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情定徽州
诗曰:
古桥月下定终身,秘术初成斗恶人。
纵使前途多险阻,情深不怕火坑深。
一、将计就计
上回说到周世宏率兵前来呈坎村搜查。且说许明澜与程玉柔早有准备,二人换上村民服饰,混在围观人群中。
周世宏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锦袍,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官兵。赵德财狐假虎威地走在前面,尖声喝道:"奉苏州知府令,搜查逃犯许明澜、程玉柔!"
族长上前施礼:"大人明鉴,我呈坎村世代良民,怎会藏匿逃犯?"
赵德财冷笑:"有人看见他们逃往徽州方向。来人啊,给我挨家挨户搜!"
官兵正要行动,忽听村口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跑来:"族长,不好了!山洪冲垮了石桥,这位公子..."
那"血人"突然抬头,赫然是许明澜!他虚弱地指着周世宏:"周...周公子...那封信...清兵..."
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周世宏大惊失色:"胡说什么!"急忙下马查看。
这时程玉柔从人群中冲出,扑在许明澜身上痛哭:"相公!你怎么..."转身对周世宏厉声道,"周世宏,你勾结清兵的事已经败露,还想杀人灭口吗?"
围观众人哗然。周世宏脸色铁青:"贱人胡言!"伸手就要抓人。
突然,许明澜"苏醒",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高高举起:"乡亲们看啊!这是周世宏写给清军多尔衮的密信,约定三月三打开张士诚宝藏作为军饷!"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赵德财慌忙去抢,却被罗老暗中绊倒。那信在众人手中传递,上面周世宏的笔迹清清楚楚——原来这是许明澜这几日模仿周世宏笔迹伪造的!
"假的!全是假的!"周世宏气急败坏,"给我抓住他们!"
二、祠堂斗法
混乱中,许程二人迅速退入罗氏宗祠。周世宏带人紧追不舍,刚踏入祠堂大门,突然阴风大作,香案上的蜡烛全部熄灭。
"装神弄鬼!"周世宏强自镇定,"点火把!"
火把点亮瞬间,祠堂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蓝色光阵——这正是程玉柔按《三合水经》布置的"三才困龙阵"!
赵德财惊呼:"公子小心!这是风水杀阵!"
周世宏不信邪,刚迈出一步,突然七窍流血,跪地惨叫。赵德财慌忙扶住,却见自己手上也出现黑斑,吓得魂飞魄散:"快撤!这阵法会吸人精气!"
官兵们屁滚尿流地退出祠堂。大门轰然关闭,里面传来许明澜的声音:"周世宏,想要活命,三日内放了程老爷!否则你这身腐毒无人能解!"
周世宏还想逞强,突然呕出一口黑血,只得恨恨道:"好!三日后午时,西山周家祖坟交换!"说罢狼狈离去。
祠堂内,许明澜扶住摇摇欲坠的程玉柔:"玉柔,你怎么样?"
程玉柔脸色苍白:"我...我没想到启动阵法消耗这么大..."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三、月下定情
当夜,程玉柔高烧不退。许明澜守在她床前,用《水龙经》中的"安神咒"为她调理。直到三更时分,程玉柔才悠悠转醒。
"明澜..."她虚弱地伸手,"我们...真的要去周家祖坟吗?"
许明澜握住她的手:"必须去。不仅为救程伯父,更要阻止他们打开张士诚陵墓。"
程玉柔凝视着许明澜憔悴的面容,突然泪如雨下:"都是我连累了你...若非我识人不明,轻信赵德财伪造的信..."
许明澜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傻丫头,若非你相救,我早死在苏州大牢了。"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二人身上。程玉柔忽然坐起身:"明澜,陪我去个地方。"
二人悄悄来到村口的通济桥。这桥建于元代,桥身布满青苔,桥下溪水潺潺。程玉柔指着桥栏上一处石刻:"你看。"
许明澜凑近一看,竟是"三合"二字!旁边还刻着四句诗:
"三生石上旧精魂,合是前生未了因。
水远山长相思处,经年方见有情人。"
程玉柔轻声道:"这桥又叫'三合桥',传说有情人若在月圆之夜同触此石,便能三世姻缘。"
许明澜心中激荡,握住程玉柔的手:"玉柔,待此事了结,你可愿..."
