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途》第二十七章:漕帮暗流
废弃砖窑内,短暂的重逢与解释并未完全驱散林慕言心头的疑云。檀影的孪生姐姐谭烟的出现,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涟漪之下,似乎藏着更深的暗流。
但眼下追兵在即,容不得他细究。信任,此刻是他们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跟我来。”檀影(为区分,此后仍称檀影)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地扫过窑外,“我知道一条小路通往河边,那里有船。”
她显然对这片地形极为熟悉,引领着二人在高粱地中穿梭,巧妙地避开搜捕的声浪,很快便抵达了一条水流平缓却略显浑浊的河流旁。河岸芦苇丛生,十分隐蔽。
一条半旧的小乌篷船静静系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像是早已在此等候。
“上船。”檀影率先跳上船,解开缆绳。
林慕言搀扶着苏婉清也迅速登船。小船微微晃动,随即被檀影用竹篙轻轻一点,悄无声息地滑入河道中央,顺流而下。
直到岸上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三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船…”林慕言看着这艘出现得恰到好处的船,忍不住开口。
“一位故人提前备下的。”檀影掌着舵,目光警惕地注视着两岸,语气平淡,“我们沿此河南下,汇入邗沟旧道,便可避开主要官卡,直抵运河。”
她似乎不愿多谈“故人”之事,林慕言便也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
小船在檀影娴熟的操控下,平稳地行驶在河道上。她时而撑篙,时而摇橹,对水流的走向、暗礁的位置了如指掌。有她在,这艰难的水路似乎也变得不再可怕。
苏婉清因连日惊吓奔波,又受了风寒,服下檀影随身携带的药丸后,很快在舱内沉沉睡去。
林慕言坐在船头,看着两岸逐渐后退的景色,心中却无法平静。他望着檀影忙碌而略显单薄的背影,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姐姐…谭烟姑娘,她在侍郎府中,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檀影摇橹的动作微微一顿,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她自有她的生存之道。刘侍郎府上虽非净土,但短期内应无大碍。有些路,终究要她自己走。”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有关切,也有一种无奈的疏离。
林慕言听出她不愿多谈,便转移了话题:“我们此行水路,需多少时日?”
“若顺利,避开盘查,日夜兼程,约莫七八日可入运河。再有三四日,便可抵达应天城外码头。”檀影估算道,“但运河之上,漕运繁忙,各路人马混杂,需万分小心。尤其是‘漕帮’的势力…”
“漕帮?”林慕言蹙眉。他听说过这个组织,掌控南北漕运,势力庞大,亦正亦邪,与官府关系微妙。
“嗯。”檀影神色凝重,“漕帮耳目众多,帮规森严。我们这般身份,若被其盯上,比遇上官府更麻烦。需尽量低调,避开漕船队。”
接下来的几日,小船日夜不停地在错综复杂的河道网络中穿行。檀影几乎不眠不休,时刻保持着警惕。林慕言尽力分担一些撑篙的体力活,并向她学习操舟技巧。
苏婉清的身体在药物的调理和相对安稳的环境下,渐渐好转,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第五日黄昏,小船即将汇入主干运河河道。檀影却突然示意将船摇入一处僻静的河湾芦苇荡中隐藏起来。
“前方有漕帮的哨卡。”她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望着远处河道口若隐若现的灯火和旗帜,“他们在查验过往船只,似乎在找什么人。”
林慕言心中一紧。漕帮设卡,绝非寻常。难道他们的行踪又暴露了?
“怎么办?”他低声问。
“等。”檀影冷静道,“等天黑。夜间行船虽险,但更容易避开耳目。”
三人 silent地潜伏在芦苇荡中,等待着夜幕降临。河面上,漕帮哨卡的呼喝声、船只的往来声隐约可闻,气氛紧张。
天色终于彻底暗下,河面起了一层薄雾。檀影仔细倾听观察了许久,才缓缓将小船摇出芦苇荡,借着夜色和雾气的掩护,如同幽灵般向着运河主航道滑去。
她选择了一条远离哨卡灯光、水流较为湍急的航道,小心翼翼地向南行驶。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成功绕过哨卡区域时,侧前方黑暗中,突然亮起数盏气死风灯!灯光穿透薄雾,牢牢锁定了他们的小船!
