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和小毛（小小说）

文/张光山

       刚上班那阵子，吴老师正赶上教大毛。大毛的爹来学校找到吴老师说，俺这孩子调皮捣蛋，到时候你揍他就行。你揍他一回，我保证请一回客！吴老师听后将信将疑。

       终于有一次，大毛犯错误了，当着老师的面骂女同学，骂的那话有些过分。正好被转班的吴老师听到，吴老师一生气，过去就两个嘴巴子，打得大毛眼冒金星。吴老师说，你到家给你爹说，你骂人，吴老师打你了，叫你爹请客！

       吴老师嘴里这么说，心里可没当真，他觉得大毛的爹只是说客气话，哪能请客呢！结果吴老师想错了。不过两三天，大毛的爹真的来找吴老师了。起初，吴老师还担心他是来算账的，结果一见面，人家客客气气，大声说管得好，揍得好，非拉着吴老师下饭店不可。吴老师推脱不得，勉强答应了。在饭店里，大毛的爹，当着老师的面，又把大毛狠狠教训了一番，才算罢休。

       说来真是巧合。二十多年过去了，吴老师又教大毛的儿子小毛。开学那天，大毛拉着儿子走到吴老师面前说，我这孩子调皮捣蛋，犯了错你揍他就行，到时候我请客！吴老师说，好的好的，老师我一定严格管教！

       不久以后就有一次，小毛在上课睡觉，吴老师走到身旁，一个“老蹦”弹过去，小毛突然惊醒了，坐起来，歪着头瞪着眼，有些不服气。吴老师说，不好好听课还睡觉，要不下课给你爸爸打电话说说！下课了，小毛竟然给他爸爸大毛打电话说，头疼，请假回家！大毛开着宝马急匆匆赶来，见了小毛就问怎么回事儿。小毛说，老师打他了，打得头有些疼。一听这么说，吴老师也有些着慌，赶紧扶着小毛，钻进车里，大毛开着车去医院做检查了。不久，检查结果出来了，好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孩子的头皮有点损伤，养养就好了。吴老师才放了心，擦擦额头的汗，长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学校已经天不早了，大毛说，吴老师，咱去饭店吃顿饭吧。吴老师点头同意。在饭店里，大毛当着小毛的面，对吴老师说，我儿子调皮捣蛋，你怎么揍他都行，这一回孩子睡觉，没有怎么调皮吧？再就是，你打他哪里也行，屁股上也行，怎么也不该往头上打啊，人头上有脑子，有神经细胞，是最危险的地方……

       听着大毛的话，吴老师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低头不语。满桌子是丰盛的饭菜，大毛和小毛吃得津津有味，吴老师一口都没咽下去。最后大毛说，吴老师，我再给儿子请个假，让他在家好好养几天，好了就送回来。说完，拉着小毛走出饭店，上车了。

       吴老师看着远去的宝马，苦笑着摇摇头，朝着结账柜台走去……

作者：张光山

作者简介：张光山，又名迟大峰，曾用笔名鄃城秀才、平淡人等。大学文化，山东省德州市夏津县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自幼酷爱文学，擅长写作，有散文与诗合集《乡村的记忆》《风起的时候》《笑与泪的痕迹》《青涩的红苹果》，长篇小说《俺泉爷这辈子》，散文集《梦回童年爱》等，有诗歌、小说在报刊、杂志和电子平台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