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黄河九曲终入海,推背玄机次第开。
非为预言兴衰事,但写苍生亲手改。
瑕疵宪法千秋业,共生瓷碗万古怀。
莫问师卦何所示,民心深处即蓬莱。
——录自裴寂《无题残卷》扉页
第一章 烽烟照京华
永隆十七年,庚辰。
北境狼烟如一根楔入天穹的墨柱,将暮色搅得浑浊。黄河水裹着冰碴呜咽东流,河畔枯苇丛中,一匹瘦马踏碎薄霜,马上少年玄衣箭袖,肩头深陷一枚狼牙箭镞,血色凝成紫褐的冰。
“过了河便是幽州……”他咳出一口热气,眼底烧着两簇不肯熄的火,“得把军情送进京。”
三百里外,紫宸殿烛火通明。老皇帝攥着八百里加急战报,指节掐得青白。北狄铁骑连破三关,边镇守将悬首辕门,朝堂上主和之声如潮涌动。阶下跪着的青年将领猛然抬头:“父皇!狄人议和是假,缓兵是真!此时若退,中原门户洞开!”
珠帘后忽有清冷女声截断争执:“儿臣愿往北境——三日内携狄部主帅首级还朝。”满殿悚然静默间,玉簪挑帘而出,露出半张瘦削的脸。竟是常年居守皇陵的哑公主李无忧。
第二章 故剑葬风尘
十年前的血夜倏忽刺入记忆。那时无忧尚是灵慧聒噪的小公主,拽着太子兄长的佩剑在雪地里比划。叛军破宫那晚,她亲眼见羽林卫统领江枫倒戈,剑锋穿透太子胸膛。喉间骤起的剧痛夺她声音,再醒来时已身在皇陵,唯有一柄染血的太子佩剑“承影”陪葬沉默。
她不曾知道,那夜江枫剑尖偏了三分,太子尸身实为暗卫所替;更不知黄河畔负箭少年正是九死一生的太子李珩。他蛰伏北境十年,混迹边军摸清狄部虚实,此番拼死送出的,是狄人与朝中重臣勾结的铁证。
第三章 暗涌议和局
幽州驿馆内,烛芯“啪”地爆开。无忧指尖掠过承影剑鞘雕纹,毒粉悄无声息藏进指甲缝。窗外忽起骚动,巡防兵士厉喝:“拿下那名狄人细作!”刀剑碰撞声中,有人撞破窗棂滚入室内,怀中密函散落——正是李珩拼死护送的羊皮卷。
四目相对时雷轰电掣。她看见这重伤少年眼底与兄长相似的灼亮,他看见她哑语手势里藏着的宫闱暗号。檐外弓弦骤响,无忧猛地将李珩推入暗道,自己旋身迎向破门而来的狄使。袖中毒粉扬撒刹那,她却听见狄使大笑:“公主可知,您亲手毒杀的乃是朝廷钦差?”
第四章 孤城铩羽声
李珩在暗道中咳血疾行。羊皮卷上密文昭示:当朝宰相秦嗣远通敌,议和之日便是幽州献城之时。他必须阻止三日后狄主赴约的“白马之盟”。
殊不知幽州城早已缰绳暗换。无忧被囚禁在狄营,望见城外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忽然明白秦相早已织就天罗地网。深夜,狄主酩酊掀帐而入,掐她下巴逼问承影剑下落:“此剑藏着前朝玉玺线索……公主若乖顺,或能留你全尸。”
剑光乍起如雪!帐顶骤然破裂,玄衣身影凌空扑下,承影剑锋精准点穿狄主咽喉。李珩拽起无忧奔入烽火台,点燃狼烟那刻,全城哗变。秦相心腹将领率兵围剿,将他们逼至垛口。
“跳!”李珩嘶吼着揽住无忧坠城。半空中她忽然摸到他后心烙印——竟是幼时她烫在太子兄长的梅花痕。
第五章 故人裂帛书
坠河获救的二人栖身渔村。李珩高烧呓语中无忧确认身份,泪如雨下。她以炭笔在他掌心写:“兄仇必报。”他却摇头:“杀江枫易,撼秦相难……需让他自曝其罪。”
恰逢狄部因主帅暴毙内乱,秦相急遣心腹与狄部新王密晤。无忧冒名歌女混入宴席,却见首席贵客竟是“已故”十年羽林卫统江枫!他轻抚无忧鬓发低叹:“公主可知,当年臣反戈是为保全您性命?秦相以您为饵,逼太子现身。”
窗外箭雨突至。李珩率边军残部杀入,剑指江枫那瞬,无忧竟横身挡在中间。三方僵持之际,急马送来圣旨:老皇帝驾崩,传位遗诏竟在承影剑剑格之中!
