳，之所以是那样平静。父亲就是心系群众、关心职工疾苦。
见此情景慈善的母亲，对父亲的“错误行为” 更是一笔勾销。但是爷爷为此事，嚷了数次“太不可理喻——太不可理喻了！” 就现在，几姊妹在一起时开小会时、总要提起父亲当年的“过去”。
大姐说：“我一个高中生、当年办了免下证（免当知青、免下乡）分配在供销系统工作，属于父亲管辖的职工，一直在饮食店上班，那时多想站柜台和到糖厂工作啊！当时父亲完全有权力调换工种。 老爸说‘好的工种大家都盯着，要是我的女子上岗，无疑就有人要下岗，让人家怎样想呢？’当然老爸说的条条是道， 将我在艰苦的岗位整整干了五年。”后来还是凭自己考试过关，才调换了工种。
但是也有女子为父亲辩护、其中我属于一个。要说父亲不管这个家庭和这个家里的人，这顶帽子根本不恰当！
记得、父亲有抽烟的习惯，他都是买经济烟，还准备了一个烟兜，连经济烟的屁股都喝尽。母亲常常给街仿邻居摆龙门阵道：“其他几个副主任家里都有三转一响，一进门听到的收音机/录放机,高亢悦耳。就老龙一个人穷酸、寝室就一个办工桌、一个沙发、电话和床，一眼观尽。”
是啊，我父亲每月工资共领50多元人民币，其中就要往家回寄30元；他手中只剩下20余元，另加微薄的下乡补助和加班费。时时勤俭节约，每年帮家里买煤炭和一些镇上没有的物品，遇便车就顺便搭回，这哪里是父亲买的物资，明明是父亲买回的“爱心”。
当我懂事成人后，我站在父亲一边为父亲辩护。谁知道啊，真正要埋怨父亲的还要算我。只是我既往不咎。
那是1979年银行公开对外招考、全县共招60位名额当年我考的成绩是全县第二名，以资排辈应该分配到最好县城。我自信地提醒父亲去勾通一下，不要将我的好位置挤掉。”然而父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讲：“虽然你考的是第二名，但是也要服从组织分配、就顺其自然吧！不让领导为难 。”我满怀信心地等待着通知，当通知到手一看，是留父亲营业所当会计，霎时我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所处。我考在第二名啊，怎么会分在营业所呢？我找谁发气？
父亲知道我有情绪，他主动找我谈心，语重心长地说：“人生漫长，基层最适宜锻炼人，君子乃百炼成钢，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做人要修炼真正的本领，只有务实。在基层好好学习技能！首先将会计基础夯实，精通业务；达到精湛技术，然而触类旁通，今后前途无量！”
我记住了父亲的一番话，以满腔热忱投入到工作之中。先当记账员，不久就调离父亲身边去了一个营业所任主办会计（后称内勤主任）由于我工作出色，得到领导的肯定和群众的好评。被上级县支行调回。我的进步和成绩全属于父亲的用心良苦。
我不但不责怪父亲，反而还要感谢父亲。特别是我任主办会计期间，按上级行要求，全年除了年总结算三天关门外，其余时间天天必须开门。那时人手少、没电脑。我身为内勤负责人，要将全盘棋走起来，只好那个岗位缺我就上那儿顶班。必然出纳、会计、联行等业务知识样样会，否则就关门。
工作中才知，父亲的话就好比金口玉言，教我打好基础，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后来我搞统计工作也是独当一面。如果没有当年父亲的卓越远见和他的教诲，我肯定吃不消哪些工作。
我与父亲还有一件“解不开的疙瘩”，也就是不为人知的事情。在父亲心里不知现在全解开否？就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留在父亲身边。记得我说错了一句话，父亲气得目瞪口呆，立即举起拳头来打我，幸亏我跑得快。才躲避了皮肉之苦。
由于当年我还没接触社会、不懂事，别人怎样说自己毫不思索造成噬脐莫及。
起因是：本单位老党员到我家动员我入党，我毫不思索地捡着社会上的顺口溜，开玩笑道：“党不党、团不团，只要肚儿搞得圆。”话音刚落，只见父亲火气冲天，举起拳头似铁榔头的手就朝我头上打来，刹时身体一闪，头一偏，连连后退，撒腿就跑。父亲跟着我奔来高声骂道：“败类、败类！亡国奴、亡国奴！你这个变修的东西！”那老党员急忙飞跑拦住我父亲，父亲蹬着脚，喘着粗气……。吓得我浑身发抖。
