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途》第三十一章:血溅朝堂
“咚!!!!!!”
沉闷而巨大的鼓声,如同平地惊雷,悍然撕裂了应天府黎明前的死寂。余音隆隆,回荡在巍峨的皇城宫殿之间,惊起无数栖鸟,也惊醒了沉睡中的紫禁城。
洪武门前,瞬间的死寂之后,是炸开锅般的混乱!
“大胆!”
“何人击鼓?!”
“拿下!快拿下!”
侍卫统领脸色铁青,厉声怒吼。无数明晃晃的刀枪瞬间将跪在鼓下的林慕言与苏婉清围得水泄不通!冰冷的杀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林慕言抬起头,无视近在咫尺的利刃,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句 rehearsed 了无数遍的冤屈,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吼出:
“青州士子林慕言,苏氏婉清,泣血状告司礼监随堂太监赵德柱、青州通判陈敬斋、及幕后指使,勾结倭寇,走私军械,陷害忠良,屠戮百姓…求陛下…圣裁!”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在空旷的御道前回荡。
侍卫统领闻言,瞳孔骤然收缩!勾结倭寇?!走私军械?!这罪名太大了!而且直指司礼监太监和地方大员!他不敢怠慢,更不敢私自处置。
“捆了!堵上嘴!等候发落!”他急声下令,额角已渗出冷汗。这事,已绝非他一个宫门守卫统领所能处理。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将林慕言与苏婉清粗暴地捆绑起来,用破布塞住了他们的嘴。
林慕言没有反抗,只是死死盯着皇城深处。鼓已响,冤已诉,剩下的,便交给这煌煌天日,朗朗乾坤!
登闻鼓响,非同小可。按祖制,无论何时何地,鼓响必须即刻通传御前,皇帝需亲自或派遣重臣受理。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入深宫。
此刻的紫禁城,早已被那一声鼓响和东南角的混乱(芦翁制造的动静)所惊动。灯火依次亮起,内侍奔走,侍卫调动,一派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队穿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缇骑,面无表情地来到洪武门,从侍卫手中接管了林慕言与苏婉清。
“奉旨,押送击鼓人犯至午门外候审!”为首的锦衣卫千户冷冰冰地宣旨。
没有想象中的立刻面圣,而是押送至午门外候审。林慕言心中一沉,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两人被锦衣卫押解着,穿过森严的宫禁,来到午门外的广场。
广场上空旷肃杀。文武百官已被紧急传召,正陆续乘车轿赶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低声交换着消息。登闻鼓多年未响,此番突然击响,又涉及如此骇人听闻的指控,无疑是在平静的朝堂投下了一颗巨石。
林慕言与苏婉清被强行按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朝阳缓缓升起,金光洒在巍峨的午门城楼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终于,钟鼓齐鸣,净鞭三响。
文武百官迅速按品级列队,鸦雀无声。
一名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城楼上传来:“陛下有旨,带击鼓人犯!”
林慕言和苏婉清被锦衣卫押着,踉跄地来到百官队列之前,面对那高高在上的、空旷的皇极殿方向(皇帝并未亲临午门,而是在殿内听审)。
“下跪何人?所告何事?一一奏来!”一名身着大红蟒袍、面色威严的官员上前一步,厉声问道。此乃当朝首辅,奉旨主审。
嘴里的破布被取出,林慕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激动,将自己与苏婉清的遭遇、青州所见所闻、赵德柱与陈敬斋的罪行、乃至永宁郡主的可疑、沿途追杀,原原本本,高声陈述出来。他言辞恳切,证据细节清晰(虽无法出示实物,但描述具体),说到父亲重伤、婉清被逼、檀影舍身、百姓惨状时,更是声泪俱下,闻者无不动容。
苏婉清在一旁亦是泣不成声。
百官队列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议论声。这指控太过惊人,若属实,简直是动摇国本的大案!
首辅面色凝重,仔细听着,不时发问几句关键细节。
然而,就在林慕言陈述即将完毕之时,官员队列中,一人忽然出列,高声喝道:“首辅大人!休要听此钦犯一面之词!”
众人看去,正是吏部侍郎,刘大人!也就是谭烟所在那支车队的主人!