第六章 玉碎昆冈巅
秦相派兵截杀,三人遁入昆仑秘境。雪洞寒夜,江枫剖白:当年假意投诚实为卧底,十年间搜集秦相叛国证据十三卷。李珩冷笑:“何以信你?”江枫猛然撕开衣襟,心口纹着太子暗卫独有的黥印。
无忧却在此时发现承影剑剑格暗层,取出遗诏后另有血书:玉玺藏处需三枚密钥合一,除剑格外,另两枚在秦相与狄主手中。她倏然想起狄主临死前嘶吼:“玉玺……在白马寺……”
三人连夜奔袭白马寺,却见寺中僧众皆遭灭口。秦相嫡子秦遥正剖开佛像取钥,笑盈盈转身:“多谢公主引路。”无忧竟亦微笑,袖中承影剑暴起发难——她早知寺中有诈,真正玉玺藏在十年前与太子共植的银杏树下。
第七章 烛影摇红劫
京城九门戒严。李珩持玉玺即位,却陷入更凶险的权谋泥潭。秦相假意臣服,暗中将无忧许配狄部新王“求和”。大婚之夜,喜烛噼啪炸响,盖头下无忧指尖紧扣毒簪。
新房屏风后忽转出李珩,龙袍染血,剑尖滴红。他身后躺着狄王尸身。“朕宁负天下,不负无忧。”他眼底疯癫灼得她心颤。她却瞥见梁上黑影攒动——秦相死士已合围。
千钧一发时,江枫率禁军破殿救驾。混乱中无忧为李珩挡下淬毒弩箭,软倒时忽闻破碎气音:“哥哥…”十年哑症竟在濒死时痊愈!李珩抱着她嘶吼太医,却见她染血指尖在地上划出“秦相通狄真账在…”。
第八章 长歌当哭时
无忧重伤昏迷的三日,京城天翻地覆。江枫以身为饵诱秦相调兵,铁证如山。诏狱中秦相狞笑:“陛下可知,当年先帝本传位于我?玉玺血书乃伪诏!”
李珩漠然掷出真正遗诏:皇位确传秦相,但附加“若通敌祸国,永除宗籍”。秦相癫狂撞柱那刻,无忧在病榻惊醒,忽忆起童年往事:先帝曾将她抱于膝头笑言:“朕的小公主,才是悬顶之剑。”
原来她才是遗诏最终见证人。李珩俯身轻吻她泪痣:“这江山太冷,陪哥哥守一辈子可好?”她却望见殿外江枫寂寥背影,喉间涩痛难言。
第九章 河山覆残棋
狄部趁机猛攻,李珩御驾亲征。黄河畔战鼓震天,天子剑锋所指之处,将士欢声如雷。却有无名冷箭射向李珩后心,江枫扑身挡箭,坠入激流前塞给无忧染血羊皮:【秦相余党名单】。
无忧策马深入敌后,奇计烧尽狄军粮草。决战前夜,她与李珩共饮烈酒:“此战后,我要江枫活。”黎明时分,她红衣白马突阵,狄军以为神女天降阵脚大乱。李珩趁机挥师渡河,欢声百里如颂。
第十章 千秋师卦图
凯旋日恰逢大雪。无忧立于城楼望见江枫一骑孤影远遁天涯,怀中揣着她给的假死药。身后李珩为她系上貂裘:“朕以江山为聘。”她却摇头,指尖轻点《推背图》谶言【运筹幸有完全女】——
原来师卦终解:止戈非在一时胜负,而在人心向背。三日后女帝登基诏书震惊朝野,御案上承影剑旁搁着北境互市新政疏。黄河冰裂声中,有白衣隐士驻足遥望宫阙,笛声吹彻一生诺。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进一步深造。其多篇军人题材诗词荣获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获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七律-咏寒门志士》在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汉墨风雅兰亭杯”中获榜眼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已超三千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与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胡成智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