只知道说错了，但根本没想到说出此话的严重后果。躲进寝室，苦思冥想，一时间很想不通。觉得无意之中惹得父亲大发雷霆，真是冤枉，觉得工作在他身边，当他的下属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到面馆吃了一碗。
当天晚上父亲找我谈心道：“玲玲，是分配不如意吗？这样消极的态度不是办法啊！” 我听着父亲温和而慈祥的声音减了三分恐惧。接着他给我讲了做人立志的道理，务必具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还讲了‘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的典故。”
我也倒出了心里话：“告诉父亲，分配的事情早已过去，已乐意工作。今天大而化之说错了，根本没有加任何思索，的确是捡来的顺口。”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我幡然悔悟、决心改过自新，恳切地向父亲表态道：“今后说话做事一定严谨”。
父亲听着我的回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没想到父亲如此宽宏大量，我这才领会到父亲的言传身教、以身作则：大量必有大才，大才必有大用。
几天后，营业所开展对青少年职工的教育。父亲将我作为反面教材，在大会上当众揭露，更加锻炼了我的意志。
A 后来我总想递一份入党申请，但是一想到父亲是支部书记，就没有信心。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我与夫君恋爱结结为连理，婚后，我首先动员他入党，用深刻的道理说服了他。夫君入党后，逢人便说：“老婆是我入党介绍人”。他还开玩笑夸我说：“老婆不是布尔什维克的维克”。
记得在儿子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又苦口婆心动员儿子入党。我在默默地改过自新，让父亲的教诲努力地悄然变为现实，做到问心无愧，同时也让父亲从新认识我，向他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我作为一个红色基因的后代，也算是对党献出一份忠诚。
我虽然是个共青团员，但我可以自豪地而骄傲地说：在父亲正统教育、言传身教下，我的思想是非常过得更的，正如：
幼鱼寻觅食， 待看领头尝；
独自晨曦练， 何愁深海洋？
1981年父亲退休时、上级领导打算给他租一套养老的房子，被他果断拒绝了。因为当年正遭遇过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他慷慨解囊，将组织上给他的安家费、全部捐献给了灾区人民。父亲欣然回到了故乡古镇。
对于刚开始退休的父亲他还很不习惯、身体一下消瘦了许多。因为他一贯快节奏的工作作风，在寂静的小镇一下处于轻松、悠闲的状态，对他人生是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请父亲帮自己经营百货，三天逢一场（集市）摆摊设点。无意之中使他得到了很好的过渡。
其实父亲早就想，退休后在家庭好好表现一番，当好我母亲的下属职工，还一还欠下母亲的感情帐。踏踏实实地度过忙碌的时光，这样退休不退职，继续发挥余热。
起初母亲小看他不让帮忙，父亲一上，这才恍然大悟供销社领班的“全挂职”，俩配合是珠联璧合。思想问题一解决，父亲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山中无直树，世间无完人。毕竟我父亲也是一个凡间人，曾经在供销系统工作期间，也出过差错。从逻辑推理而得，干的事情多与少、与出差错成正比。我亲眼看到他受处分前心事重重的样子。在他人生道路上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敢于直面人生，无论遇到任何问题他沉稳冷静，客观对待、从来不推诿。
话从七十年代中期、棉花连年丰收谈起，中转滞缓，严重缺乏储存库房。父亲决定务实大干，扩建和新建棉花库房。经过申请，层层审批，两年后高耸而宽大的库房落成，周围村镇，陆续不断一担接一担的棉花送往库房。
