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魂 连载之九
文/宁继明
当晨曦用他特有的颜料
涂满大地的时候。
我和马朋文已经到了
营房的外边。
去寻找昨天晚上发现的炮楼。
极目远眺都是一畦畦的菜地
和一片片翻过的黑土地。
所谓的炮楼。
原来就是在菜地上
搭建的菜棚子，
比家乡的高，
得用梯子才能爬上。
这不是防贼的，
只是因为凉快。
几只早起觅食的喜鹊。
站在一株并不十分
高大的的杨树上，
摇头摆尾叽叽喳喳地叫着跳着。
我心里特别别扭，
看着他们气不打一处来，
弯腰捡起一个土块儿，
朝它们使劲砸去。
它们扑棱棱地朝着
不太远的另一棵树上飞去，
站在树稍上朝我望着。
好似在说：“你能捺何我”。
我怔怔地看着它们
由衷地羡慕眷它们。
他们能自由地选择，天上，
地下，山间河谷，为所欲为。
可我就是一个旋转的陀螺，
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旋转着。
马朋文看了我一眼说：
“你这是怨气转移吗”？
我默认了。稍停片刻，
我指着不远处都是
河卵石的戈壁滩说：
“草都没有一棵，
免子都不拉屎的地方，
还有那看得见轮廊
却没有一点土壤的裸山”。
他没有吱声，或许有同感吧。
马朋文是一米七几的大个子，
微黑的脸膛，
给人一种忠厚质朴的感觉。
没有什么文化，
在生产队当队长，
和爷爷相依为命。
环境造就人，他在哪都能干好。
就像松树不择土地一样，
即使是贫脊的山顶或者岩石间，
或者是水渠涧边，
照样枝繁叶茂。
在哪都会长的郁郁葱葱把无限
的生机和绿色奉献人间，
不因环境的恶劣而悲叹。
只求生存向往阳光，
把生命活得精彩。
可我虽有向往做英雄的情结，
但挑环境好高骛远，
终不能成大气。
为了走好我这人生路。
像保尔柯察金所说的那样，
当我回忆往事的时侯，
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
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冷叮的营房那边的军号响了，
那声音有一种让人
热血沸腾的感觉。
我俩不约而同地拔腿往回跑。
到营房前己经气喘嘘嘘了。
生产连出操队列跑了回来，
那叫一个整齐，
超过大脑的想象。
整个队伍一个人似的，
行进中的拐弯，
真是妙不可言。
我们呆楞楞地傻看着，
良久才徐徐而归。
昨天是晚间到的，
啥都看不见，
現在才看见营房竟是泥垛的。
操埸上是木马，
单双杠和一些
不认识的训练器材。
各班的门前都是
碗口粗的小白扬树，
给人的印象是整洁但却简陋。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
生命的可贵之处，
就是让生命的花朵绽放出他
璀灿们光环那怕是瞬间。
这个早晨对我是珍贵的。
新兵连的队伍静悄悄的。
都鸦雀无声地站着。
值班排长，跑步，立正，敬礼。
大声地向连长报告，
部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连长是我们东北老乡辽宁人。
接我们的参谋说话声音
洪亮口齿伶俐。
大个儿走起路来，
特有军人范儿，
又因为是老乡倍觉亲切。
我们这只部队是有着
光荣历史的英雄部队，
是从山西平遥走出来，
经过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
屡立战功的部队。
现在隶属于国防科工委，
原名叫8023部队现在的
全称是新江永红，
廿一原子弹试验训练基地。
我们干的是惊天动地事，
做的是隐姓埋名人。
千秋功业落到
我们这些人的肩上，
这是无尚光荣的。
我们的伟业将会写入
史册载进丰碑。
美帝国主义和
现代修正主的苏联，
亡我之心不死。
祖国寄希望于我们，
人民在看着我们。
要完成党赋予我们的
光荣而坚巨的任务，
我们要在思想上
成为一个忠诚于党，
勇于献身的革命战士。
在军事上要有过硬的本领，
成为一个脚杆子上绑大锣，
走到哪儿响到哪儿的人。
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底气充足的吼声
震动着周围的空气。
产生一种莫名的颤动。
我们寄信的地址是
新了江永红89800部队。
由于任务是试验原子弹，
性质特殊保密程度高。
写信时不能封口，
经检查后集体统一发出。
关于保密条列的学习，
名班抽时间学习。
希望大家发扬一不怕苦
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
认真学习刻苦训练，
做一个优秀的革命战士，
合格的军人。
各排带开进行科目训练。
班长苏玉华讲解着立正，
稍息的动作要领。
一直重复让人觉得很累而且单调。
真是毛驴拉磨，走一步推一步吧。
第二天的走步更让人挠头难受。
我们听着口今一直在走着。
马朋文出例。
老班长给他开着小灶，
纠正他的顺拐。
一会让我给他当陪练，
而且练好为止。他喊着齐步走，
垫步我们俩在操埸的
另一头被折腾的，
满头大汗，
半天下来早己人困马乏。
经过一段时间努力，
最后终于过关了。
要命的正步训练开始了。
心里真有点忐忑不安。
老兵告诉我们。
班长要想修理谁，
就会让谁踢正步。
至于踢正步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
反正心里埋下了阴影。
拜佛敬香看自己的造化了。
昂首，挺胸，收肩，
目视前方。
每步七十五公分，
脚掌离地面十五公分。
右手空拳虚握，
手臀自然摆动，
距离第二胸扣十公分。
班长说完做了一下示范。
让我们做一下，
笑话百出七拧八歪的。
班长说：
“迈步和手臂协调不了，
得从分解动作开始”。
又做了两遍示范，
开始喊差1一2一1一2的口令
我努力地让腿和手臂协调，
一会就腿脚疼痛，
手臂酸胀，站不稳，腿发抖。
班长一直下着口令，
而分解动作的‘一’喊完那‘二’
还不知在哪呆着呢。
这金鸡独立吧，
还得扎撒个膀儿，
就那样栽栽愣愣地别着，
十分钟就让你滴汗，不信吗？
半天下来每个人的
脸上都有几道汗迹。
努力，坚持，
我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
休息的哨声终于响了，
听着特别悦耳。
从心里往外都是一个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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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 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