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神韵之风工作室
寻觅气流
——读《秋叶是指尖上的火焰》有感
秋叶是指尖上的火焰（作者：蔡晓芳）
所以,眷恋这尘世的美
开始学着记忆一个人的名字
或者放进一片脉络上
任其，缓慢地流淌
风成了弦外之音
它使劲儿一吹，一幅画卷里的秋叶
在念想之下，为谁一拨金黄点燃另一拨金黄
如指尖上的火焰，高举着无限的宠爱
鸟鸣，成了多余的暧昧
安放在野菊花上的爱
不再青涩
刘勰在《文心雕龙·养气第四十二》篇中写道：“率志委和，则理融而情畅；钻砺过分，则神疲而气衰：此性情之数也。”品味之下，不难发现此中深有志气贯始终之意。窃以为，现代诗歌需要这种“气流”，畅通的气流是一首好诗歌的表征之一。
不少人在读诗过程中，会对现代诗歌产生一种感觉——跳跃感。这是否意味着那些诗歌的气流有问题呢？不尽然。时空的跨越、对象的切换、意境的开合，甚至情感的起落铺排等等，借以隐去或掐断某部分连接的运用，形成潜台词或回味的艺术效果，也会制造出现代诗的跳跃感。
诗歌气流的运动时隐时现。我偏爱诗歌创作的原生状态，那种不可遏止的流露，在某种程度与心意达到共振，“率志”之下的气流酣畅通达。夜读《秋叶是指尖上的火焰》原诗，似有此感。
在诗的第一节里，诗人可能想展现的是后续式的开始，是重新的出发，故她以“所以”之后果发轫，略去“因为”之前因。这种终点自觉转化为起点的写法，藏下的或许是诗人不愿公开的秘密，散发着淡淡的愁绪。
我想，轻淡地书写，有许多时候是源于真挚的热爱。因此，这份情感终究还是得留下痕迹——“眷恋这尘世的美”。一份抽象的定义无疑是飘渺的，它需要落足点，那么潜意识为“一个人的名字”找到了归宿。
从谁的名字出发，我们不得而知，她所提供的是内心难以割舍的聚焦——“学着记忆”。如果这是唯一的方式，那么苦痛的大门在现实和孤独的时刻，依然会来纠缠。于是，打开顺理成章地成为情感观的另一种样式；于是，秋叶之上，“任其，缓慢地流淌”。这便是，一种情感在现实作用力之下摊开的两条路：留住和放开。此刻，诗人将感觉停泊在得与失的惆怅之中。
由叶而及风，是古人“一叶落而知秋”的赓续。风这个客体经过第一节诗的酝酿，涂染上了诗人的情意，以“弦外之音”的意味接近了“流淌”的状态，实现知觉运用由视觉转为听觉。
最是撩人有秋风。拟人化的秋风“使劲儿一吹”，吹开“一幅画卷里的秋叶”，却也吹动了“念想”之下的情思，即“为谁”的叩问。于是，我们又看到了，在这个秋意拳拳的季节，诗人的情愫欲抑却难以克制地上扬了。沦陷，还是继续沦陷在一种记忆的冥想之中。那种痛并快乐着的爱，“如指尖上的火焰”，宣扬又燃烧着那被“高举着无限的宠爱”。只是那似乎不合时宜的“鸟鸣”声骤起，如梦似幻的画面被打破的，却还不愿即可苏醒，以留恋的心态露出嗔怨中的回响——“多余的暧昧”。
现实，有种存在叫冷静，有种残酷叫成熟。诗人的情愫从最初的隐而不露开始，经历藏与放的抉择，又在秋叶的绚烂中做成了一场追忆的梦，最后又重返现实。这一路的浮沉，是诗人对情感的追问，她一直在寻找那个与自己、与世界妥协的方式。
尘埃落定，那是时光未央的一种约定。“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漂泊的年岁让一切“不再青涩”，安放是最合适的姿态。那么，就献上悼念过往的花束，随着现实流动；更或许，听从心的召唤，以有沉默专一的花语暗示，收获了新领悟，开启新的旅程。
【作者简介】蔡晓芳 原名蔡雪芳 70后 ，福建省作协会员 ，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凤凰诗社亚洲总社常务副社长 、中诗网微编辑 。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海外版》、《诗选刊》、《星星》诗刊、《山东诗人》、《海口日报》、《福建邮电报》、《泉州晚报》、《泉州文学》、《世界日报》、《读者报》等国内外报刊杂志及各网络平台。作品《龙母三章》 获得首届南方诗歌节“龙母故乡 · 如诗德庆” 全国诗歌大赛一等奖，著有诗集《等一场雪》
李锦秋，晋江磁灶人。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福建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泉州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晋江市文艺评论协会会长、晋江市青年文学协会会长、晋江蔡其矫诗歌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主编《晋江诗人论》，著有个人散文集《平静地收获》《时光未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