不料，父亲被上级调查，以砍伐树木、超计划外指标，为由。叫他写出检查，等待处分。
埋头苦干竟然撞在政策的条款上。面对这份检讨怎么写呢？按道理讲，在砍伐之前，父亲按程序阶梯式审批通过，父亲不应该一个人担责。无疑参与的人都要承担责任、受到相应处分。他懊悔不该修建此库房？不，干革命工作就得干实事，总得有担当。推卸责任减罪吗？面对困境，身为共产党员当年枪炮都无畏惧，难道承担责任推诿于他人吗?他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一个人勇于扛起责任。当然“没经过批准、擅自乱砍乱伐森林”，罪加一等，处罚加重，父亲义无反顾。最后调查组给予父亲党内记过处分。由庞大的供销系统“调入清水衙门”的金融部门, （清水衙门见文后注释7）
管理不到10人的就地一个小小营业所，任主任。父亲疾华尚朴，毫不动摇对党的忠诚和信仰。
调动不久，改革的春风如雨后春笋，各行各业迅猛发展。原来的计划经济变为市场经济。银行由原有行政事业单位，改为自主经营以效益计报酬的企业单位，无疑人员庞大的供销系统，职工收入大大下滑。银行系统融资投放迅速增加。效益可观，职工收入随之增加，这就是弘毅宽厚、因祸得福，善人至有好报。
由此像父亲善解人意、勇于承担责任，是寥寥无几。父亲将名、利看的非常简单，他说：“名利如浮云，我们要干实事，只要问心无愧，只要自己不贪，只要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任尔东西南北风吧！’。”他做人以腊梅为楷模，梅香来自苦寒来。集体效益好自然个人收入可观。
腊梅代代具铁骨，斗暑战寒不注目；
雅致芬芳人人爱， 报春榜样乃杰出。
父亲在营业所当主任期间，我属他直管职工。他的工作理念、工作作风我了如指掌。由于父亲管理有方，对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所管辖营业所，职工团结友爱、利润可观、常年无安全事故，各项任务考核指标名列前茅。连续五年保持“流动红旗”，被县支行，总行评为先进集体。随之他个人由于父亲管理有方，连续数年被上级荣誉为先进工作者。最后还是主动请求让出流动红旗和先进个人。父亲就是这样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干着不平凡既光荣而伟大的事业。
（九）今天的父亲
如今的年代正是：艳阳高照、和风送爽、四季如春、万物含笑！
父亲对当今盛世感到欣慰，同时对古老而沧桑中华民族，有壮志未酬，但澎湃依然、与此同时他的心如夕阳下绿色的河畔，清澈透明。他常常还着川剧、高唱革命战歌。一天他欣然雅兴地对一带一路脱口而出，吟诗一首：
骆印铁蹄丝绸路，马迹云雾险苍穹。
目前髙铁穿山过，宽阔路平车竟雄。
我也即兴和父亲一首：“
戈壁金滩骆印路，丝绸贸易中华跟。
海洋陆地结联盟，人类地球同一村。
我红着脸说：“不好意思。”父亲竖起了大拇指道：“没关系、人生负有诗意，伴随未来、追寻远方。充满信心，我为你点赞！”
此时母亲拿着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推让给父亲，父亲连连摇头，母亲也开口道：“这也能那也能，不吃不喝都不行。强壮身体才有源源不断的本钱，徐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那得愁柴烧’”。
如今父亲早已退休多年、按道理讲他该享受天伦之乐清幸。虽然他没干具体实事，但大脑和心哪里能歇息下来呢？他时时关注国际国内形势，老当益壮、德高望重。一有空就学习报刊杂志，有时写写书法，每天的新闻必看，过得非常充实。
特别是我国科技，航空、航海等事业的发展感到无比的欣慰。对祖国的未来充满着信心，同时无微不至关怀下一代的成长，他始终将“培养下一代”作为首要任务来抓。
父亲对青少年教育那硬是：光屁股坐板凳是有板有眼。每逢节假日古镇的青年人总是将他团团围住，就像当年开小会一样。他对青年人总是那么多语言。 他走到哪里就与那里的青少年结为伙伴，见缝插针，并深层次交流。他的观点明朗：年轻人正处在朝气蓬勃时期应立大志、树雄心。不管道路有多曲折，山峰多么险峻，胜利总是属于勇于攀登者。他说：无论办任何事都要有坚强的意志和毅力；要有不畏艰险、迎难而上的信心和决心；发扬滴水穿石的精神。鼓励晚辈们紧跟党中央步伐、胸怀有志、追逐梦想。