刘侍郎义正辞严:“首辅明鉴!此二人乃是朝廷海捕文书通缉的要犯!罪名正是勾结倭寇、劫掠府库、刺杀朝廷命官!如今分明是走投无路,才编造此等骇人听闻的谎言,妄图敲响登闻鼓,扰乱朝纲,混淆圣听!其心可诛!”
他话音一落,立刻又有几名官员出列附和:
“刘大人所言极是!此等穷凶极恶之徒,所言岂可轻信?”
“登闻鼓乃国之重器,岂容钦犯玷污!”
“应立即移交刑部、大理寺,严加审讯其所犯之罪!”
形势瞬间逆转!刘侍郎显然早有准备,率先发难,将水搅浑。
首辅眉头紧锁,显然也陷入了两难。一边是惊天指控,一边是同僚的反驳和海捕文书。
林慕言心急如焚,急声道:“首辅大人!晚辈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千刀万剐!青州惨案,无数百姓可作证!那赵德柱、陈敬斋罪证确凿!还有永宁郡主…”
“放肆!”刘侍郎再次厉声打断,“还敢攀咬郡主殿下!首辅大人,此子丧心病狂,可见一斑!应立即施以廷杖,以正国法!”
明朝律法,敲登闻鼓者,确有先受廷杖的规矩,但通常是在受理之后,象征性责打。刘侍郎此时提出,其心险恶,分明是想借廷杖之名,直接将二人打死在午门外!
首辅沉吟片刻,看向林慕言二人,目光复杂,最终缓缓道:“登闻鼓祖制不可废。既然击鼓,依律…先廷杖三十。之后再议所告之事。”
此言一出,林慕言与苏婉清如坠冰窟!
三十廷杖!壮汉都难以承受,何况他们这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身体!这分明是要他们的命!
“首辅明察!”林慕言悲声疾呼。
但锦衣卫已如狼似虎地上前,将他们拖到行刑处,按倒在地!
冰冷的刑杖抬起,在晨光中泛着死亡的光泽。
苏婉清吓得昏死过去。
林慕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血溅午门,沉冤莫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清冷而威严的娇叱,骤然从百官队列后方传来!
众人愕然回头!
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不知何时竟冲破了外围侍卫的阻拦,疾驰而至!车未停稳,一名身着郡主朝服、面覆轻纱的女子已在一名侍女的搀扶下,快步走下马车!
正是永宁郡主!
她竟亲自来了!
永宁郡主看也不看跪地的林慕言,径直走到首辅面前,微微颔首:“首辅大人。”
首辅连忙还礼:“郡主殿下何故驾临此地?”
永宁郡主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本宫听闻有狂徒击打登闻鼓,并妄图攀咬本宫,特来一看。”她目光扫过林慕言,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怒意与不屑,“便是此子?”
“正是。”
永宁郡主冷笑一声:“荒谬至极!本宫久居深宫,何时去过江北?又与那赵德柱、陈敬斋有何干系?此子分明是信口雌黄,污蔑宗室!其罪当诛!”
她话锋一转,却道:“不过,既然他敲了登闻鼓,所言又涉及军国大事,若直接杖毙,恐天下人非议朝廷堵塞言路。首辅大人,依本宫看,不如暂且收押,详加审讯,也好让天下人看看,这所谓‘冤情’,究竟是何等模样!”
她此言一出,刘侍郎等人脸色微变。永宁郡主看似斥责林慕言,实则却是在保他的命!暂缓廷杖,收押审讯,便有了转圜之机!
首辅何等老辣,立刻明白了永宁郡主的意思。他虽不知这位郡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宗室出面,正好顺水推舟,免得自己承担杖杀“可能含冤者”的责任。
“郡主殿下言之有理。”首辅从善如流,“既如此,暂且收押天牢,待三司会审,查明真相后,再行定夺!”
“首辅英明。”永宁郡主微微颔首,目光似无意般掠过林慕言,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光芒,随即转身,优雅地登车离去,仿佛只是来撇清关系,维持皇室尊严。
锦衣卫上前,将林慕言和昏迷的苏婉清拖起,押往天牢方向。
廷杖之危暂解,但天牢…又何尝不是另一个龙潭虎穴?
林慕言望着永宁郡主马车离去的方向,心中波澜起伏。她到底是谁?是敌?是友?今日之举,是真心相救,还是另有所图?
这重重迷雾,何时才能揭开?
