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 话 与 文 言 》
易 之 中
什么是白话?的、么、了、得?什么是文言?之、乎、者、也?没有那么简单。两者的定义,是属于专家教授的事情。我们老百姓,饭照吃,偈照倾,诗照写,日照生,觉照睡便是了。
或者可以这样地笼统地去划分:唐诗宋词是文言诗;散文诗词是白话诗。唐诗宋词以文言为主,也夹杂了若干的白话。因为文言的“文”也是来源于白话的“话”,是先有“话”,后有“文”。话与文的区别,话白文雅。散文诗词,完全是白话成份了。初期的散文诗词,虽然以“话”为主,但还多少有点“文气”,还很注意逻辑、语法与修辞。但今天的散文诗词,很多就完全以“话”为主了。今天的手机散文诗词,已经写成了活脱脱的“聊天诗”与“说话诗”了。已经是平时怎么聊天,怎么说话,就怎么写诗了。写出来的诗的口吻,既有作报告的,也有发表宣言的。既有社论式的,也有演讲式的。既有聊家常的,也有摆龙门陣的。很多人在写诗时,往往忽视了诗的口吻。其实,诗的口吻很重要。很可惜,在至今的专家学者的“诗论”中,对于这一课题的研究还处一遍空白的状态。我们千万不要忽视诗的口吻。因为诗是用来“读”的,不是用来“说”的或用来“讲”的。有文气口吻的诗,自然就会有雅气。文雅:文才能雅。如果“话”气重,就很容易流露出俗气。因为说话是任意的,不需要组织文字,不需要遵守逻辑,不需要服从语法,不需要加强修辞的。
用白话诗取代文言诗的目的是为了让诗能读得、写得、论得更加明白、更加通俗、更加自由。用文言写诗,对交流、对表达确实是存在很大的阻力。但用白话写诗,对交流就流畅方便得多,对表达就轻松自由得多。文字与语言的作用是用来交流的,交流的最基本要求是“明白”。如果交流不畅顺不明白,就会严重削弱文字与语言的作用。所以,白话诗取代文言诗,这是势不可阻挡的。但白话诗,不等于是用说话的方式去写诗。写诗与说话的最大区别是“艺术”。诗词是文字语言的艺术表达。写诗填词,要有“艺”,要用“术”!不能用“说”,不能用“话”去写诗。白话诗不等于“说话诗”。白话诗虽有“话”的成份,但白话诗不等于就不需要“文”的成份。白话诗是相对文言诗而言。白话诗的关键是“明白”,是明白如话的意思。如果只有“话”,缺乏“文”,那就不是“诗”,而是“话”。
《雨巷》是白话诗的代表作。这首白话诗,很是富有艺术感。悠长的雨巷,喻意情长。丁香姑娘的人物,让情有所附。悠长与惆怅的一些语言的重复,形成永叹调的乐感。雨中的彷徨,又增加了朦胧美感。哀怨彷徨,惆怅寂寥的情感,是一种温柔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柔情。这种柔情,反反复复,以示其长、其柔、其韧、其悠、其怅。让人难以忘怀,让人刻骨铭心。诗是抒情的,抒情的艺术就是想尽办法把情抒得又长又悠,又温又柔。《雨巷》就是不愧为抒情诗的经典典范。
写诗与说话的根本区别就在于艺术性。有艺术的是“诗”,缺乏艺术的是“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