他对儿孙们家规家训虽然未列入墙上，但时时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有志者事竟成。少壮精力旺盛应发愤攻读、以“悬梁刺股”精神，博学多才。他更重视道德品质的教育，时常引用古人和名人警句教育孙子们：“小人怀财、君子怀惠”；做事：先做人后做事其得，做人：先有德后做人至其人也；他还说：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有理行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父亲有博大的家国情怀，他对奥地利留学的孙子道：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孕育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乡；保持不甘落伍的思想，給中国人代言；好比一叶知秋的道理。
在学习上，他用自己多年来的实践经验给予诠释：学而多思、持之以恒；对数理化知识，因势利导、循序渐进、一通百通之道理。他还与儿孙们共同探讨中国的前途与未来。
父亲大爱无疆，不但关爱晚辈更对同龄人及老年人付出关爱。他针对一些现象有的放矢、对症下药。常常在老同事、老朋友中发表一些感言：人一生要具备“战胜”二字，年轻时战胜学习和工作中的困难、上了年龄啊！一定要战胜思想上的毛病。病魔和困难与战胜相克，有的人未老先衰，我们一定要忘记年龄，活个像老顽童似的。首先要管好各自己一家子，做力所能积的事，小家搞好了自然国家繁荣昌盛。革命就涵盖改革、推陈出新，不断进步，我们老一辈要尽职尽责尽心培育和教育好下一代。他们是祖国未来的中流砥柱，现在让他们在大海中乘风破浪，捍卫和建设祖国，铸就铜墙铁壁，创造开拓盘古开天没有的科技、能源、交通、艺术技能等领域。
他在老干部会议上慷慨激昂、振振有词：坚决拥护习近平总书记倡导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砥砺前行。父亲最精妙的语言是：“老年人一定要拿出精神来，我们让时光记住我们的行动，留下我们的身影。一个人如果没有思维和良好行为的人，那就好比死了未埋，”。他铿锵有力短短几句赢得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我们中有很多留守老人甚至照管留守儿童，人一定活的开心愉快。他疏导这部分老年人：当然要以自身健康能力，如果条件允许，应该义不容辞在后方支持儿媳工作，无疑是为家、国献爱心，贡献力量。共筑人类美好地球村，胸怀全球经济一体化。与大唐盛世比齐超前，敢超世界一流技术，我们必须紧跟形势，活跃在新时代当中，发挥余热，引领下一代做好工作。父亲时常演讲在人群中忘记了年龄。
后 记
我怀着无比敬慕的心情在立秋头一天全部扫青文章，完成了《铁骨人生》和两篇短篇版本的《革命的父亲》《父亲朝鲜的战斗历程》稿件。因为考虑到电子版（包括手机）宜短不宜长，所以又开始采取故事情节蜕变，提炼语句的办法，几乎精炼为主、谓、宾语和精练的词语的短篇小说《革命的父亲》。修改后自感不入意，又采取简单地提炼的形式，直接减少相关章节的内容（减少了如父亲的童年、少年和我与父亲发生冲突等部份）又立为新版本短篇小说《革命的父亲》。我比较认可的还是最初完整的中篇小说《我的父亲》，既有完整的故事，又对重点部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作者通过对父亲探访和生活的所见所闻、较客观地评价主人翁父亲走过的人生道路。
笔者主要描述父亲在援朝的战斗经历，以及退伍后作为地方、小小领导干部工作中的典型事迹。阐述了为什么要打美帝国主义联合国军队的重要性，一一进行了梳理，不但体现了父亲对党赤胆忠心，而且还体现出对家庭有责任心，是一个好父亲和丈夫。描述了父亲为培养革命事业接班人默默奉献，呕心沥血、见缝插针地工作的精神。
