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朵茉莉花
□ 图/文/向红
只要一说起茉莉花，耳畔就会响起这“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的旋律来……
是啊，似乎全中国人民都爱着这洁白而沁香的小花朵儿呢。
我认识茉莉花，其实是在我住中江大北街外婆家的时候，后院大石缸旁就有两株差不多齐我肩高的常常与石缸靠围墙的金银花竞相争香的茉莉花。说是齐肩高，可那时的我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小男孩。记得当时外婆经常叫我去摘金银花和茉莉花给老人家泡水喝，那特有的香气，可以说是刻骨铭心，致使我至今都喜欢喝茉莉花茶。
后来，我们搬出了外婆家，住在小西街肉市巷的一个小院子里。周围邻居都没有养花的习惯，而我父亲就在门口一个不大的空地上硬生生用砖头筑了一个花台，用花盆养了好几株茉莉花。父亲一旦有空，就给它们修枝剪叶，松土浇水，灭虫施肥，忙得不亦乐乎。
记得第一年开花时，满院子的花香浸入心脾，一阵风吹过，小院子外的邻居纷纷跑进来欣赏这小小的花儿，也赞美父亲的栽培技术，而父亲那是特有成就感的。这正是“清风吹拂冰洁妆，玉粒初放浸脾香。一枝既出熏人醉，老夫也发少年狂。”
冬天来临，感觉这花儿经不住严寒的考验，父亲将花盆放在屋檐下，还用塑料布将它罩着……来年翻春，那几株茉莉花也没有见发芽开花，最终，枯萎得留下几枝枯杆。从此，父亲再也没有养过这娇贵的茉莉花了。
时间一晃，几十年过去。今年春天搬家，我被这清雅而香气袭人的茉莉花吸引着，买来一盆花儿开得正茂的茉莉花回家，端放在我的案台上，天天一面写字画画一面观察花朵的开放与凋谢，也一面欣赏花朵的结构，一面俯下身子深呼吸，吮吸体味这小精灵诱人的香味儿……
这是多么简单而朴素的花啊，就那么一朵或两朵盛开时，整个书房都被这一阵阵的香味浸润着。如果坐在书房看书，定会让人神思飞越，书中似乎有了颜如玉；如果在案台挥毫丹青，定会让人心旷神怡，笔下的写意花朵也似乎有暗香浮动。有时候，你不得不出门，却被花香无形地牵引着，让你流恋往返不忍离去……
这让我突然想起窗外的金银花来，想起楼下的栀子花来，想起山坡自由生长的七里香来……这些花，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朴素而纯洁，看上去并不那么堂皇富丽婀娜多姿硕大丰盈惹人喜爱，可她们却从花蕊中从骨子里散发着令人陶醉的馨香来，这应该说就是茉莉花们美丽的品质吧！
一香既出压千红，
玉洁冰心暗香浓。
铅华洗尽真颜色，
珠玑不御拂晚风。
今夜，案台上的花朵开得正旺，但我不得不将她放置到窗外阳台上，让她好好沐浴今夜的雨露，明天，当东方第一抹阳光升起来，照耀在阳台上的时候，她一定会向着阳光，再次绽开美丽的笑容，散发出泌人的芬芳。
2020年7月16日夜 于玉泉北窗
——选自《丹青艺术沙龙》2020.07.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