"我愿意。"程玉柔不待他说完,已靠入他怀中,"无论贫富贵贱,生死相随。"
月光下,二人十指相扣,同触石刻。奇异的是,石刻竟泛出淡淡蓝光,转瞬即逝。
四、古墓玄机
次日,罗老带二人来到宗祠密室,指着壁画道:"你们看,这就是张士诚陵墓内部结构。"
壁画显示,陵墓分三层:上层是疑冢,中层藏典籍,下层才是真正的墓室与宝藏。而连接三层的,是一条螺旋向下的水道。
"最危险的是这里。"罗老指着下层墓室中央的龙眼状水池,"『逆鳞池』,据传池水能腐蚀万物,唯有'三合真水'可化解。"
许明澜若有所思:"所以偈语说'逆行倒沧海'...莫非是要逆转池水?"
程玉柔忽然道:"我有个想法。既然我是张氏血脉,或许能感应到更多..."说着将手按在壁画上,闭目凝神。
片刻后,她惊呼一声缩回手:"我看见了!墓门机关不在龟碑正面,而在背面!需要同时用张氏血脉和《三合水经》激活!"
罗老捻须道:"如此说来,周家即便找到入口,没有程丫头也打不开主墓室。"
许明澜却忧心忡忡:"但他们可以用程伯父要挟玉柔..."
三人商议至深夜,终于制定出计划:先救程老爷,再阻止周家开墓。临行前,罗老交给许明澜三枚铜钱:"此乃'三合钱',关键时刻或可保命。"
五、旱灾显能
就在出发前日,呈坎村突发怪事——村中所有水井一夜干涸!村民们惊慌失措,族长请罗老查看。
罗老带着许程二人走遍全村,最后停在村西的"白虎位"。此处有棵枯死的老槐树,树下泥土龟裂。
"有人在此处埋了'旱魃符'!"罗老挖出一张黄符,脸色大变,"这是周家的报复!"
程玉柔接过黄符细看,忽然道:"我能解此术!"她咬破手指,在黄符上画了个奇特符号,然后将其投入宗祠前的"天心池"。
黄符入水即化,池水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漩涡。片刻后,村中各处水井同时传出"咕咚"声,清水重新涌出!
村民们欢呼雀跃,纷纷跪拜程玉柔。族长激动道:"程姑娘真乃神人!我呈坎村永感大恩!"
许明澜却注意到,程玉柔施术后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他扶住她低声问:"怎么了?"
程玉柔虚弱地摇头:"每次使用血脉之力,都会消耗精气...我没事..."
当夜,许明澜辗转难眠。他轻抚怀中玉简,暗下决心:绝不让玉柔再冒险!
六、兵分两路
出发当日,天刚蒙蒙亮。罗老将二人叫到梅树下:"老朽昨夜卜了一卦,此行大凶中藏大吉。你们切记:真龙不怕水深,明珠终会出土。"
许明澜郑重叩拜:"罗爷爷,若我们...回不来,请将这《三合水经·人卷》交给南京李崇义大人。"
程玉柔则取下耳坠:"这是我娘留下的,请转交我父亲...就说女儿不孝..."
罗老含泪应下。临行前,许明澜突然道:"玉柔,我们分头行动。你去西山救程伯父,我去南京找李大人搬救兵。"
程玉柔急道:"不行!说好同生共死的!"
许明澜握住她的双肩:"听我说,周家祖坟危险重重,我不能让你...况且只有你能感应墓穴机关,必须保全自己!"
二人争执不下,最后程玉柔妥协:"好,但你要发誓,救了李大人立刻来西山会合!"
许明澜郑重点头,将半块玉佩交给她:"以此为信。"又悄声道,"记住,若三日内我不至,立刻带着程伯父离开,去庐山找黄石公!"
朝阳下,二人背道而驰,谁也没看见对方转身时落下的泪。
这正是:
月下盟誓情意真,分兵两路为救人。
纵使前途多险阻,一片丹心照古今。
欲知许明澜能否顺利找到李崇义,程玉柔独闯周家祖坟又会遭遇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