《尘途》第三十二章:天牢暗涌
天牢,位于皇城西北角,阴森潮湿,终年不见天日。空气中弥漫着腐臭、血腥和绝望的气息,如同人间地狱。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亮。林慕言与苏婉清被粗暴地推入一间狭小、肮脏的囚室。地上铺着发霉的稻草,墙壁上沾满不明污渍,角落里甚至能看到老鼠窸窣爬过。
苏婉清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周遭景象,吓得瑟瑟发抖,紧紧依偎着林慕言。
“别怕…我们还活着…”林慕言低声安慰,自己的心却也沉到了谷底。天牢,号称有进无出之地。虽然暂时免于廷杖毙命,但落入这里,与死刑无异。三司会审?恐怕他们根本活不到那一天!
牢门外传来狱卒粗暴的喝骂声和犯人的哀嚎声,更添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上的小窗被打开,扔进来两个硬邦邦的、散发着馊味的窝头和一碗浑浊的冷水。
“吃吧!断头饭!”狱卒狞笑着丢下一句话,砰地关上了小窗。
林慕言捡起窝头,用力掰开,将稍软的一点递给苏婉清,自己则就着冷水,艰难地吞咽着那能硌掉牙的食物。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每一刻都是煎熬。
夜里,苏婉清再次发起高烧,呓语不断。林慕言心急如焚,拼命拍打牢门呼喊狱卒,却无人理会。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以及钥匙开锁的声音!
不是狱卒那沉重的皮靴声!
林慕言立刻警惕地将苏婉清护在身后,紧盯着牢门。
铁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狱卒衣服、却低着头、身形略显瘦小的人闪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和一个药箱。
“谁?”林慕言压低声音喝道。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紧张的脸庞——竟是永宁郡主身边的那名侍女!
“嘘!小声点!”侍女急声道,迅速关好牢门,“郡主殿下派我来的!”
她打开食盒,里面是精致的点心和干净的饭菜,又取出药箱:“这是退烧药和伤药,快给苏姑娘服下敷上!”
林慕言愕然地看着她,心中警铃大作。永宁郡主?她刚在午门外撇清关系,转头就派人来送药送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女似乎看出他的疑虑,一边手脚麻利地帮苏婉清喂药,一边低声道:“郡主殿下有不得已的苦衷,白日里不得不如此。她让我转告公子,定要撑住,活着才有希望。天牢之内,她会尽力周旋,保你们性命。但外面…‘夜枭’的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设法在天牢内下手,你们千万小心!”
她语速极快,说完便匆匆收拾好东西:“我不能久留,你们万事小心!食物和水要仔细查验后再用!”
不等林慕言再问,她便如同鬼魅般闪出牢房,重新锁好门,脚步声迅速远去。
一切快得如同幻觉,只有留在手中的药瓶和地上尚且温热的饭菜,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林慕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永宁郡主!她果然是在暗中相助!她白日里的表演,只是为了麻痹真正的敌人?那她与“夜枭”、与赵德柱背后之人,又是什么关系?她口中的“苦衷”又是什么?
这潭水,实在太深了!
但无论如何,药和食物是真实的。他仔细检查了食物和水,确认无毒后,才小心地喂给苏婉清。又为她重新清洗伤口,敷上药膏。
或许是药效发作,或许是看到了希望,苏婉清的呼吸渐渐平稳,沉沉睡去。
林慕言却毫无睡意。侍女的话在他脑中回荡——“夜枭”的人会在天牢内下手!
他必须保持绝对的警惕!
接下来的两日,果然如那侍女所警告的那般,暗杀接踵而至!
先是送来的饭菜中被下了剧毒,若非林慕言极其谨慎,每次都先用银簪试毒,并倒少许喂老鼠观察,早已中招。
随后深夜,竟有杀手用迷烟熏晕了相邻囚室的犯人,试图撬锁潜入!幸得林慕言本就浅眠,听到极其细微的响动立刻惊醒,发出大声呼喊,引来了巡夜的狱卒(其中或有郡主打点过的人),才将杀手惊走。
天牢之内,杀机四伏,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
永宁郡主的侍女又冒险来过一次,送来了更有效的解毒丹和一些防身的细小暗器,并告知林慕言,三司会审因证据不足(主要人证物证均未到案)且牵扯甚大,已被暂时搁置,他们很可能被长期关押于此,直至“意外”死亡。
希望似乎再次变得渺茫。
就在林慕言几乎要被这无尽的黑暗和等待逼疯之时,转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这日,天牢内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似乎来了什么大人物。
不久,他们的牢房门被打开,几名气息精悍、穿着并非狱卒服饰的带刀侍卫走了进来,冷冰冰地道:“林慕言,苏婉清,提审!”
