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亲情乡情中华情”全国主题征文大赛参赛作品展示之十二‖广东省佛山市作家协会会员胡辙参赛作品《脚步》（散文）‖欢迎海内外汉语作家诗人惠赐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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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 步
广东/胡 辙
冬日的黄昏，太阳慵懒地倚着树梢，绯红着脸，偷偷往树丛里直缩，夜幕早早降临了。寒风将人们赶进屋子，桌上的酒菜诱惑着家人围坐一起，说南道北，享受一年短暂的团聚。偶尔有贪玩的小孩，在屋外燃放着捡来的炮竹，噼——啪——噼——啪，有一声没一声地嗤响，延续着春节的欢乐。年的气息还在，可毕竟有些冷清了。
明天我又要远赴千里之外的南方工作了。母亲从前一天开始就变得沉默起来，不见了我刚回家时的欣喜。我十八岁离开家，在外漂泊，做工人、上大学、做教师，几乎很少有时间陪在她身边，仅有短暂的假期可以和她相处几日。这段时间，她的话语像发了酵的酒糟一样，噗噗噗往外直冒，熏得我头晕脑胀，迷迷糊糊。
可今天，她不说话了。一会拿起笤帚扫扫干净的地面，一会拎起凳子吹吹没有灰的凳面，屋里的家什被她从这里挪到那里，又从那里摆到这里；好不容易坐下来没几分钟，又悠地站起来，从前门走到后门，从后门走到前门。
厨房的门没有掩好，一只猫来偷食案板上的肉，被她恨恨地骂了一句难听的话，“喵”的一声夹紧尾巴跑了。
炉子上的水咕噜咕噜地哼哼着，满肚子委屈地喷着热气，扑向寂寂的半空，消散了。母亲几次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长长地叹气，间或用眼睛斜斜地盯我一眼，又连忙装作在忙手上的活。空气停滞了一般，只有时间在无息地流动。
“带几个苹果路上吃吧！”怯怯的声音打碎了长久的寂静。
“不要！”我慌慌地回道。“那带点辣椒面吧！我亲手碾碎的，南方湿热，祛湿！”细细的声音碎碎地说。“上火。”我急急地答道。
“我明早给你煮碗面条吧！暖和、耐饥，吃了坐车就不饿了。”母亲讨好般地看着我说道。“不吃！一大早吃什么面条？”我几乎嚷叫起来。“那我明天送送你……”
“送什么送！”没等母亲的话语落地，我冷冷地截断了她的话语。风呜呜地刮起来，杨树上几片枯叶飘落下来，贴着地面，吱吱地响，要下雪了！
不知从何时起，飘起了雪花，整整一夜。我被侵入被窝的冰冷冻醒，睁开眼睛，窗外好像铺了一层反光纸，白晃晃的一片。看看时间，还不到凌晨四点，可睡意全无。
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轻轻地打开门。树枝、烟囱、屋顶、地面。全是层层的积雪，叠叠的雪几乎要撞门而入了。早有几行清晰的脚印深深地印在雪地上，循着脚印，母亲不知何时已坐在院子中间，漫天的大雪放纵地落在她的头顶、肩膀、前胸、后背、脚面。
母亲兀自坐着，蜷缩的身子如一桩枯树根。我不敢正视已成雪人的母亲，只是气愤冲她吼道：“这么冷的天，你起来干什么？”母亲笨拙地站起来，讪讪地说：“起来了，我给你准备洗脸水去。”暖暖的一盆水温度正好，捧在脸上的感觉犹如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我的眼睛突然有些酸胀，赶紧用水冲洗眼眶，溅起满脸的水花，有几滴滑落嘴角，竟有些淡淡的苦涩的味道。洗漱完毕，我拎起行李箱，推门就走，母亲紧随身后嗫嚅地说：“我送送你吧！”“不用！”我狠狠地拒绝了她，摔上门，走了。
天还没有亮，朦朦的清晨，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两边的房子都被冻僵了，直直地站立着，一动也不动；鸡也不叫，狗也不响，整个村庄昏睡不醒。
