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三合缘》
万里江山,谁曾见、龙蛇起陆?
凭栏处、水经玄妙,暗藏天局。
玉带环山寻气脉,金钗点穴分砂麓。
算从来、天地与人合,成三足。
红颜劫,书生戮;
黄泉计,苍生哭。
纵风波险恶,此心难曲。
血染龟碑开秘卷,情融玉佩续残牍。
待从头、重整旧乾坤,山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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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寒门才子
诗曰:
乱世风云起四方,书生侠女遇沧桑。
三合水法传千古,一段奇缘说短长。
话说大明崇祯十五年,苏州城外寒山寺钟声悠悠,正是春深时节。姑苏城外三十里许,有个许家村,村中有个寒门书生,姓许名涣,表字明澜,生得眉清目秀,骨格清奇。这许明澜年方二十有二,自幼父母双亡,靠着祖上留下的三亩薄田和一间破旧书斋度日。虽家境贫寒,却天资聪颖,尤其精通地理堪舆之术,在四里八乡小有名气。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许明澜已在书斋窗前诵读《易经》。忽听门外一阵喧哗,夹杂着女子哭泣之声。许明澜搁下书卷,推门望去,只见村口老槐树下围着一群人。
"求大爷开恩,这银子我们实在拿不出来啊!"一个白发老者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身旁跪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已是泪流满面。
"老不死的!在苏州地界卖艺,不交例钱就想走?"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是本地恶霸刁三,"要么交十两银子,要么把这丫头抵给我家少爷做丫鬟!"
许明澜认得这刁三乃是苏州周知府家公子的狗腿子,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心中暗怒,却也知道自己一个穷书生惹不起这等恶人。正犹豫间,忽见那刁三伸手去扯那少女衣衫,少女惊叫一声,老者扑上去阻拦,却被刁三一脚踹中心窝,倒地吐血。
"住手!"许明澜再也按捺不住,冲出人群,"光天化日之下,尔等还有王法吗?"
刁三斜眼打量许明澜,见他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顿时嗤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许家村的穷酸秀才!怎么,要学那戏文里的英雄救美?"说罢一挥手,四五个泼皮围了上来。
许明澜虽通些拳脚,却双拳难敌四手,不消几个回合就被打倒在地。刁三一脚踩在他脸上,狞笑道:"今日就叫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说着从腰间抽出短刀。
"刁三!你好大的胆子!"忽听一声娇叱,一顶青绸小轿停在路边,轿帘一掀,走下一名身着淡紫罗裙的少女。这少女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生得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身后跟着两个健壮仆妇。
刁三一见这少女,顿时变了脸色,连忙收起短刀,赔笑道:"原来是程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滚!"紫衣少女冷喝一声,"再让我看见你欺压百姓,定告知我父亲,将你送官究办!"
刁三不敢多言,带着一众泼皮灰溜溜地走了。许明澜挣扎着爬起来,正要道谢,却见那卖艺老者口吐鲜血,已是奄奄一息。
"爹!爹!您别吓我..."少女抱着老者哭喊。
紫衣少女快步上前,探了探老者脉搏,急道:"快抬到我家庄上去!"又对许明澜道:"这位公子也请一同前往,处理下伤口。"
许明澜这才知道,这位救命恩人竟是苏州城里有名的程家绸缎庄大小姐程玉柔。程家乃苏州大户,与官府往来密切,难怪刁三如此畏惧。
到了程家庄园,老者被安置在下房,请了郎中诊治。程玉柔命丫鬟带许明澜去厢房更衣上药。待收拾停当,许明澜被引至一处精巧的花厅。
"许公子请坐。"程玉柔已换了身藕荷色衣裙,正在煮茶,"适才听村里人说,公子是位饱学之士,尤其精通地理堪舆?"
许明澜拱手道:"小姐过奖了。在下不过略通皮毛,当不得'精通'二字。今日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程玉柔沏了杯茶递给他,笑道:"我平日最爱读些山水志异,听闻公子曾为西山王家调理祖坟风水,使其家业兴旺,可有此事?"
许明澜饮了口茶,只觉清香沁脾,知是上好的碧螺春,便道:"王家之事不过是巧合。风水之说,可信却不可迷。《葬书》有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二人从《葬书》谈到《水龙经》,又论及郭璞、杨筠松等风水大家,竟是越谈越投机。程玉柔不仅熟读经典,更有独到见解,令许明澜刮目相看。
不觉日已西斜,丫鬟来报那卖艺老者伤重不治,已经去了。程玉柔叹息一声,命人厚葬老者,又留那卖艺少女在府中做丫鬟。许明澜见状,心中暗赞这位程小姐不仅貌美,更有仁爱之心。
临别时,程玉柔忽然问道:"听闻今秋乡试在即,公子可要赴考?"
许明澜苦笑道:"不瞒小姐,在下虽有此心,奈何..."说着看了看自己打着补丁的衣衫。
程玉柔会意,却不点破,只道:"公子大才,必有出头之日。"
三日后,许明澜正在书斋用功,忽听有人叩门。开门一看,是个陌生小厮,递上一个包袱便匆匆离去。打开一看,竟是二十两纹银和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包袱皮上绣着一个小小的"程"字。
许明澜心头一热,知是程玉柔暗中资助。正感慨间,忽见远处树丛中有人影闪动,仔细看去,似是程府管家赵德财。许明澜心中疑惑,却也不便追问,只将这份情谊记在心中。
转眼到了六月,许明澜收拾行装准备赴南京乡试。临行前夜,他来到程家庄园后门,将一封书信和一方亲手雕刻的松花砚台交给门房,嘱托转交程小姐。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程府正厅内,程老爷正怒容满面地拍案而起:"什么?玉柔竟与那穷书生有来往?"
赵德财躬身道:"老爷明鉴,小的亲眼所见,小姐不但与那许明澜品茶论道,还暗中赠他银两盘缠。这事若传出去..."
"够了!"程老爷打断道,"苏州知府周大人的公子前日来提亲,我已应允。你派人盯着那许明澜,若他中举便罢,若不中...哼,绝不能让这等寒门子弟坏了玉柔的名声!"
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仿佛预示着一段姻缘的多舛前程。
这正是:
才子佳人初相逢,暗赠盘缠情意浓。
谁料风波平地起,一段良缘几时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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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八十年代开始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后于作家进修班深造。其中篇小说《金兰走西》荣获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办的“春笋杯”文学奖。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 代表作有《故园赋》《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出版有《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
八十年代后期,便长期从事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著述了《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集,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中。该文集属内部资料,不宜全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渐在网络平台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