同时,一条快船如同离弦之箭般从斜刺里冲出,拦在了他们前方!船头上站着几条彪悍的身影,为首一人声如洪钟:
“前面的小船!停下受检!漕帮办事,违令者死!”
被发现了!
林慕言脸色骤变,手下意识握紧了短剑。
檀影却异常镇定,她非但未停船,反而猛地一打舵,小船险之又险地擦着那快船的船头转向,同时她压低声音对林慕言疾道:“蹲下!抓稳!”
话音未落,她手中已扣住几枚石子,闪电般掷向快船上的气死风灯!
啪!啪!啪!
灯盏应声而碎!光线骤然一暗!
快船上的人没料到对方如此果决悍勇,顿时一阵混乱怒骂!
“妈的!敢动手!撞沉他们!”
快船调整方向,加速撞来!
檀影操控着小船,在黑暗的河面上左冲右突,如同灵活的游鱼,一次次惊险地避开对方的冲撞。水花四溅,小船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倾覆!
苏婉清吓得紧紧抓住船舷,脸色惨白。
林慕言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帮不上忙,只能死死稳住身形。
眼看快船又一次凶狠撞来,檀影眼中寒光一闪,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她猛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拔掉塞子,将里面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撒入河中!
粉末遇水,瞬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刺鼻的气味。
那快船上的漕帮汉子闻到这气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
“是…是‘鬼见愁’!是自己人?!”有人失声惊呼!
冲撞的动作骤然停止!
檀影站在船头,用一种林慕言完全听不懂的、带着特殊韵律的黑话,快速地向快船上喊了几句。
快船上的人听完,面面相觑,态度竟然瞬间变得恭敬起来,为首那人甚至抱拳道:“不知是自家兄弟,多有得罪!请便!”
说完,竟真的指挥快船让开了水道!
檀影不再多言,一撑竹篙,小船迅速驶离,很快便将那艘快船远远抛在身后。
直到再也看不到后面的灯光,三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刚才…那是…”林慕言看着檀影,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那奇异的粉末?那听不懂的黑话?漕帮的态度为何瞬间逆转?檀影怎么会和漕帮“是自己人”?
檀影收起竹筒,脸色在夜色中看不分明,语气却依旧平淡:“早年随师父走南闯北,与漕帮中的一些老人有些香火情分罢了。那信号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林慕言知道,这“香火情分”绝非寻常。檀影的身份,远比她表现出来的更加复杂神秘。
然而,她不愿多说,他也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和秘密,只要目标一致,便足够了。
小船继续南行。经此一遭,后续的路程似乎顺畅了许多,再未遇到大的阻碍。
又过了四日,运河两岸的景色越发繁华,船只往来如织,远处已然能望见应天府巍峨城墙的轮廓。
应天,终于到了!
历经千难万险,九死一生,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希望就在眼前!只要找到周御史,递交证据,一切或许就能迎来转机!
三人心中都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
然而,檀影的神色却并未放松,反而愈发凝重。她将小船摇入一处偏僻的码头角落,并未立刻上岸。
“应天乃京畿重地,盘查比之外地只会更严。”她低声道,“我们需小心筹划,如何入城,如何见到周御史。”
她看向林慕言:“周御史府邸在城内何处,你可知晓?”
林慕言点头:“家父昔年曾与周御史有数面之缘,我依稀记得府邸大概方位,在城东清溪坊一带。”
“好。”檀影沉吟道,“我们不能一起行动,目标太大。我先行入城打探消息,确认周御史是否在府中,以及府外有无异常。你们在此等候,我会留下标记。若今夜子时我未返回…”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们便不必再等,立刻设法自行入城,去城南‘永宁观’寻找一位号‘玄静’的道长,将此物交给他,他或可护你们一时周全。”
她将一枚看似普通的铜钱递给林慕言,铜钱上刻着细密的符文。
“不!姑娘,你独自去太危险了!”林慕言急道。应天城内必然是龙潭虎穴。
“我自有分寸。”檀影语气坚决,“人多反而误事。记住,子时为限。”
她不再多言,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普通布衣,将脸涂黑,很快便融入码头熙攘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林慕言与苏婉清留在船上,焦灼地等待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无比漫长。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码头上依旧喧嚣,却始终不见檀影归来。
不祥的预感如同阴云,笼罩在两人心头。
子时将近,码头上人流渐稀。
檀影,依旧没有回来。
《尘途》第二十八章:京畿迷雾
子时的更鼓声从遥远的应天城内隐隐传来,敲打在林慕言与苏婉清的心上,冰冷而沉重。
檀影没有回来。
约定的时间已过,码头上只剩下零星灯火和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寂静得令人心慌。
不祥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慕言哥哥…那位姐姐她…”苏婉清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住林慕言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
林慕言望着漆黑的城市轮廓,心如坠冰窟。檀影身手不凡,机警过人,若非遇到极大的凶险,绝不会逾期不归。应天城内,果然步步杀机!
