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诗的本质特征

刘庆霖

习近平主席讲过：“学诗可以情飞扬、志高昂、人灵秀。”学诗可以怡情、励志、开慧。《中国诗词大会》引起轰动，进一步展示了诗的巨大魅力。诗的作用为何如此大？我认为，这是诗的本质特征决定的。那么，诗的本质特征有哪些呢？

首先，诗是明亮的。好诗能使人眼前一亮，甚至让人灵魂光明。如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杜甫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等等。这些诗句都显示出明亮的特征，所以，诗是月亮，它虽然不像太阳，是人们生命的必须，但它能照亮灵魂和梦想。其实，明亮就是一种正能量，读之使人振奋、积极向上，甚至使人的灵魂得到洗礼。明亮的特征不一定体现在大题材之中，有时一朵小花也可以起到这样的作用。前不久，央视把袁枚的“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苔》）搬上荧屏，让大家眼前一亮。因为，三百年来，它就一直明亮着。

其次，诗是芬芳的。宋玉在赞美神女时写道：“陈嘉辞而云对兮，吐芬芳其3若兰。”（《神女赋》）意为好的诗文芬芳若兰。是的，在诗词的花园里，我们常常流连忘返，贪婪地去嗅每一朵花的芳香。王安石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咏梅》），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已亥杂诗》）等等，都是极其芬芳，并且是永久的馥郁。这些诗，你愈是把玩，愈是咀嚼，便由口到心、由三魂七魄，到所思、所想、所梦幻，都溢满芳味。这种芬芳，不只来自事物本身，有时是从作者思想、从灵魂里发出的，所以它能够不散不灭，历久弥香。

其三，诗是美丽的。孔子评《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评《武》“尽美矣，未尽善也”。可见，孔子评价作品的标准首先是美，然后才是善。能尽善尽美最好，如果不能尽善，也要尽美。《诗经·秦风》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直美丽着我们的世界。从某种程度上说，诗学即美学。把诗写美是诗人职责，就像画家要把画画美，书法家要把字写美一样。近代徐子苓的“莫作贫家仆，贫家仆最难。可怜风雪紧，短褐故单寒。送汝出门去，梅花开正阑。沿溪莫攀折，留供主人看”（《腊月廿四日，遣郑仆往周云先家，迎吴四引之》其一），集自然之美、情感之美、语言之美、音韵之美于一首诗中，何时读之，都觉得美不胜收。

其四，诗是深情的。诗是抒情艺术，爱情、亲情、友情是永恒的主题。为什么王维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经久被世人引用？就是因为诗中浓浓的真情。诗中的情感要浓烈，更要真实，无论是赞美还是讽刺，无论是感慨世事还是抒发自家情怀，感悟都必须真实可信。只有先感动自己，才能感动读者。

诗的特征有很多，如意境要新颖，语言要凝炼，结构要灵活等，但这些都不是诗的本质特征。我们要盯住诗的本质特征进行创作。当然，在经营好本质特征的同时，也要关照诗的一般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