我裹紧衣服，踩着淹没脚裸的积雪，嘎吱嘎吱地走着。冷风从身后吹来，扑扑地在耳边响，恍惚间有几声踏踏的脚步，正由远而近。谁这么早起来，像我一样赶路吗？我回过身来，母亲枯瘦的身影正在远处向我追来，劳累一生而被压得变形的腿，左一晃、右一晃，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雪中紧跟慢追着。她身后的脚印与我的脚印清晰地叠在一起，一大一小、一宽一窄，分开、重合、平行、交错，相伴，相随。瞬间，我被闪电击中一般，心里一紧，打了一个寒颤，有酸酸的液体从体内上涌、汇聚、混合，几许苦涩、几分辛辣，化作泪水迸涌而出，滚烫、热辣、肆意、张狂。一滴滴、一粒粒，在脸颊翻滚、打转、盘旋、撞击、坠落，砸向脚下的积雪，摔碎在黏湿的地面上，击穿了我的心，啪！啪！啪！……
“你回去，不要送了！回去，回去，回——去！”母亲怔怔地站住了，一只被惊醒的乌鸦呱地一声飞走了。母亲无奈地向我摇了摇手，郁郁地转过身去，缓缓地往回走了，她矮小的背影如雪地上的一个黑点。雪更大了，晨空中的启明星更亮了。我加快脚步，朝着母亲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作者简介】胡辙，文学硕士，语文讲师，广东省佛山市作家协会会员。 有作品散见于《羊城晚报》《西安日报》《佛山日报》《南方农村报》《珠江商报》《侨报》（美国纽约）等报刊，《黄河文学》《百花洲》《佛山文艺》《岭南文学》（佛山）《禅城文艺》（佛山）《莲花山》（深圳）《中外论坛》（美国纽约）等杂志有作品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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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乡情中华情
全国主题征文大赛征稿启事
■征文主旨：为展示广大文学工作者对亲人对家乡对中华民族的挚爱情怀，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促进文学艺术的发展与繁荣，国际汉语作家协会暨《诗歌中国》《时代文艺》《中华诗歌报》联合举办以“亲情乡情中华情”为主题的征文活动。欢迎海内外汉语作家诗人及广大文学爱好者积极参与，踊跃投稿。
■征文要求：征文体裁不限，必须体现“亲情乡情中华情”中的其中一个主题，现代诗每首限100行以内，每人投稿限200行以内；古体诗词每人限投200行以内；散文诗每章不超过1000字，每人限投2000字以内；散文和小说每篇限2000字以内，每人限投2000字以内。每人只限投一种体裁，只能投稿一次。重复投稿或多种体裁投稿，不予审阅，投稿作废。
■评奖等级：参加征文作品一律通过网络予以展示，征文结束后，将按体裁分别评选出金奖、银奖、铜奖和佳作奖若干名，由主办单位颁发获奖证书，获奖名单将通过网络平台和《中华诗歌报》《诗歌中国》和《时代文艺》予以公布，获奖作品由《时代文艺•文学中国》以“亲情乡情中华情”全国主题征文获奖作品集的形式集中发表。
■评奖原则：既参考网络展示的点击量、打赏总金额，更要参考专家评委（专家评委名单在评奖结果公布后公布）们的评选意见。即：不以网络展示的点击量和打赏总金额为唯一评选条件，但也不完全忽略点击量和打赏情况。
■打赏赠书：截止到评选结果公布之日，每位作者作品收到的打赏总额如果超过一百元，作者可免费获得《时代文艺•获奖作品选》一本；打赏总额超过两百元，作者可免费获得《时代文艺•获奖作品选》两本；以此类推。
■投稿方式：一是邮箱投稿，把投稿作品直接粘贴到邮箱对话框，作者近照发附件。
投稿邮箱：543712740@qq.com
投稿标题为“亲情乡情中华情征文投稿”。同时加主编微信（wubing528529）了解作品审核结果及征文进展。二是微信投稿，加主编微信后直接通过微信投稿。
■征文时间：从2020年4月1日开始征稿，6月30日截止。7月份公布评选结果，8月份出版《时代文艺•获奖作品选》。获奖名单除在主办单位刊物和网络平台公布外，还将在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天涯社区等网站公布。
■“亲情乡情中华情”全国主题征文大赛组委会
名誉主任：非 马（美国）
执行主任：吴 冰（吉林省作协会员）
主管单位：中国当代文化艺术院
主办单位：国际汉语作家协会
《中华诗歌报》编辑部
《诗歌中国》编辑部
《时代文艺》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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