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惊蛰的雨
文/九毛
蛰伏于空的那声雷，始终没有发出。
深夜的一场雨，带来了惊蛰的消息。
雨，一直下。
失宠的荒野，预见了十字形的锄头死死地钉在大地的心脏。
我无法披一身蓑衣，站立成田间里那尊倾斜弯曲的身影，以躬耕的姿势。
对于农事的研判，我毫无锄镐的概念，或者意识。
任凭这场春雨哭诉三月的悲凉。
雨中，鸟鸣声占据了整片天宇。
没有欢笑的种子，俨如裸露的骨头，失魂，失落，失去。
想捻起一阵风，我却被浮头的乡愁劫持。
田野的矜持如我，在雨中奔驰，亦或逃离。
跟被雨水湿润后落进泥土的种子一样，想着这个残缺的春天，期待夏秋的季节不再失收。
雾似云烟，在顶上独坐。摇曳的风，把着锈迹的犁口与沉默的土壤长谈，叙述生命的延续。
风铃花安抚贫嘴的浮尘。
三月的惊蛰。
惊蛰的三月。
脱胎换骨的草根，正捋着绿了头的枝芽。
2020.03.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