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道弯弯
保送考试的消息像春风般吹遍了刘寨乡的每一个角落,也吹动了张建军心中那片渴望的土壤。从那天起,他更加刻苦了。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帮家里干完活后,就着煤油灯预习功课;放学后,他不再与同伴嬉戏,而是独自爬到后山的老杏树下,一遍遍翻阅那本珍贵的字典。
王老师也格外关注建军,经常放学后单独辅导他。“数学要多做题,语文要多读书。”王老师说着,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本书籍,有的封面已经脱落,用牛皮纸仔细地重新裱过。
“这些...”建军睁大了眼睛,他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书。
“都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王老师抽出一本《初中数学精讲》和一本《语文读本》,“拿去看,下个月还我。”
建军小心翼翼地接过书,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那天晚上,他失眠了。土炕的另一端,父亲鼾声如雷,而他却睁着眼睛,借着从窑洞门口透进的月光,摸索着书的封面。
第二天放学,建军照例去后山看书。刚走到老杏树下,却看见一个身影已经在那里了。是赵小梅,她正用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建军走近问道。
小梅吓了一跳,慌忙用脚抹去地上的字迹:“没...没什么。”
建军看见地上依稀可辨的“锄禾日当午”几个字,恍然大悟:“你在学写字?”
小梅的脸红了:“我...我偷听王老师讲课学的。我爹说女孩子不用上学,能认几个数就行了。”
建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书包里掏出语文读本:“我可以教你。”
小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随即又暗淡下来:“不行,我得去打猪草,回去晚了爹会骂的。”
“每天这个时间,我在这里教你半小时。”建军说,“就半小时。”
从那天起,老杏树下多了两个身影。建军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教给小梅,而小梅则常常偷偷从家里带些烤土豆或者炒豆子与建军分享。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知识和高粱馍一样,是需要分享的宝贵资源。
距离统考还有两周时,发生了一件意外。
那天放学后,建军照常去后山看书,却发现自己藏在一块石板下的语文读本不翼而飞。他急得满头大汗,那是王老师的书啊!
“你在找这个吗?”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建军回头,看见赵小虎拿着那本语文读本,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还给我!”建军伸手去抢。
赵小虎把书举得高高的:“听说你要去考试?就你这穷酸样,还想上中学?”
“把书还我!”建军猛地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书本在争抢中被撕破了一页,刺啦一声,两个男孩都愣住了。
赵小虎先反应过来,把破书扔在地上:“呸!什么破书!”说完转身跑了。
建军颤抖着捡起书,看着那页被撕破的纸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王老师的书啊!他小心翼翼地抚平书页,用唾沫粘合裂缝,但那道伤痕依然明显。
那天晚上,建军抱着破书一夜未眠。第二天,他鼓起勇气向王老师坦白。
王老师翻看着破损的书页,久久没有说话。建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书破了可以修补,”王老师终于开口,“但人心不能有裂痕。告诉我,为什么打架?”
建军如实相告。王老师听完,叹了口气:“小虎那孩子...他爹瘫在床上,娘跟人跑了,他嫉妒你是正常的。明天带他来见我。”
第二天,建军找到小虎,转达了王老师的话。小虎起初不肯,但在建军的坚持下,还是不情愿地跟着去了学校。
令两人意外的是,王老师没有责备小虎,而是拿出三个烤土豆,分给他们。“从今天起,放学后都来我这里补习。”王老师不容置疑地说,“小虎,你也要来。”
小虎瞪大了眼睛:“我?我不考中学...”
“多识点字,将来总有用处。”王老师说着,又拿出两本旧练习本和半截铅笔,“从今天起,你俩一起学。”
就这样,小小的补习班成立了。每天放学后,王老师都会抽出半小时辅导两个孩子。有时他会讲数学题,有时会教语文课文,偶尔还会说起外面的世界——省城兰州的高楼,北京的故宫,上海的外滩...
“老师,您去过那些地方吗?”小虎好奇地问。
王老师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憧憬:“我在书上看过。你们好好学,将来替我去看看。”
统考前一天,王老师把建军单独留下,从箱底拿出一支崭新的钢笔:“明天考试用这个,墨水我灌好了。”
建军不敢接:“老师,这太贵重了...”
