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泰斗黄永玉:
90年人生玩遍千山万水,艺术鬼才情牵何处
来自《朗读者》

这小说,一九四五年写过。抗战胜利后,顾不上了。
解放后回北京,忙于教学、木刻创作、开会、下乡。
重新动笔,是一个90岁人的运气。
我为文以小鸟作比,飞在空中,管什么人走的路。自小捡拾路边残剩度日,谈不上挑食忌口,有过程,无章法;既是局限,也算特点。
文化功力无新旧,只有深浅之别。硬作类比,徒增茧缚,形成笑柄。稍学“哲学”小识“范畴”,即能自明。
我常作文学的“试管”游戏。家数虽小,亦足享回旋之乐。
文学上我依靠永不枯竭的古老的故乡思维。
这次出版的《无愁河的浪荡汉子》第一部,写我在家乡十二年生活;正在写的“抗战八年”是第二部;解放后这几十年算第三部。人已经九十了,不晓得写不写得完?写不完就可惜了,有甚么办法?谁也救不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