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雨 飒 飒》
作者：碧水蓝天
说起来，做了好事，人家喜欢，自己也高兴，该受表扬！而他却反之，他不是为受表扬去做好事的。
＂错了，我怎么就错了呢？＂一个同学有了难，另一个同学伸手帮助。老师你不是也常讲，同学之间是兄弟姐妹关系，应互相帮助互相爱护吗？怎么一接触现实就……难道就因为我是男孩儿，她是女孩儿吗？泪珠在他眼里滚动着，他感到委屈。
＂扑哧、扑哧＂脚下溅起的泥水打湿了他的裤管；他漫无目的地走着，雨水拍打着头顶的雨伞，砰砰作响，雨下得更紧了。
张老师那看起来既严厉又关心的谈话又回响在耳旁。
＂中学生谈恋爱，是违反学校纪律的！你还想不想上学？＂
＂想，但我没有谈恋爱！张老师。＂他望了一眼严厉的张老师。虽说他对张老师的话感到惊讶，但还是从容地回答。
＂你多大了？＂问话继续进行。
＂十五岁！＂心里没有愧！不怕鬼敲门，随便问吧。
＂你十五，她十六，你们都还小，还不能涉及此事。哎——＂张老师摇了摇头，显得很伤心。
＂没有！就是没有！这纯属造谣！＂他恼火了。
＂那，她为什么哭？同学们为啥说你跟她……＂张老师得意起来，好像已经握住了他的把柄。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我还是没谈！＂他握了握拳头。
＂不可能吧——＂张老师得意地笑着。
＂我……我是借过她几本杂志看，可……＂他有点哽咽，说不下去了；张老师神秘莫测的笑令他恶心。
＂为什么你要给她拿药？＂
＂偏给她拿！＂他不愿再给这样一位老师——满脑子封建意思，不了解学生的老师谈下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好人真的不得好报吗？他又想起了那个故事：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天刚放晴，一个小男孩儿欢蹦活跳地从家里跑了出来；不小心，一跤跌倒在一个水洼里。他赶去拉，但孩子身上已沾满了泥水。小孩儿看了看灌满泥水的小雨靴，竟放声大哭起来。哦，小雨靴是新的！他正给孩子擦洗靴上的泥，孩子妈妈出来了：＂哎呀——冬冬，我的小乖乖！＂随即指着他骂：＂谁这么缺德！我孩子咋你啦？你把俺推到水里。＂骂一阵，拉着孩子走了……
他正痴痴地站在那里，她走了过来。
＂你知道这个胡言乱语的人是谁吗？＂
＂……＂沉默，眼里浸满了泪珠。
＂我找到了这个造谣生非的家伙，一定饶不了他！＂
她始终没有说话。后来，双手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
……
雨，哗哗哗，更大了。
怎么办？找不到那个可恶的家伙，她又不肯说出是谁？他又把事情的经过回忆了一遍……
星期六，同学们都回家了。她离家远，没能回去。天下着雨，晚自习时间了，班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没有回家的同学。他正集中精力构思着作文《秋雨》，＂飒飒飒＂是秋雨的声音，理清了思路，开始下笔，正写在兴处，笔没墨水了；他隔窗向后院瞥了一眼，李老师屋里亮着灯。他跑了过去，开门的是老师的小表妹，他拧好了墨水瓶，拿起笔要走，发现不对劲：＂今天怎么没学习，这么早就躺下了？＂
＂你怎么啦？＂
＂感冒了——＂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去给你拿点药吧！＂
＂不用了，这儿还有一顿的，明天再说吧。＂她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第二天，他买了一瓶速效感冒胶囊，给她送去……
……
＂错了，这么着我就错了！＂就因为我是男孩儿，她是女孩儿？……
秋雨，飒-飒-飒地下着。
雨幕下，泥泞中，他漫漫地走着；扑哧、扑哧……
刘飞作于 （一九八七年九月）
作者：碧水蓝天，本名：刘飞。
河南省开封市杞县人，自由职业者。
酷爱文字，初高中开始写作，
笔耕不辍，在文学之路上奋力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