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之光》
文/雁滨
五年
可以是一粒种子的五次轮回
也可以是一道光的破晓时长
在腰祝岭的晨雾里
长鸣用五载春秋
将散落的农耕记忆
缀成伍贺村崭新的月光
从新疆带回的雪水
还在中文系的平仄里荡漾
退休证覆盖的疆域
忽然转向故乡的田埂
那些锈迹斑斑的犁铧
在环山路的臂弯里
重新长出金属的根须
十月二十九日
收藏馆的铁门推开时
整个腰祝岭的秋光都涌了进来
尊宁怀仁揭牌的红绸
落成大地最初的美样
而贺长鸣站在展馆前
像一株成熟的高粱
用辛劳的脊背
称量着乡愁的重量
石磨的纹理还在吟唱
蓑衣的草茎仍在呼吸
那些被瓷碗盛满的星斗
那些被犁铧犁开的土壤
都在诉说人与土地
最古老的盟约
这不是收藏
是让年轮逆时针旋转
让城乡的孩子触摸
稻穗里沉睡的太阳
让方言在农具的沉默中
找到回声的故乡
贺长鸣的眼睛
是两盏不会熄灭的灯
照见木犁的倔强
也照见谷仓的丰盈
德在稻种的胚芽里抽穗
艺在陶罐的釉色中流淌
当研学队伍的脚印
覆盖晒谷场的晨霜
他看见春天的胚芽
正顶开收藏馆的玻璃窗
长鸣之光
不只在馆门的铭牌上闪烁
它是一粒正在赶路的麦种
穿过钢筋水泥的缝隙
要在童谣的节拍里
找回大地的心跳
那些被遗忘的节气
终将在下一个春天
重新长成
乡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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