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 感
文／丰月
1
死亡和生命一起存在
病毒并不能说明什么
而每一次游戏的背后总有魔影
谎言无数次掩饰谎言
面对政客的发言，我们不可辨识
那一句是真实的
那一句是向病毒开战的宣言
而我们需要活着
才能缔造永恒而富足的人间
2
死亡一直如影随行
西方，或者东方
辽阔的太平洋
于风而言，它只是毫无阻碍的
甬道。距离可以被轻易忽视
我的感冒必将引起你的咳嗽
戴上口罩吧！无畏的语言
不能阻挡石头般冷硬的死敌
柔软的眼泪，不会
失去子弹的尖锐和锋利
如果良心未泯
如果还存在一丝悲悯
那么，密西西比河之上的悬帆
依然还是我想象中美妙的景致
3
庆生，我们以饕餮的盛宴
安抚蛰伏的心魔。摁住那些
关于喋血的渴望和英雄的梦想
如果丰碑需要无数叠加的白骨
群山沉默，夏天从容开始
我们的留白多么虚无
抵不住一枚雪花的消融
而一切都会被大地接纳
我们的尸骸为病毒而死
而我们的灵魂因悲伤重生
4
其实，一个王国埋葬一个王国
王者的铁骑席卷过每一片土地
大地吮吸过每一个人类的鲜血
黑人的，白人的，黄色人种的
血液都是鲜红的啊！
在紫日西落时，温暖过夜的冷寂啊！
上帝或者不曾存在
神佛亦寄生于万千草木
一万岁的人类，在四十五亿年的地球
看宇宙一百亿年的苍茫
蚁臂举起我的双手，迎迓空茫
你活着，我不会死去
你死亡，我必寄生于飞扬的尘埃
5
而谁活在戏中，不断地置换角色
将无病的呻吟交给夜雨
将患疾的肉体置放于鲜花之上
我们都怀揣英雄的梦想
却仍然需要与草芥为伍
谛听虫豸的嘶鸣。而呐喊并不是
这人间惟一的抗争
剥去面具之后，我们会一无是处
岁月这把杀猪的刀
会完成还原真相，如果我们曾经也谎话连篇
6
埋骨之地，也会埋葬行尸走肉
灵魂们都去了天堂
为什么地狱总也不空
成佛的人在我的俗世
渡不了戏子般的政客
他们都在天堂般的人间
呼风唤雨，他们扭转乾坤
他们正在用我们的每一个白天
满足每一个黑夜中滋生的欲望
人类的故事从地狱开始
也在地狱结束，天堂只是一个宏大的虚词
7
再没有比这样的苍白，绝望和孤独
嘈杂的多媒体，聒噪的争论
再没有比之更加匮乏的真相
不得而知，或者无所适从
悖谬的正在疏离，黑夜嚎啕大哭
星辰却挤出光芒
而我们试图读懂这个芜杂的世界
在万物枯荣的季节
夭亡猝不及防，而我们预设的新生
在一场雨之后呢？
还会无畏地破土，如果
一场大雪总要不期而至，让山川一夜白头
8
我一直关注数字构成的曲线
庆幸自己不是其中的一点
这样的庆幸不断消磨掉我仅存的悲悯
看不淡的生死也会淡漠
而虫蚁般的咬噬，总会让
灵魂颤栗，危惧于看不见的预兆
那些神谕般的暗示
借助大地的唇语，风掠过芨芨草
晨露落地，消失
没有谁可以逃脱，没有说可以被赦免
我们走向死亡的过程
一定被那些神们所经历，无需他们指引
9
我们摒弃冷兵器的时代
以加倍的速度和锋利，不断撕裂和重组
持续在废墟之上建构废墟
顽强地拔高城市的天际线
以天空的高度丈量人心的高度
用宇宙的宏阔拓宽人类的宏阔
我们的视野牵引着望远的目光
而我们可以看清一切物体的眼睛
总要在瞳孔上置放一个小小的盲点
与极微的病毒作战
总是让头戴王冠的英雄蒙羞
人民至上，生命至上
我们需要不断地把这一理念讲给人类
2020.5.21―26
＊文中图片／赵洪强
丰月，本名尹炳青，青海贵南人。诗坛归来者，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在《青海湖》《山东诗歌》等省内外纸媒陆续发表诗作多篇，入选《茶卡盐湖之恋》等多种选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