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华原创作品
在当农民的日子里(连载之二十六)
曾宪华
(之二十六)
“当,当,当……”中午,收工的钟声敲响后,“社员志们,为庆祝圆满完成‘双抢’(收麦子,栽秧子)任务,经大队研究,定于今晚8点半在大队学校操场举行电晚会……”生产队制高点黄家坡的高音喇叭就传出了李主任洪亮的声音。
未等李主任的话完,成明就扔下锄头,拍起巴掌,“安逸,安逸,都半年没看电影了,今晚终于可以打电影‘牙祭’(过瘾)了。”
“今晚放的影片是《上甘岭》,《突破乌江》。下面,我强调一下安全注意事项,一,大队学校放学后要关好门窗。二,大队民兵连要落实基干民兵维持秩序。三,各生产队要落实照看保管室和巡逻护湾人员,每个湾不得少于2人……”
“哦豁,空欢喜一场,早不晴,迟不晴,偏偏今天晴,害得我今晚要去粮站晒坝照麦子。看不上电影啦,这就叫运气……”顿时,成明象霜打后的茄了——蔫了。
吃午饭的时候,闷闷不乐成明,鼓足了勇气,“妈,老汉,我和你们商量点事。我想下午割一背红苕藤去牛头寨的云秀家,顺便约她下山来,晚上到大队学校看电影。可晚上该我和李二叔照阅台坝子的麦子……”
未等成明说下去,成伯父就数了手指,“云秀还是春节来过,都快五个月没来了。你去吧,晚上我去照麦子。红苕藤背拢后就赶紧下山,吃了晚再去看电影。”随后,成伯父摸出油纸口袋,“老太婆,你还是去买点菜来晚上吃……”
成明割了上尖一背红苕藤(栽),迫不急待的他,背起红苕藤一路小跑到山脚的流白水,随后大步赶往山那边牛头寨的华家湾。
“你是云秀的男朋友晒,云秀到红岩藤下面割麦子去了,她妈和她老汉赶吉星场还没回来。走,到屋里喝点水吧。”宰猪草的邻居大婶放下菜刀,起身招呼道。
此刻的成明尽管气喘吁吁,口干舌燥,迫不急待的他,放下背篼,向大婶点了头,“谢谢大婶,水就不喝了,我去找云秀。”随后,跑开了。
离割麦子的土还有几十米远,成明就拉开的嗓门,“云秀,我来了。”
云秀抬起头,“来了,就来了嘛!大声夸气的,怕别人不晓得呀!”
成明擦了额头上的汗水,“我背了上尖一背红苕藤上山。”
云秀弯下腰杆继续割麦,“那多谢你哟!”
成明伸手去拿镰刀,“秀,把镰刀收起,跟我一道下山,晚上看电影,放《上甘岭》和《突破乌江》……”
未等成明说下去,云秀就指大地,“说得轻巧,麦子没割完,怎能丢下就走呢!再说妈和老汉赶吉星还没转来。”
成明拉了云秀的手,“走嘛,我们全家都想你。已割的麦子莫过两挑,你回去换衣服,我挑麦子回来……”
云秀虽是只上过初中的山里姝子,但经简单的施粉描眉涂唇打扮后,还是光彩夺目的。
走出地坝后,成明对着云秀的耳朵,“秀,你好漂亮哟。”随后去拉云秀的手。
云秀象触电式把手缩了回去,脸颊泛起红晕,“规矩点,看到脚下的路走。我们这大山可没有你们城边边开放哟,莫伸手动脚的,别人看到不好……”
夕阳西下,成明和云秀也走下了大山。忽然,天空闪出耀眼的光忙,“咚,咚,咚……”滚地雷声后,便是瓢式的大雨。成明脱下白式布衬衣,让秀顶在头上,俩人百米冲刺地跑到拱桥下面躲雨。
此刻的拱桥下面,成了成明的二人世界。成明掏出手绢,“秀,可能是下雨时擦花了,你左边和右边的眉尾不对衬,一边长,一边短,我给你擦成一样。”
云秀按住成明的手,“你不动,我自己来。”随后,从裤包里摸出小圆镜,“明,下这么大雨,我们还要去看电影啦!”
成明摸打火机点燃已打湿了的香烟,“去,肯定去,等雨小点就走。”
云秀指着自己的脸蛋,“你看,这如何?”
成明端视了云秀后,点了头,“很好!爱美是女人天性,平时要注重打扮自己。粉饼,口红等化妆品用完了,我给你买。”
云秀挽住成明的手,“谢谢!你说的明天与我一道上山割麦子,栽红苕,不会蚀言晒。”
成明抱紧了云秀,“肯定不会……”
待成明和云秀赶到大队学校操场,《上甘岭》已放映了两卷。此刻,几百平方米的操场,人山人海。无法进入的成明和云秀,只得站到公路边看银幕的背面。
(未完待续,谢谢阅读)
作者简介,曾宪华,60儿童,重庆市垫江县人。曾有小小说,散文,诗词,论文等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