“拿着!”王老师把钢笔塞进他手里,“记住,不要紧张,你准备得很充分了。”
那天晚上,建军又一次爬上山梁。夕阳西下,黄土高原被染成血红色。他握紧那支钢笔,感觉它重如千钧。
第二天清晨,建军穿上母亲连夜缝补好的最整齐的衣服,揣着一个高粱馍,向乡中心小学走去。考试在那里举行,要走十里山路。
路上,他遇见了其他村的孩子,有的骑着破自行车,有的像他一样步行。大家默默地走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考场设在一间较大的土坯教室里,三十多个孩子挤在一起。监考老师是从县里来的,戴着眼镜,神情严肃。
试卷发下来,建军深吸一口气,打开笔帽。钢笔在纸上流畅地书写着,他很快沉浸在试题中。数学题不难,他几乎全部做对了;语文作文题目是《我的梦想》,他想了想,开始写道:“我的梦想是走出大山,学到知识后回来改变家乡...”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建军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小心地收好钢笔,走出考场。
王老师等在外面,脸上带着罕见的焦虑:“考得怎么样?”
建军点点头:“应该不错。”
回去的路上,王老师难得地哼起了秦腔。建军跟在一旁,心里既轻松又沉重。考试结束了,但等待结果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一周后的傍晚,王老师突然来到建军家。他手里拿着一张红纸,脸上洋溢着笑容。
“考上了!全县第三!”王老师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建军愣住了,父母闻声从窑洞里跑出来,不敢相信地听着王老师重复这个好消息。
“全县第三!保送刘寨中学!”王老师把录取通知书递给建军父亲。
父亲的手有些颤抖,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张红纸,虽然不识字,却仿佛能看懂上面的每一个字。母亲撩起围裙擦着眼角。
那天晚上,建军家罕见地点亮了煤油灯直到深夜。邻居们闻讯赶来,小小的窑洞里挤满了人。大家传看着那张录取通知书,仿佛那是什么神奇的宝物。
“咱们村终于要出个中学生了!”李大爷拍着建军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人群散去后,父亲蹲在门口,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母亲开始翻箱倒柜,找出几块布头,打算给建军做件新衣服。
建军躺在床上,望着窑顶的椽子,久久无法入睡。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刘寨中学在二十里外,需要住校,学费和生活费对这个家庭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第二天一早,父亲罕见地没有叫建军干活。等他起床时,父亲已经出门了。中午回来时,父亲手里拎着一个小布袋。
“我去找了队长,预支了些工分,换成粮票。”父亲把布袋递给建军,“中学要用。”
建军打开布袋,里面是皱巴巴的粮票和几张毛票。他的鼻子一酸,知道这些钱是父亲如何省吃俭用才攒下的。
开学前一周,王老师又来了一次,带来一个旧帆布书包和几本笔记本:“这些我用不上了,你带着吧。”
建军接过书包,发现里面还有那支钢笔和一瓶墨水。
“老师,这...”
“拿着!”王老师打断他,“中学和小学不一样,课程多,要记笔记。”
开学前一天,母亲连夜赶制了一件新衣服——用父亲的旧衣服改的,但洗得干干净净,补丁也打得整整齐齐。她还特意在白面里掺了少许玉米面,蒸了几个馍馍让建军带上。
那天晚上,建军又一次爬上山梁。夏末的晚风已经带了些凉意,吹动着他的衣襟。远处,通往刘寨乡的山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明天,他就要踏上那条路了。一条走出大山的路,一条充满未知的路。
当他转身准备下山时,看见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是赵小梅,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
“听说你明天要去中学了。”小梅把布包递过来,“这是我晒的杏干,带着路上吃。”
建军接过布包,闻到一股酸甜的气息。
“谢谢你教我识字。”小梅低声说,“我会继续学的。”
建军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那晚的月光格外明亮,照在两个少年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远处,村庄已经沉睡,只有偶尔的犬吠声打破寂静。
下山前,建军最后望了一眼那条通向山外的路。他知道,从明天起,他的人生将开启新的篇章。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他都要走下去。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走。他的身后,有父母期盼的目光,有王老师殷切的嘱托,有乡亲们朴素的祝福,还有这片黄土地沉默的守望。
星光洒满黄土高坡,如同撒下一地希望的种子。而建军,正是其中一颗即将破土而出的种子。
第三章 中学岁月
九月的清晨,张建军背着帆布书包,手提装着铺盖和干粮的布袋,踏上了去刘寨中学的路。母亲送他到村口,往他口袋里塞了两个煮鸡蛋:“到学校好好听老师话,别惦着家里。”
父亲罕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缺啥捎个信回来。”
建军点点头,转身走上山道。二十里山路,他走了整整四个小时。到达刘寨乡时,已是中午时分。
刘寨中学比村小学气派多了——两排砖瓦房,一个黄土操场上立着木质篮球架。报到处的老师查看他的录取通知书后,指向后排的一间屋子:“初二(三)班,宿舍在最后面那排土坯房。”
宿舍是间大通铺,十几张木板床挤在一起。建军找到自己的床位,把铺盖展开。邻床是个黑瘦的男孩,正在整理书本。
“我叫李卫东,从王家沟来的。”男孩主动打招呼,露出一口白牙。
“张建军,张家洼的。”建军小声回应。
“听说你是保送生?真厉害!”李卫东羡慕地说,“我考了两次才考上。”
正说着,宿舍门被推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走进来,身后跟着个中年人,显然是父亲。那男孩穿着崭新的蓝布外套,脚上是一双罕见的胶底鞋。
“这啥破地方啊!”胖男孩嫌弃地打量着宿舍,“爹,我要住单间!”