不能再等下去了!无论是为了自身安全,还是为了确认檀影的安危,他们都必须立刻行动!
“我们进城!”林慕言咬牙,眼神变得决绝,“去永宁观,找那位玄静道长!”
这是檀影留下的最后一条路。
两人迅速收拾了仅有的一点东西,弃船登岸。码头区虽已冷清,但依旧有巡夜的兵丁。他们借着货物堆栈的阴影,小心翼翼地向城区靠近。
应天城墙高大巍峨,护城河宽阔。所有城门早已紧闭,吊桥高悬,城头火把通明,巡逻士兵的身影来回走动,戒备极其森严。
根本无法正常入城。
“怎么办?”苏婉清望着那高耸的城墙,感到一阵绝望。
林慕言眉头紧锁,目光沿着城墙根搜索。既然檀影让他们自行入城去永宁观,必然留有途径。是密道?还是…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横跨护城河的一条巨大的青铜水闸上。那是控制城内河道水位的水门,此时已然关闭,但闸门下方的缝隙似乎…
他拉着苏婉清,悄无声息地潜到水闸附近。只见闸门与河床之间,因年久失修,确实有一道狭窄的缝隙,仅容一人勉强匍匐通过。缝隙中水流缓慢,但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从这里钻进去!”林慕言低声道。这是唯一的选择。
苏婉清看着那黑黢黢的水下缝隙,吓得脸色发白,但看到林慕言坚定的眼神,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林慕言率先俯身,潜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向闸门下摸索而去。缝隙狭窄,布满滑腻的青苔和水草,他艰难地向前蠕动。
苏婉清紧随其后,冰冷的河水让她几乎窒息,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但她死死咬着牙,跟着前方模糊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肺部几乎要炸开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亮和空气!
林慕言奋力向前一钻,冒出了水面!他大口喘息着,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城内的小河道中。两岸是寂静的街巷。
他迅速将几乎虚脱的苏婉清拉上岸。
两人瘫倒在岸边的草地上,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但终究是进来了!
根据记忆中的方位和檀影留下的模糊指示,永宁观似乎在城南。他们不敢走大街,只能沿着漆黑的小巷,摸索着向南而行。
应天城内,即便是深夜,也能感受到一种不同于其他城市的肃穆与紧张气氛。巡夜的兵丁队伍明显增多,有时还能听到整齐的马蹄声踏过青石板路,那是京营精锐在夜巡。
他们如同两只惊慌的老鼠,在巨大的城市阴影中穿梭,躲避着一切光亮和声响。
终于,在天快亮时,他们找到了那座位于城南僻静处的“永宁观”。道观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门庭冷落,似乎香火并不旺盛。
此时观门紧闭,万籁俱寂。
林慕言上前,有节奏地叩击门环——这是檀影交代的暗号。
许久,门内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睡眼惺忪的小道童打开侧门,警惕地看着两个狼狈不堪、浑身湿透的不速之客。
“你们找谁?”
“劳烦通禀玄静道长,故人之后,持信物求见。”林慕言拿出那枚刻符铜钱。
小道童看了看铜钱,脸色微变:“你们等等。”说完迅速关门进去。
不一会儿,侧门再次打开,一位穿着青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道长出现在门口,目光如电般扫过林慕言二人。
“你们是何人?此物从何而来?”玄静道长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慕言躬身行礼:“晚辈木言,受一位姓檀的姑娘所托,前来求助。”他不敢直言真名。
“檀?”玄静道长眼中精光一闪,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慕言,又看了看他身后瑟瑟发抖的苏婉清,沉吟片刻,侧身让开,“进来吧。”
两人如蒙大赦,连忙跟进道观。
玄静道长将他们引入一间静室,吩咐道童取来干净衣物和热姜汤。待两人换好衣服,喝下姜汤,身体暖和过来,他才缓缓开口:“檀影那丫头…出了何事?”
