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的小哥

        图片自拍与引用/随笔/向远茂

       小哥，我大家族中的老兄，小哥出生时体型瘦小。记得乔明大哥对我说过：小哥小的时候，脸庞大约有二三指宽，因而取名为“小哥”，待小哥长大成人后，他不仅身材高大强壮而且一表人才！他膝下有二女两子，可谓子孙满堂，都已成家立业，尤其是次子向元田在东北沈阳当兵，退伍后在吉首市人民政府工作干得不错，日子过得幸福。

       小哥——向远文兄，曾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能说会道！他任过大队会计，当过大队长，也当过生产队长，排工劳作无不里手在行。记得：二0一四年春节回家过年，在张正富家欢聚一堂，把酒言欢，我借着酒意对元田说了撰稿一事，希望他能将自己在沈阳当兵的经历写写交给我，准备出版一本我早已命名为《乡韵》的书，他不置可否而转接话题说是想写写他的父亲，当他说起他已故的父亲时，他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深深的思念之情，他对我说到：“叔叔，你替我写写吧！”我说：“我与你的父亲是兄弟，是平辈之人，要以你的身份来写，也写不出你那种思念父亲的情感，只有你自己才能写得出那种刻骨铭心的父子之情，别人是无法替代的！”然而，时近一年却没有元田寄稿的消息！我借着母亲在吉首住院尽孝床前的时间，写写我一直很尊重的小哥——远文老兄，以表达我对他的敬意和哀思！他是一个有过不平常经历的人，当然谁都有自己人生的经历，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夜半独自打鸟遇险

       说是在小哥年轻的时候，他半夜独自一人去大山深处打鸟。他借着淡淡的月色慢慢爬上山腰，来到荆棘丛生的大树下，为了不发出声响，他脱光了身上的衣裤，只穿一条裤衩，双手握着猎枪，瞄着树上的锦鸡，正准备击发。忽然，感觉背上落有几点水滴，他定眼仔细一看，栖有锦鸡的树下蹲着一只老虎，专注地仰望着那只锦鸡，张着的大口涎水点点落下，滴打在他的脊背上，他先是一惊，抽了口冷气，紧张得头皮发麻。值得庆幸的是老虎在坎上而他在坎下，好在自己没有冒然开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镇定地、悄悄地一只手拿起地上的衣裤，一只手握着猎枪爬行着离开险地，退下山去。

               结伴打猎险象环生

       年轻时小哥老兄喜欢打猎，一次他与本村和外村的年轻后生去打野猪。他们翻山越岭把野猪赶了一山又一山，一直赶到吉首辖区的地界上，人吆喝着，狗欢叫着，野猪奔跑着，一路翻高山，过大川，趟溪水，终于把野猪赶进一坝汪汪的溶田，有驻守隘口关卡的枪手向那疲于奔命的野猪开了一枪，那只二三百斤的野猪只是在中弹的瞬间跳跃了一下。打过猎的人都知道受伤的野猪更凶猛、也更疯狂，见人见狗咬住不放，直到将攻击的目标咬死或装死为止，野猪才会松口离去。此刻那只受伤的野猪正好遇上迎面而来的小哥，野猪便疯狂地追赶过去，小哥见状不妙拔腿就跑，从田坎上一丘跳下一丘，野猪紧追不放，他拼命地从溶田中跑进山野的坪地里试图摆脱野猪的追赶！人毕竟跑不过迅速凶猛的动物，他在紧急避让时被野猪扭头一口上挑，野猪的獠牙将他的裤子从裤脚挑破到腰身，他一边拼命的跑着，野猪死劲的追着，破裤子就像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风中飘飘扬扬！他在情急之下，急中生智随手把土枪扔在地上，以极限的力量和速度连蹦带跳地爬到上坎的草丛里躲藏，他憋住气注视着野猪的动态，只见野猪疯狂地攻击那支丢弃在地上的猎枪，喘着粗气的拱着，直到野猪解气后才转身离开。

              山谷救援万马啸啸

       村里的青年小伙子被安排去一个叫“砣壁泽”的地方为生产队砍竹子，用做抗旱水车的材料。那是个恶山陡水的地方，他们在砍竹子的过程中，有个青年不慎从悬崖上坠落摔成重伤，眼看坠崖者伤势严重需要及时抢救治疗，而此时此刻黄昏正悄悄来临，小哥与另外一个青年商量让谁回去叫村里的人来救援，最后决定由小哥留下，另一个青年回村求援。村里人都知道那是个有点神秘、有点邪气让人敬畏的地方，小哥一边守护着伤者，一边在夜色茫茫中烧起熊熊的篝火。由于此处山势险要，陡峭崎岖，风声嗦嗦，溪水潺潺，山鸟野兽叫声不断，本来就胆大的小哥，此刻也感到毛骨悚然，他仿佛听见万马啸啸，千军烈烈。他在后来的回忆中对村里人说到：“那是他一生中碰到的心惊胆寒而又奇怪的一次遭遇”，他也说不清当时发生的异象。

                悬崖坠物荡响溪河

       当年，正是大队会计的小哥，夜晚到大队部去开会。散会回家，他一路过两道溪水，途经一个叫“急壁”的地方，那是一块陡峭的山崖足有一百多米高，犹如一面巨大的屏镜直立在溪水边，河水欢畅着向南流去。当小哥路过此处，行走在河滩上的时候，忽听山崖坠物般的声响伴随着哎呀的叫唤声扑通掉入溪水之中，激荡起哗哗的波浪冲岸声，此时小哥憋住气，打开手电筒照向水面又看不见层层推波，一切是那么的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幻觉，怀疑是不是遇上自然现象的显现。于是，他念念有词的、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也咒骂了一番，思想着怎么就这样奇怪，毫无科学道理解释的现象，难道是遇见鬼了不成，他忿忿不平的念叨着惶然回家而去。

                   2014年9月26日  写于吉首 

                  2020年2月13日  修改校正                                                        

背景音乐：纯音乐-《静心》古筝版。

 作者简介：

        向远茂，湖南省湘西州人。平生喜欢文学、乐于写作、结伴旅行、游山玩水、自由自在。从古丈茶乡沿水道漂流至泸溪，安居在沅水之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