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考生

文/吕观德

每年交公粮是乡村的一场开卷考试

考场遍布每个乡村和田野

镰刀、稻桶、箩筐等是答题的工具

热风、草木、知了和不知名的鸟

都是免费观战的看客

父亲披着汤布，母亲挂着毛巾

匍匐着，专心地用镰刀描写着答案

翻倒的稻谷排成一行行

收割、打稻、拖桶、清理杂叶碎杆

父母肩担车推，把稻谷送到晒谷场

然后，用地垫给稻谷铺好桑拿的温床

晒过三、四天，父亲把稻谷放进嘴巴磕一下

发出“咔叭”一声的，父亲才给稻谷放行

稻谷被装进麻袋，放到独轮车上

父亲推着，母亲拉着，来到公社粮站

排队、检验、过磅、上仓

粮站公人翘起的拇指，是父母答卷的红勾

吕观德，浙江省永康市人，资深媒体人，法律专家，党校兼职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