林慕言心中一酸,将如何与檀影失散,如何依约前来之事简略说了一遍,只隐去了具体身份和罪证之事。
玄静道长静静听着,抚须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关切,也有深深的忧虑。
“贫道与她那故去的师父,确有几分交情。”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她既让你们来此,贫道自当尽力。你们便暂且在此住下,不要随意出门。近日应天府…不太平。”
“道长,可知城内发生了何事?为何戒备如此森严?”林慕言忍不住问道。
玄静道长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朝廷之事,贫道方外之人,本不该过问。但…听闻是在搜捕几名勾结倭寇、罪大恶极的钦犯,据说已潜逃至京畿一带,故全城戒严,各部衙门皆是风声鹤唳。”
林慕言与苏婉清心中俱是一凛。果然!海捕文书早已先他们一步传到了应天!而且将他们定性为“勾结倭寇的钦犯”,这罪名足以让任何人都不敢沾染!
“那道长…可知都察院周廷儒周御史府上近日可好?”林慕言试探着问。
玄静道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周御史?”他顿了顿,“周大人乃朝廷重臣,他的事,贫道岂能知晓。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听闻周大人月前便已奉旨离京,巡按江淮去了,此刻并不在府中。”
“什么?!”林慕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
周御史不在京中?!这怎么可能?!檀影明明说…是了,她一路追踪他们,或许并不知道京中的变故!他们千辛万苦来到应天,最大的倚仗和希望,竟然落空了!
巨大的失望和茫然瞬间将他淹没。周御史不在,他们还能找谁?这玄静道长虽看似可靠,但毕竟只是方外之人,如何能对抗朝廷海捕文书?
苏婉清也吓得不知所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玄静道长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并不惊讶,只是淡淡道:“世事无常,计划总不及变化。你们既来了,便安心住下,从长计议。”
他唤来道童,吩咐带二人去后院厢房休息。
厢房简陋却干净。道童离去后,屋内只剩下林慕言与苏婉清二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周御史不在…我们…我们怎么办?”苏婉清哽咽道。
林慕言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周御史离京,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调虎离山?难道他们的行踪和目的早已被对手洞悉?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永宁观,恐怕也非绝对安全之地!那位玄静道长,真的值得完全信任吗?
他想起檀影将铜钱交给他们时郑重的眼神,又想起玄静道长刚才那意味深长的语气…
疑窦再次升起。
他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道观后院寂静无人,但前院似乎隐约传来一些动静。
他心中一动,对苏婉清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情况,切记莫要出声。”
他悄无声息地溜出厢房,如同狸猫般潜行到通往前院的月亮门后,屏息倾听。
前院似乎来了香客,正在与玄静道长交谈。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清晨,依旧隐约可辨。
“…公公放心,人已在观中…贫道已稳住他们…”
一个尖细阴柔的声音响起:“嗯…办得好…主子爷有令,东西到手前,务必留活口…尤其是那小子…他可是钓出‘夜枭’的关键鱼饵…”
林慕言的心脏猛地一缩!浑身血液瞬间冰凉!
公公?主子爷?鱼饵?
这玄静道长,竟然真的与官府、与那些幕后黑手有勾结!他口中的“主子爷”是谁?永宁郡主?还是…宫中的某位权宦?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檀影信错了人!或者说…那枚铜钱信号,本身就是一个将他们引入彀中的诱饵?!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席卷了他!他不敢再听,悄无声息地退回厢房,脸色惨白如纸。
“怎么了?”苏婉清看到他神色不对,惊慌地问。
“我们被骗了!这道观是陷阱!”林慕言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绝望,“快走!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然而,已经晚了。
厢房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和玄静道长那不再慈祥、而是带着冰冷杀意的声音:
“两位施主,休息得可好?贫玄静,特来请二位移步,面见贵客。”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