提审?这个时候?三司会审不是搁置了吗?
林慕言心中疑虑,但无法反抗,只得搀扶着虚弱的苏婉清,跟着侍卫走出牢房。
他们并未被带往公堂,而是被押解着,在天牢内曲折向下而行,最终来到了一处更加隐秘、守卫更加森严的地下石室前。
石室门口,站着一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老太监,正是那日在永宁观出现过的那个!
老太监挥挥手,侍卫们 silent地退下,只剩下他和林慕言二人(苏婉清被带到了旁边一间小屋)。
石室门缓缓打开,里面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进去吧,林公子。”老太监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有人想见你。”
林慕言心中警兆大作,但势成骑虎,只得一步步走入石室。
石室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正对着门的墙壁上,忽然无声地滑开了一道暗格,后面竟坐着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中、完全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充满了整个石室!
林慕言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盯上!
那黑影 silent地坐着,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
良久,一个经过刻意改变、嘶哑低沉、非男非女的声音,从斗篷下缓缓响起:
“林慕言…青州解元…林正轩之子…很好…”
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刀片,刮过林慕言的神经。
“你…是谁?”林慕言声音干涩,强迫自己站稳。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缓缓道,“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想不想…你父亲活…想不想…那苏家小姐活?”
林慕言瞳孔骤缩!
“把东西交出来。”那声音不容置疑地道,“你从青州带出来的…所有东西…交出来…我保你们三人…安然离开天牢,甚至…恢复功名,一世富贵…”
可怕的诱惑,伴随着赤裸裸的威胁。
林慕言瞬间明白了!这就是“夜枭”!或者说,是“夜枭”背后那真正的、可怕的幕后主使!他竟敢亲自出现在天牢!权势已然滔天!
见林慕言沉默,那声音继续道,带着一丝嘲讽:“指望永宁那个蠢女人救你们?呵呵…她自身难保…周廷儒?他回不了京了…至于那位‘影刺’的主人…他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
他什么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慕言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东西…不在我身上。”林慕言咬牙道。密录被他藏在了入狱前的一个绝对隐秘之处,这是他与檀影约定的最后底牌。
“我知道。”黑影似乎并不意外,“说出地方。或者…你想亲眼看着…那苏家小姐…在你面前…受尽凌辱而死?”
隔壁石室,突然传来了苏婉清惊恐的尖叫声和挣扎声!
“婉清!”林慕言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猛地推回,重重撞在墙壁上!
“选择吧,林公子。”黑影的声音冰冷而残忍,“交出东西…或者…欣赏一场好戏…”
隔壁的尖叫声越发凄厉!
林慕言双目赤红,牙齿几乎咬碎!巨大的愤怒、恐惧、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撕裂!
一边是父亲、婉清、檀影用生命守护的证据,是洗刷冤屈、扳倒奸佞的唯一希望!
一边是至爱之人正在遭受的凌辱和死亡威胁!
如何选?!
就在他精神即将崩溃之际,怀中那枚檀影所赠、一直贴身藏着的木簪,似乎微微硌了他一下。
他猛地想起檀影将那木簪交给他时决绝的眼神,想起父亲浴血推开他的那一刻,想起青州城外冲天的烈焰和百姓的哭嚎…
不能交!绝不能交!否则所有人的牺牲都将付诸东流!这恶魔一旦得到东西,绝不会放过他们!甚至会有更多人家破人亡!
一股悲壮的血气猛地冲上头顶!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那黑影,嘶声吼道:“休想!我就算死!也要让你们这些国之蛀虫、民之祸害!曝光于天下!血债…必须血偿!”
吼声在石室内回荡,决绝而惨烈。
隔壁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黑影 silent了。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压下,几乎要将林慕言碾碎!
良久,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再带有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让他们…好好尝尝…天牢…七十二道…开胃小菜…”
石室门轰然打开,那老太监带着狞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名面目狰狞、手持各种恐怖刑具的狱卒…
黑暗,彻底降临。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