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书房(随笔)
文/陈晨
我的书房很简陋,房间安静而雅致。近一个多星期以来,我没有碰一下笔,一个人整天看着手机,关心疫情的信息,连一个字都没写。因为除夕夜,武汉病了,人民战士和白衣天使奔赴第一线,用生命捍卫生命,我泪流满面,宅家抗击疫情,在书房来回的走动,走过时间的距离,渡过漫长的隔离期。疫情中文化人的情怀,修德才能从文,写诗文,不能应景!面对灾难,悲悯惶恐,不敢开口,因痛在内心。哪有新亡之人,逢大灾者,就有心情从事写作的?

一直以来,我的生活都靠辛苦的写作来撑持,充满焦虑。我的生活不像大多数人应该做的那样,为活着而活着,而是活在恐惧的驱使之下。我在非常时期,一直无所事事地坐着,凝望着天空,观赏着阳台上花盆里的梅花,落尽的花香。我的眼睛追随着它,从一幅装饰的字画到另一幅装饰画,又游移到我心爱的一排又一排的书籍上。整个房子里没有一丝动静。我能听到从窗外花园里传来鸟儿的歌吟,还能听到它们翅膀的朴打声。如此这般,只要我高兴,就可以整天坐着,直坐到夜色那深沉的寂静把我吞没于其中。
我的书房是无可挑剔的。由于好运,爱人是如意的管家,一个处事谨慎的女人,说话轻声细语。走路脚步轻快,能为我提供一切所需的服务。每当我灵感来临时,我在书房一口气完成一首诗的创作,到早饭时,除了剩下给食物加调料之外,屋子里的一切都已经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听见烹调器皿碰击声的机会是很稀罕的,更别说关门和关窗户的声音了。啊,神圣的寂静!

我的书房很小,只要十多个平方米。虽然小点,但能保持一种创作的空间,室内的书架占据了一大半地方。对我而言,这个有书的小房间,可以称得上美不胜收,主要因为没有属于自己的家。我一生大部时间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家,我曾住过很多地方,有的我厌恶,有的我喜欢。但没有一个地方给过我居家的安全感。每时每刻,我都被恶劣的处境或折磨人的养家糊口之需所驱使奴役。那时,我内心总是有个声音在说:如果可以能,我要有个自己的家,不受老婆的管治,自由自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创作。随着时间的流逝,机会变得越来越渺茫,命运的微笑如此神秘,我几乎放弃了希望。去年自有了龙凤胎孙子、孙女,每天和爱人要做饭、喂奶、洗衣服,成了家中的保姆。除非星期天,才能看书学习,写东西都是在夜间,书房安静。

有时,在书房,我要花半小时才让心情平静下来。在我的一生中,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当我突然有了点余钱,爱和诗友一起聚,吃顿饭、喝顿酒,我爱主动买单,诗友说我大气,只要有喝酒的活动,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前去,说我不去,不热闹,我喝大了,爱说狂话,因为我的笔名叫嵯峨狂人。
我常翻动书架上的世界名著,只要一本书没散架,我就不太在意其外观如何。我认识一些人,他们说他们既喜欢读图书馆的书也喜欢读自己书架上的书。对我而言,这是可以理解的,理由是我通过味道来识别书籍的品位和档次。我三十多年来读了大量的书,就是无所建树,没有大的力作,没有长篇小说问世,只不过小大小闹在报刊、杂志发表过诗歌、散文、杂文等方面的作品。今晚,我虔诚地翻阅过去写的诗文,用手中的笔,唤起我心中一股奇异的温柔之情,凝望窗外黑色的天空,星星闪烁着我的心愿,也许,黎明前的黑暗将要过去,太阳总会升起,春天的脚步已近,我渴望春光明媚,花开满院……
作者简介:陈晨,实名陈林生,笔名嵯峨狂人、守望麦苗,60后,陕西泾阳人。八十年代开始在《文艺报》《星星》诗刊《绿风》《陕西日报》《咸阳日报》等几十家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小小说、文艺评论等五百余篇(首),多次获省市文学奖,曾获2018年中国诗歌春晚金凤凰奖,在2018年当代原创文学大赛中,荣获优秀奖,《泾源诗社》社长,著有《陈晨诗集》《大地,青葱的记忆》,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陕西作协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