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宪华原创作品
朝天椒——
猪脑壳
曾宪华
上班啦,办公室的张主任提起胶桶,刚走到门口,我迎面踫上了军转干部,公司保卫科长黄跃进。只得提起胶桶退了回去。
看到黄跃进端着已煮过的猪脑壳,张主任打趣地,“黄科长,你端猪脑壳来中午打平伙呀!正好我文柜里还有两瓶四星‘金江津’。”
黄跃进“当”地将盆子放在办公桌上,指着猪脑壳,“这个猪脑壳,我昨天晚上放进甑子下面煮,饭都蒸好了,可用筷子捅不进去,接着又煮了一个小时,可还是不粑。毛多点没啥子,可以一根一根地扯,可这煮不粑,肯定是母猪脑壳……”
未等黄跃进说下去,张主任就“哈,哈”地笑起来,“黄科长,你是第一个领慰问题,也是你自己在背篼里选的,煮不粑怪不了哪一个。不过,虽然煮不粑,但你选那个最大晒。”
黄跃进涨红脸,“你还好意思笑,你们办公室昨天是哪个到肉联厂买的猪脑壳,对待工作一点不认真负责,要在我当军需科长的时候,非理麻他不可。喊他与我一道去找肉联厂领导……”
未等黄跃进说下去,张主就扔了抹桌布,板起面孔,“黄科长,你这么说就没水平啦,这猪脑壳煮不粑与工作认真负责有啥联系,,肉联厂门市部成百上千的猪脑壳,又没写字标准,谁知哪个是不是母猪脑壳。小李到交换站取文件去了,小田到局里开会去啦。即便是他们在也不可能陪你去肉联厂……”
黄跃进拍了桌子,“老子从枪林弹雨拣条命,没想到还遭你们打夹夹。他们不在,你陪我去肉联厂……”
张主任不甘示弱地拍了桌子,“你算哪把夜壶,我陪你去肉联厂?简直牛蚊字咬菩萨——认错了人。当过兵就得了啦,我还是当过兵的,金属公司一半以上的都当过兵……”
:瞬间,办公室和走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们,“他娃儿财兮兮的,选一个最大的,没想到是煮不粑的母猪脑壳。”“上次他从老家找两个师傅补贴厨房,厕所墙砖。两个师傅忙活了一天,他却按平方给师傅算工资。两个师傅扔了他的钱,‘谁要你这用药水煮过的臭钱,’随后气冲冲走了。”……
伏案写材料的王经理,听到喧闹声,便放下钢笔走出办公室,“你们在闹啥子?”
黄跃进指了盆子里的猪脑壳,“王经理,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天拿到的是母猪脑壳。我让张主任派人与我一道去找肉联厂领导,可张主任不但不派人,反而问我是哪把夜壶……”
王经理瞪起一对二筒,“黄跃进,你不怕丢军转干部的脸,我还怕丢金属公司的呢!搁老子的,不买慰问品要闹,这买了慰问品还是闹。黄跃进,你吃亏了,我拿钱你自己重新去买一个猪脑壳。”随后,王经理将几张10元券扔到地上。
黄跃进捡起钱塞进王经理的荷包,“王经理,对不起,让你生气啦!我怎能要你的钱呢,算啦,这次我自认倒霉。”
“通知,全体职工注意啦,请马上门卫室领取公司发的春节慰问品,一只板鸭和一个腌炕的腊猪脑壳。再播送一遍……”
听到领春节慰问品的通知,正在烤火的黄跃进,未顾得上穿皮鞋,笼起拖鞋就往门卫室跑。
“张主任,领春节慰问品啦!”在造花名册的张主任,未拈头,“是的,一人一只板鸭,一个猪脑壳,自己在背篼里拿。”
黄跃进左右各提一个猪脑壳,掂量了一下,“张主任,这板鸭和猪脑壳有大有小,不称秤啦?”
张主任摇了头,“称啥子嘛,大和小不外乎出入几两,何必斤斤计较呢!不可能拿菜刀宰砣砣,切片子来分晒……”
黄跃进翻遍了几个背篼,最后选了最大的板鸭和最大的猪脑壳提回家。
(谢谢阅读,敬请斧正)
作者简介,曾宪华,60儿童,重庆市垫江县人。曾有小小说,散文,诗词,论文等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