这不是小说是报告文学，是一个个真切的故事呈现在读者眼前，笔者犹言千思万虑， 通过父亲在部队里，从思想上、组织上要求进步、首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然后又加入中国共产党。逐步由副排长、排长、副连长、代连长职务指挥战斗、与战士并肩作战（带兵打仗）。分别在三次战役中三次身负重伤。其中轻伤不下火线，受重伤没哼叫，简单包扎止血后继续坚持战斗，体现了志愿军战士以顽强毅力和铁骨意志取得战争胜利。文中父亲和三个身负重伤的战士斗智斗勇，巧妙地离开敌人封锁线触目惊心一幕，事迹摧人泪下，如电影一般。
父亲转业首次回家，立即找到苦难深重的婆婆，由插叙将婆婆的回忆和父亲的传奇般降生的故事，巧妙地融入故事情节之中。将父亲秘密身世：奇特婴儿的诞生和，童年挫折确切故事的叙述，奠定了全文基础、为参加志愿军后有刚直不阿，坚忍不拔及革命意志，有报仇雪恨、报效祖国之心顺理成章。通过先后在四川新都、乐山、青海佳木斯荣校孜孜不倦地刻苦攻读科学文化知识，严谨的学生生活的写照。紧接着叙述了父亲怀着复杂而沉重的心情，负责躬身修建杨闇公烈士墓，因条件差任务重，他将所学数理化知识用于实践，亲自动手操作、与工人一道克服重重困难，提前出色地完成了上级交办的任务。
服从组织安排、调往青海柴达木盆地大柴旦市，在任保卫科科长期间，他大义凛然、深入艰辛的调查、秉公执法严厉打击当地土匪、枪毙土匪头子两名。文中还叙述了父亲大公无私，时刻想着国家财产和职工利益：举出了深动事例，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冒着狂风骤雨抢险木材事件，正遇大姐突发重病，在公私选择的情况下，父亲毅然带领职工抢险木材后再去给大姐看病，因大姐未及时治疗造成生命危险、父亲连续几天几乎未合眼。父亲体恤民情照顾困难职工，将解决困难干部职工家属就业母亲的名额。文中刻画了社员送柑橘被父亲拒之门外之事，反应了父亲廉诰奉公，无私奉献于人民。记录了回到地方上磋跎岁月里，因爷爷生病期间，父亲休假一系列重要事件，反应了父亲在平凡工作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事迹、和那些年代党员干部们纯洁的道德情操和工作作风。
全卷通过一件件鲜活事例写照，以小的事例写出了大的境界及父亲的传奇人生经历。表现出父亲拳拳的报国之心和大无畏的革命精神、革命斗志。以父亲作为典范，体现出中国人民志愿军伟大所在；体现出一大批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的优秀干部、他们既爱党爱国又爱家。整卷以倒叙、插叙、和诗词总结等相结合的手法及表现形式，让读者有朗朗爽口、进入栩栩如生之境界，有散有聚回味无穷，读后有欲重温之感。）
对笔者在生命的长河中得到了深刻的启示，融入文中角色，直接受到了不可磨灭的教育。让人们牢记历史，缅怀革命烈士，弘扬杰出英雄的坚强意志及精神，踏着英雄足迹，朝着新时代伟大复兴的征程扬帆起航、高歌猛进、共筑美好的中国梦想。
笔者在电脑打印和审稿过程中得到侄女张庆和大姐龙益以及亲友们的帮助，最后发表得到编辑的支持，在此深表谢意！
文中时有存在不妥之处，敬请读者反馈宝贵意见！
作者简历：姓名 龙玲，笔名龙虹宇。农发行重庆分行某支行退休职工，助理会计师。热爱诗词、散文，小说等。是【中国诗歌网】【中国作家网】《杨闇公研究会》《重庆诗词学会》《重庆新诗词学会》等会员，《作家地带签约作家》。作品常发表于以上网络和刊物，散见于《重庆金触》、《枫叶红》、《涪江诗韵》、《潼南日报》《银河系》《中华诗赋》《中诗报》等作品集和报刊，网络作品发表盛多。
近年获奖：2019上半年荣获 [山城文学] 奖。2019年9月在 [作家地带]《情满中秋》全国诗词大赛，获三等奖。2019年12月获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全国）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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