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评 对张鲁丹“自嘲诗”的评介
张鲁丹的自嘲诗共有二十余首,以晚年心境为核心以老年生活为题材,通过自省、幽默的笔触展现暮年心境,兼具自况与豁达。聚焦老年生活的身体衰退、病痛困扰、怀旧情绪及文学慰藉,体现自嘲中的豁达与无奈。同时融入对生命意义的哲思。
核心主题
1. 体衰与居家。
“一心疲意衰懒出门,墙上吴钩已封尘。岁月漫漫豪气尽,唯有旧照尚留痕。”表达精力衰退、豪气消磨的无奈。
2. 学诗自嘲。
“人老也想学少年,底气虽弱敢狂言。自惭诗无惊人语,求得度日伴休闲。”以谦逊口吻描述创作动机。
3. 病痛与伴侣。
“趔趄人生至晚年,杂病不断总纠缠。有幸尚有老来伴,梦残不觉月光寒。”突出疾病困扰与伴侣慰藉。
4. 书法生疏。
“赧然羞见当年字,不成形体运笔慌。今用微机手已懒,从此不敢闻墨香。”自嘲技艺退化。
5. 梦境与现实。
“心血来潮时常有,笑在梦中立潮头。尚有余力能动笔,体衰难作逍遥游。”对比理想与身体局限。
6. 时光流逝。
“懒床空叹时光流,意念却上九天游。自嘲青春已不在,无奈华发布满头。”感慨衰老。
7. 感官与外貌。
“久闻人间烟火味,尤为愿意听春声。晓镜羞对因华发,奢求逆袭再年轻。”聚焦白发引发的自卑。
8. 养生实践。
“不知何故两腿疼,日日坚持练步行。自忖可能体缺钙,错在平时不养生。”反思健康疏忽。
9. 暮年创作。
“未料暮年吟诗频,激情一涌似井喷。灵感袭来如江水,急忙动笔忘晨昏。”描述创作热情。
10. 文学追求。
“痴迷文字读华章,文海留意撷众芳。日日伴诗成新梦,想在诗中留心香。”表达对文字的执着。
11. 生活疲惫。
“失眠昼觉头发昏,一杯咖啡提精神。自嘲犹如打鸡血,吟诗家务格外勤。”以幽默应对劳累。
12. 人生沧桑。
“人生经历也沧桑,工作家庭两奔忙。常觉身心已疲惫,难却岁月留风霜。”总结奔波经历。
13. 隐忍与释怀。
“有苦不言暗自抗,虽能隐忍心未伤。待到日出风云散,再将往事说周祥。”展现坚韧性格。
14. 怀旧与伤感。
“也曾怀志踏征程,转眼却成白头翁。征程经历无限事,伤感往事埋心中。”抒发壮志未酬的遗憾。
15.自爆心理。“眼观世相愿遣怀,盼有清风扫阴霾。因有拙句涉时弊,也曾惊魂惧乌台。”
引用“乌台诗案”自嘲恐惧心理。
艺术风格
一、张鲁丹的自嘲诗以老年生活为创作核心,突出的风格是幽默。幽默风格呈现出一种"苦涩的甜味",其核心特征可概括为以下三方面:
(一)反差式幽默:
衰老与童真的荒诞并置,生理与精神的错位:“躯体虽衰有童心”将老年身体的衰颓与孩童般的天真强行嫁接,形成类似卓别林"小老头"形象的喜剧效果。这种矛盾修辞既承认现实困境,又以精神突围消解沉重感。
英雄主义的降维处理:“墙上吴钩已封尘”用兵器蒙尘的意象解构传统英雄叙事,如同将《三国演义》的史诗感降格为家庭相册的怀旧,在庄严与琐碎间制造幽默张力。
(二)自虐式调侃:以自贬为盾的生存智慧
能力退化的喜剧化:“蹩脚学步我自知”以幼儿学步比喻写诗,表面自嘲技艺生疏,
则通过"近乎痴"的执着,将"失败"转化为一种值得骄傲的坚持——类似阿Q"精神胜利法"的诗意升级版。
衰老的狼狈书写:“趔趄人生至晚年”用身体失衡的具象动作,将抽象的生命衰退转化为可笑的日常场景,这种“出丑美学”与周星驰电影中夸张的肢体幽默异曲同工。
(三)风格溯源:
中国式“苦中作乐”的现代表达。传统基因:延续杜甫“百年歌自苦”的以乐写哀,
但更显平民化。现代转型:吸收鲁迅“破帽遮颜”的冷峻,却以老年特有的圆融替代尖锐。
这种幽默本质是生存策略的诗意化——用笑声为衰老的苦药包上糖衣,在自嘲中完成对生命局限的温柔反抗。
二、其作品多采用七言绝句形式,语言朴素直白,口语化:避免华丽修饰,突出生活实感。
如“自惭诗无惊人语,求得度日伴休闲”,增强真实感。意象生活化:用“吴钩封尘”、“咖啡提神”、“犹如打鸡血”等日常物象,增强真实感,形成平易近人的独特风格。
语言风格溯源:平民化的文人诗学,对杜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承在语言锤炼中保持生活质感,对白居易"老妪能解"的发展,将通俗性提升至智性层面,对鲁迅“白描手法”的转化。
这种语言风格既不同于陶渊明"采菊东篱"的田园诗意,也区别于海子"面朝大海"的浪漫激情,而是用菜市场语言写哲学论文,形成独特的"银发诗学"表达范式。
社会影响
张鲁丹的自嘲诗作为当代老年诗歌的典型代表,其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一、拓展了自嘲诗的表现维度
老年视角的独特呈现:诗中“躯体虽衰有童心”等表述,将传统自嘲诗(如苏轼"自笑平生为口忙")的中年困境书写,延伸至老年生命状态的哲学思考。
日常生活的诗意转化:“蹩脚学步我自知”等句,以买菜、散步等琐事入诗,为新乐府运动"惟歌生民病"的现实主义传统注入老年生活的新内容。
二、创新了幽默表达方式
冷幽默的现代转型:其“半醒半醉度春秋”的生存策略,既延续了杜甫"百年歌自苦"的以乐写哀传统,又吸收了鲁迅"破帽遮颜"的黑色幽默元素。
自虐式调侃的突破:“趔趄人生至晚年”等句,以身体衰颓的具象描写,超越了陆游“老去形容虽变改”的含蓄自嘲,形成更具冲击力的"出丑美学"。
三、提供了老年写作范式
防痴写作的实践样本:“因怕呆傻便动脑”的创作动机,为老龄化社会中的精神健康维护提供了文学解决方案,呼应了建安文学"慷慨以任气"的生命关怀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