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家长篇力作
人生路(26)
石生 著
李刚见黄明朝他胸前刺了一刀,觉得见势不妙,急忙喊了声救命啊!然后顺势躺在了地上。李秀文恰巧从此路过,见黄明还要去刺杀她父亲,她急忙上前阻拦,情急之下,替父亲挡了一刀子,左肩膀被刺伤。这时,李娟拼命地跑过来,连哭带喊地总算把黄明阻止住了。
接着,吴珍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和李秀文刚要给120打电话,李刚一边捂着流满血的心口窝,一边不停地摇着头说:“吴珍,如果你真心想救我的命,请你马上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否则我坚决不去医院。现在我拿生命给你赌……”
李秀文听罢,抓紧向她父亲问了一下要离婚的原因以后,见母亲仍在犹豫不绝,急忙劝母亲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吴珍见李刚流了那么多鲜血,怕弄出人命来,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用发抖的双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李刚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牢牢攥在手心里。然后才让李秀文去打120。
当李刚被送上了救护车,一路上,他一边拉着李秀文的手,一边哭诉道:“孩子,爸爸实在对不起你和你母亲。现在我被陶花讹上了。如果我不和她生活在一起,她就到纪委告我强奸她。我现在和你妈离婚是假,把咱家大部分财产转到她名下是真。以后,我虽然表面上和陶花过日子,可实际上,心会一直在你们母女俩身上。”
李娟见父亲说话越来越精神,和没有受一点伤一样,不解地问:“爸爸,你前胸流了那么多血,咋像没有受伤一样呢?”
面对着女儿突如其来的问题,他吱唔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重重地低下了头。
原来,吴珍无论如何也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李刚一边到外边转悠,一边在动脑子。当他走到杀猪卖肉的地方,发现熟人张老黑子正在灌血肠。他忽然眼珠一转,马上计上心来。把十元钱递给张老黑子,让他用方便袋把血装好。接着,他在路旁发现一个破铁片子,把它捡起来。他来到没有人的地方,把铁片放在自己的胸口处,然后把装着猪血的方便袋随后也放在胸口处,系好扣子以后,十分得意地往回走。他当时边走边想,这回我回家非让那臭婆娘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不可,否则,我就直么向胸口窝上捅刀子。
可让李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他自己演戏给吴珍看呢,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没想到让黄明先把他的心口窝处给捅了……
当李秀文发现自己的父亲如此会算记,为了能够和母亲离婚,竟然采取如此下三烂的手段,身为他的女儿,她都替他感到脸红和丟人。她咋想也想不通,他父亲身为一个党的颌导干部,在全镇负责一方稳定和平安,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他马上就是近五十岁的人了,为什么咋还这样贪恋美色。可她为了不让可怜的母亲伤心,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按照李刚的要求,明明没有住院,李秀文只能伪心地对母亲说住院了。半路上,李刚就把车费付给了120负责人。和女儿假装客气了几句,然后打车去了陶花那里。
李秀文回到家里,发现母亲像个呆子一样愣在炕上自言自语:“这回我吴珍可变成孤家寡人了。从今以后,李刚就是陶花的人了,而我辛辛苦苦和他过了这么多年,却成了别人的牺牲品。悲哀呀!可真是天大的悲哀……天呢,你真是无眼啊……”她一直反反复复地说着这样的话,一边直么擦眼抹泪的。
李秀文见罢,急忙跑上前去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一边为她擦着满脸的热泪,一边心疼地发自内心地对母亲说:“妈呀!您千万不要这样想不开呀!是你的跑不了,不是您的您留不住啊!人这辈子,谁离开谁地球都照样转。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呀……”她说着,眼泪也哗哗地流了出来。
“可是,你爹是我这辈子的精神寄托和依赖呀!没有他,我真的是不想活了。他和陶花那个小妖精恩爱了,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空房,这日子让我可咋过呀。妈实在是一点活路也没有了,只有死了,我才能安心呢。”吴珍说完,猛地挣脱了女儿的怀抱,把头拼命地向室内墙上撞去。接着,她的额头上布满了鲜血,昏倒在炕上。
李秀文一边呼叫母亲,一边放声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惊动了四邻。大家伙闻声赶来。恰巧黄明这时候也总算醒了酒,他和李娟也急忙赶来了。大家伙见罢,一起呼救吴珍,吴珍总算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李秀文见母亲从昏迷中醒来,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李娟见李秀文回来了,急忙问李刚的伤是否严重。李秀文当时心中由于十分复杂,随口非常焦虑和生气地说道:“我爹他该死。别说他现在没啥大事,就算是死了,我和我妈也不会让我黄叔偿命。”
李秀文的话音刚落,派出所的两个同志走进屋子里。他们见黄明也站在地上,急忙给他戴上手铐,刚要把他押上警车,被李秀文急忙拦住。她把民警叫到外面,和他们耳语了半天,两个民警终于摇了摇头,然后把黄明的手铐打开,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李秀文家里一连串儿发生了这么多事,当时,真的让她顾头顾不了尾。她觉得,虽然朱志做了肾移植手术,可他当时父母能够照顾他。可娘家这边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为了母亲的安危,她当时真的实在难以脱身。直到三天以后,当她从家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公婆不但对她没有好脸子,而且说什么也不让她去见朱志。并且告诉她以后不用再来医院看朱志了,因为她在朱志最需要她照顾的时候始终没有出现。
李秀文听罢,含着眼泪转身刚要走,她的婆婆拦住她说:“秀文,你知道朱志的肾是谁献的吗?告诉你也无妨。是他的前妻郝丽。没成想他们不但曾经是夫妻,竟然肾脏都那么匹配。通过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一家人越来越感到,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把头重重地扭了过去。然后接着大声地对她说:“快走吧,以后我们再也不想看到你……”
【文中李秀文照片】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