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宥现代诗歌鉴赏
之
总第三百一十三辑
暨
【天窗•大门•与两个太阳】
《乡土夜郎系列•之三》
原创首发
作者/李成忠
夏日，每早一到辰时
厨房倏忽一亮
隔着天窗玻璃，太阳一脚踩空
准确的跌倒在灶台面前
就和和美美来伴着奶奶的炊事
晌午，饭熟了
太阳却不留食
一声不吭
倏忽就溜了
些许的光线不见
转身跑出门去
四下找
四下看
哦，原来哟
太阳已经车挪转身
向西
走上屋前高高、高高的莽嶺
戳天的枝梢一路拦着
于是，脚步就慢了
慢慢、慢慢
慢慢的慢了下来
而且小小心心、僅僅慎慎
一个、一个
解开枝柯的勾跘与拉扯
呀，真慢呀
一个枝柯的挪移、解放
又一个枝柯的解放、挪移
如此，缓缓辗脚动步
久久、久久，才又
挣脱了莽林
解除横枝竖丫的纠缠不休
长长的光脚终于翻越院墙
迈过大门的坎
梭进堂屋
再次端端正正
方方整整地
画出一个光的框。且
就长长久久地在堂屋里萌萌的呆着
等到奶奶开始给一大家子做晚饭了
这才缓缓的一步一步退出门去
仿佛完成了一天的照拂与抚慰
那时啥事不懂
啥都问奶奶
奶奶事多，半夜做不完
四世同着堂嘞
但是，奶奶从不嫌弃我们啰嗦
也从不厌倦事多和麻烦
于是，便瘪了嘴笑笑
一边做事、一边说：
从天窗进来么
那是太阳特别关照嘛
要来亲自看一看
看看咱们农家的日子
有吃喝、或没吃喝
看看咱们农家
都在办些什么糊嘴的调和@
从大门进来呢
那是害怕咱做农民的人闲懒
特意来吆喝吆喝
奶奶的所谓“吆喝”
我们能懂
其实，奶奶特别特别的娴慧
读书的娃她说辛苦
下田劳动的人
她更其要亲自照拂着
让去午睡，让好好把精神养足，气力重新上身
然而，经奶奶一开示
我们好像就明白了好多的事理
不等各自的父母来哄
也就赶紧走开
该干啥就干啥去
——不遣自散
遂从此记住了奶奶的话
也记住了两个太阳——
一个莽莽撞撞，还不长记性
每天都从天窗上跌落下来
一个和和乐乐跨进大门
客人一样端端的坐于堂屋的正中
而拿眼来光顾和照拂
奶奶故去了
故去好多、好多的年头了
孙子辈的我们
也全都有着了我们自己的孙子
但，还僅记着奶奶勤劳、娴慧的样子
也仍然不敢去胡咧和浪荡
三代同着堂
四代同着堂
人人都力争着上游
却全没有一个
愿意去甘当二流流二混混的
注：
@1，调和，古文言“鼎鼐调和”的省称，原指炊事与饮食；现仍沿用于口语，中国南北农村均泛指下厨做饭。
2023/12/12/
《跋》
一个纯属散文的怀旧题材，却写成了目下这么个分行的样子。
是得、是失；是成、是败？真不自知！
书交读者，恭请评述！
——咱，就先回避了吧。
2024/3/23下排又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