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生活在幸福里的孩子们
文/李文雅
这是一个极易被玩劣淆乱的时代
也是幼稚者极易跌落和陷没方向的时代
更是头脑易热者喜欢冲撞和叫阵的时代
我相信要不了几年
今天你们的那些审问和淡漠
将会因空洞和虚浮被前进的生活
磕碰得尴尬和困窘
痛悔有时是最贫弱的求救
只有熬着自己的骨头
啃着日子的冷硬生涩
没有人为无知和无能者买单
我们这一代还有勤苦诚实和热情
我们清清楚楚地知道
肩上是什么
脚该放在什么地方
我们不会嫌弃嚼食的菜根
不会抱怨天道的倾斜
不会在迎面而来的风中
颤抖龟缩
在漫起的云雾中
封闭了生活的路线
不会麻木到坐在神坛上
静候香火和供奉的
恩赐
而你们
把别人创造的幸福
过得肥胖
过得慷慨
过得雍容华贵
你们从不想去蹚泥淖去忍受灼烧
从不想从一滴汗里
体谅我们的苦辛
从不想向一粒粮食弯下恭敬和感激
对于我们的病恙
我们不知疲累地奔波
你们稀缺应有的感动感激
好像你们既为孩儿
生来就该躺在我们的养育里
就该像主子一样役使着
我们这些
天底下最忠实的奴仆
你们心目中
父母再大大不过天大不过地
大不过你们的私心
父母再亲亲不过同学
父母的付出叫天经地义
同学的好叫情意
你们自由的宽度
就如江河万里乾坤无限
我们若筑篱砌墙
就是你们咬牙切齿的仇恨势不两立的敌人
你们可以为我们的一语训戒
三天三夜一声不吭
可以叫我们的一巴掌付出沉重的代价
绝食
死睡
游走
闭门自囚
逼我们缴械投降
乞求原谅
让我们作为父母的尊严
碎得一片残破
我们的退败
其实已埋下了你们未来的苦果
窃喜的胜利
正助推着你们步上危崖
你们可以隐瞒真相
可以锈迹斑斑
甚至可以得意于成功地
向我们索要了
超越底线的巨大的物质
甚至你们为自己耻于见人的学业品格
没有丝毫的愧疚和觉悟
你们揉皱了生活的公正
毁弃了生命不可复制的一页
颠覆了自己的身份
砸碎了人生紧扣的链条
背叛了我们全心全意的努力
当你们成为我们的时候
面对新的成长
你们漏洞百出空空如也
拿不出讨救的药丸
经不住三两句的叩问
枯索得像一叶缺失水分的春
潦草
槁瘦
瘠薄
你们装点不了那些
遍地奔跑的活跃刚健的春心
你们给不了向上的脚步
一架直入云端的梯子
那时候
你们回顾的彼岸
已被生活的水域淹没得苍茫
你们抱在角落的嗟叹
已被生活的高度
羞愧得抬不起半寸的自信
那时候
你们会觉得当初你抱怨和轻视的人
已给了你很多
而你们却拿不出
下一代伸出的账单
写不出一个
让后来人藐视贫困跳出窘境的
值得由衷敬重的
光荣响亮的
名字
【作者简介】李文雅，陕西蓝田人，西安市第八中学教师，市区级优秀班主任。《西部文学》副主编，《中国诗歌报》陕西工作室编辑，《作家摇篮》责任编辑，陕西省少儿文学研究会副会长，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宝鸡市文学创作协会会员，陕西紫光阁廉政文化研究中心文艺创作高级研究员。发表诗作四百多首。作品收入《中国当代乡土作家作品选》《中国实力派诗人诗选》《陕西诗歌》《西南当代作家》《大渡河》《诗中国》和地方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