中年人尴尬地朝其他人笑笑,低声对儿子说:“将就一下,这里就这样。”
建军和李卫东对视一眼,没说话。那对父子折腾了半天,最终胖男孩不情愿地选了靠门的床位,嘴里还嘟囔着:“晚上肯定吵死了...”
下午是开学典礼。操场上的学生按班级站队,建军粗略数了数,大概有二百多人,来自全乡各个村子。校长讲话时强调着中学的纪律:早上六点起床早读,晚上九点熄灯,每周只有周日可以回家。
“你们是幸运的,”校长说,“全乡多少孩子想坐在这里读书而没有机会。不要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开学第一周,建军就感受到了压力。课程比小学难多了,尤其是英语——他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认不全,而有些同学已经能进行简单对话了。
“你们村小学没教英语?”英语老师惊讶地问。
建军摇摇头。老师叹了口气:“那你要加倍努力了。”
每天凌晨,当其他同学还在睡梦中,建军就悄悄起床,借着走廊的灯光背单词。下午放学后,他留在教室做作业,直到晚饭时间才去食堂。
食堂的饭菜很简单:早晚是玉米粥和咸菜,中午是土豆白菜和馍馍。建军总是最后一个去打饭,这样可以用馒头擦干净菜桶底的最后一点菜汤。
一个月后,进行了第一次月考。建军语文和数学都不错,但英语只考了三十八分。看着试卷上的红叉,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没关系,慢慢来。”班主任找他谈话,“听说你每天早起学英语?坚持住,会有进步的。”
那天晚上,建军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英语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他的求学路上。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读完中学。
周末,大多数同学都回家了,建军因为路远选择留校。空荡荡的校园里,他独自坐在教室学习。黄昏时分,门被推开了,是英语老师。
“我就猜到你在这儿。”老师拿着几本书走进来,“这是初中英语入门和一本英汉词典,借给你。”
老师坐下来,从最基础的音标开始教他。那个周末,英语老师陪他学了整整两天。
周日晚自习时,胖男孩周富强——就是开学时嫌弃宿舍的那个——看见建军在查英汉词典,嗤笑道:“现在才学音标?晚啦!”
李卫东看不过去:“人家起步晚,但在努力啊!”
“努力有啥用?穷鬼就是穷鬼,念再多书也改变不了!”周富强声音很大,全班都听见了。
建军握紧拳头,但没说话。他知道争吵没有意义,只有用成绩才能证明自己。
从那天起,他更加刻苦了。不仅在早晨和晚上学,连课间十分钟都用来记单词。英语老师也被他的劲头感动,经常课后单独辅导他。
第二次月考,建军的英语考了五十二分。虽然还是不及格,但进步明显。
“照这个速度,期末你就能及格了!”英语老师鼓励他。
然而,生活的困难接踵而至。进入十一月,天气转冷,建军的被子太薄,晚上经常被冻醒。伙食费也快用完了,他不得不减少每餐的量,经常饿着肚子上课。
一天下午,建军正在教室学习,门卫大爷来找他:“门口有人找,说是你老乡。”
建军疑惑地跑到校门口,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赵小虎。
“你怎么来了?”建军惊讶地问。
小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王老师让我捎来的。他听说中学冷,给你做了件棉背心。”
建军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件手缝的棉背心,用的是一些碎布头拼凑的,但厚实暖和。背心里还夹着一个小纸包,打开是五块钱和几张粮票。
“王老师哪来的钱?”建军惊讶地问。
小虎压低声音:“他把那块老怀表卖了。别告诉别人啊!”
建军的眼眶湿润了。他知道那块怀表是王老师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老师经常拿出来擦拭,却从不舍得用。
小虎又说:“我也要退学了。爹的病越来越重,我得全职挣工分养家。”
建军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想起王老师的话:在这片土地上,能一直读书是多么幸运的事。
“谢谢你专门送来。”最后他说。
小虎摆摆手:“顺路啦。我走了,还得赶回去上工。”
看着小虎远去的背影,建军紧紧抱住那件棉背心。寒风呼啸,但他的心是暖的。
期末考前,发生了一件意外。周富强的父亲送来一包花生,周富强分给宿舍里的人,唯独跳过了建军和李卫东。
“穷鬼不配吃花生。”他故意大声说。
李卫东气得要理论,被建军拉住了:“别理他。”
晚上,周富强突然肚子疼,在床上打滚。宿舍长急忙去找校医,建军却注意到周富强床边的花生袋里有些花生发霉了。
校医赶来后诊断是食物中毒,需要送乡卫生院。老师们都去开会了,唯一能帮忙的是门卫大爷,但他年纪大了背不动人。
“我来背他。”建军突然说。
众人都愣住了。周富强平时那么欺负他,他居然以德报怨?
建军没解释,蹲下身将周富强背起来。李卫东见状也来帮忙。两人轮流背着周富强,走了二里多地送到卫生院。
经洗胃治疗后,周富强脱离了危险。第二天,他父亲赶到医院,听说事情经过后,硬要塞给建军十块钱。
“叔叔,我不能要。”建军推辞道,“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周富强出院后,对建军的态度完全变了。他不再嘲笑建军穷,反而经常把自己的参考书借给他,有时还会多打一份菜分给建军。
“我以前真混蛋。”周富强私下道歉,“你比我强多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建军英语考了六十一分,第一次及格了!总成绩排全班第十。英语老师比他还高兴:“我就说你能行!”
放假回家那天,建军特意去小学看望王老师。王老师穿着更单薄了,但那件棉背心确实穿在了建军身上。
“老师,谢谢您。”建军哽咽着说,“怀表的事我知道了...”
王老师摆摆手:“怀表是死物,你是活生生的人才。好好读书,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寒假很短,建军除了帮家里干活,就是预习下学期的课程。他听说初二下学期要学物理,又提前借来课本自学。
春节期间,王老师来家访,带来一个好消息:乡里设立了助学金,品学兼优的贫困生可以申请。
“我已经向学校推荐你了,”王老师说,“下学期应该能批下来。”
建军父母连声道谢。父亲特意杀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招待王老师,被婉拒后,硬是包了几十个鸡蛋让老师带走。
新学期开始后,建军果然获得了助学金,每月五块钱和十斤粮票。这大大减轻了家里的负担。他学习更加努力,成绩稳步提升。
四月份,学校组织春游,去县城的烈士陵园扫墓。这是建军第一次进城,柏油马路、三层楼房、汽车...所有这些都让他眼花缭乱。
在烈士纪念馆,他看到了红军长征路过会宁时的历史照片。那些衣衫褴褛却目光坚定的军人,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依然坚持理想信念,这深深触动了他。
“我们现在的生活比他们那时好多了,”班主任说,“所以更要珍惜学习机会。”
返校的路上,建军一直沉默着。他想起家乡的黄土高坡,想起父母粗糙的双手,想起王老师卖掉的怀表,想起赵小虎被迫辍学的无奈...
他暗暗下定决心:不仅要自己走出大山,将来还要回来改变这里。
五月份的全乡联考中,建军考进了前十名,英语竟然考了七十八分!校长在表彰大会上亲自给他颁奖:“张建军同学从英语不及格到现在的接近优秀,证明了勤奋可以创造奇迹!”
那天晚上,建军在日记本上写道:“今天校长说勤奋创造奇迹。但我知道,我的奇迹是很多人共同创造的——父母省吃俭用,王老师卖掉怀表,英语老师耐心辅导,同学们无私帮助...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夏日的晚风吹进教室,带着黄土的气息。建军望向窗外,远山如黛,夕阳如火。
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已经学会了如何跋涉。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