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同事田世宜》
几次想写我的老同事田世宜老兄的故事,几次都是提起笔来又放下,迈半步而中止。撂笔的原因不是我不想写他,而是他的社会角色太多,且处处高光惊人,成果丰硕,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今天我抖胆提笔上阵,冒犯老兄尊严,试着开个头,看能不能写下去。田世宜,北京市人,1937年9月4日与他的同胞弟弟世昌一起呱呱坠地,开始了他独具一格的人生旅程。世宜兄的父亲是海关职员,母亲是小学教师。他的父母从小就把他们这对双胞胎兄弟放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里学习。哥俩人中龙凤,天资聪慧,学习成绩在班里校里总是名列三甲。1955年高考,老哥俩金榜得中,世昌弟进了清华,世宜兄进了北京理工大学。不是世宜兄高考成绩不如弟弟,而是那年国家国防科工委在莘莘学子中优中选优地截留了一批高素质人才直接保送到了自己管辖的北京理工大学,去培养新中国急需的军事科技人才。就这样世宜兄进了北理大坦克设计制造专业学习,成为这一专业的高才生。在校学习期间,世宜兄还到坦克军事院校学习坦克驾驶技术,了解坦克性能,并获得坦克三级驾驶员证书。左图田世宜(右)兄弟 右图世宜兄北理工大学毕业照▲
1960年8月他学成毕业被分配到北京618厂设计研究所从事战车的设计和科研工作,而该所的领导人、总工程师就是当年闻名全国的劳动模范,后来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倪志福。当年,新中国的第一代坦克车悬挂系统扭力轴折断是急需解决的重大技术课题。这种战场重器如在敌我双方对决中出错,后果可想而知。倪志福当年亲点世宜兄参加攻关课题组,成为攻关骨干,那是他第一次为军工为科研项目奋起拼搏的日子,他沒日没夜地干,吃住全在所里。他敢于挑战、藐视权威,经对原仿造苏联坦克扭力轴设计理论的上百次计算、验算和理化分析,世宜兄得出原仿造苏联坦克设计中,等比例缩小的设计方案是错误的,坦克各部位尺寸与扭矩关系并非呈简单的线性,而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函数关系的结论。倪志福总工首肯了世宜兄的结论,并支持他与攻关团队一起重新设计扭力轴各部位尺寸,修改强化了生产工艺,最终又经大型扭力疲劳实验与战车万公里行驶试验,证明世宜兄们的战车扭力悬挂系统质量打破了原苏联的技术标准,提高使用寿命20倍,攻关初战告捷,成果辉煌!1964年,世宜兄的这一攻关成果曾在全国兵器工业学会成立大会上向与会的党政军领导人钱学森、张爱萍、李达和与会的军事专家们做过专题报告,受到领导和专家们众口一致的好评。我沒摸过坦克,但我的连襟二姐夫林润培当年就是一名坦克手,他曾驾驶世宜兄们设计制造出的坦克驰骋在祖国东北广袤的黑土地上,守卫着祖国的北疆。618厂科研所设计的战车(图片来自网络)▲
1970年,世宜兄与国内其他知识分子一样正在车间里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7月,他突然被紧急调回第二代战车新型液压传动系统科研攻关组,为第二代战车能在10月1日采用新的传动系统开赴夭安门广场接受毛主席的检阅而拼搏。那是研制咱们国家自己战车的心脏啊,前面有人接令研制,但以失败告终。留给世宜兄的时间不多,仅仅三个月!世宜兄面对这一艰巨任务,一方面他为能继续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而高兴,另一方面他也为自己肩上责任重大而心事重重。他横下心来,将至少需一年才能完成的设计试制任务,在突出政治,将设计室、试验场变成战场的前提下,为自己立下军令状,开启了三个月内完成设计制造任务倒计时的按钮。他沒有犹豫、沒有抱怨,干!干!干!!他吃住在现场,将一腔热血,一身热汗全部无私地奉献给他盼望已久的战车传动系统的设计、试制和实验。拿下来了!战车如期地以更加先进的性能胜利通过天安门,接受了毛主席的检阅。当胜利的欢呼声、锣鼓声在618厂厂区响起时,己累散了架的世宜兄趴在办公桌上昏沉沉地睡着了,他睡的真香啊!在618厂科研所工作的11年中,世宜兄还完成了十多项科研攻关项目,他的设计创新项目、技术革新项目在科研所里位居榜首。这里需要特别申明的是按国家军事单位保密工作的规定,世宜兄在北理工毕业时的所有专业书籍、笔记、资料一律上交封存。当他调离618厂科研所时,同样也把手中所有的科研成果资料,笔记封存上交了。军工单位管理那样地精细、严格,我想让世宜兄找张在618厂科研所工作的照片也只能成为我一相情愿的奢望。您如果对世宜兄在北京618厂科研所11年的工作科研成果感兴趣请您上百度搜索《一个坦克设计师的起落人生》这篇文章,它会告诉您更多的世宜兄当年的故事。田世宜夫妇合影照▲
1964年,世宜兄与在天津棉纺二厂保健站工作的漂亮的嫂夫人陈卫相识,1966年他们俩人热恋中在北京世宜兄家中举办了简单的革命化的婚礼,两家一起吃了顿便饭,宣告礼成。1968年他们的宝贝儿子出生。婚后两地生活的不便,加之儿子问世后,嫂子一人抚育儿子的艰辛,一下子冲淡了蜜月、搅乱了生活。
那些年,世宜兄每两周来津与嫂夫人和儿子团聚一天。怎奈他每月56元的工资,买单程火车票3元,往返6元,每月来津两次就需12元。他囊中羞涩,这样的经济负担实在承受不起!真是几元钱难倒英雄汉,难倒这为祖国第一、二代战车发奋设计、硕果累累的青年才俊!无奈,世宜兄突发奇想,每当夫妻团聚日,他先买两包中等级的香烟放在口袋中,然后跑到京津公路上拦截来往两地运货的大货车,请司机帮忙捎带上自己。两包香烟奉上,一堆好话说尽,他才得以爬上货车车厢,或站或坐在货物上,一路风尘奔往津门。有时赶上下雨,他渾身淋个湿透,钻到汽车防雨布下面躲躲,又弄个灰头土脸,全身脏兮兮的。好不容易回到家,小住一晚,享片刻的团聚时光,转天又要与妻儿依依惜别,再上公路,再演这送烟、拦车的一幕。每到此时世宜兄心中五味杂陈,时常涌上一阵阵地酸楚。为解决夫妻两地分居的难题,1971年他抓住天津棉纺二厂一名工人愿对调北京工作的大好时机,向北京618厂科研所递交了请求对调天津工作的报告。感谢倪志福总工特批,经一番繁杂的调动手续后,世宜兄终于调来天津,实现了夫妻团聚的梦想。但以工人身份调来棉纺二厂,按当时的规定是不能保留他工程师的身份与岗位,只能下去当工人。他二话未说,不愿也无力申辩,即按工厂安排腰挎电工工具包走上了外线电工的工作岗位。那些年,工人老大哥对这位知识份子的考察近乎“苛刻”,他们与世宜兄照面后,总会来个“下马威”,什么派他到车间屋顶修大线、什么派他爬高杆清理高压线上的棉絮等等,工作中有人帮他成长,也有人在看他笑话。世宜兄用自己的诚实、勤快、好学、上进的表现以满分的成绩赢得了师傅们的考核认可,师傅们逐渐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世宜兄不愧是北理工大的高材生,不愧是在618厂科研所干了11年的坦克设计师,他用自己储备的理论知识与新学到的专业知识同棉二厂的老师傅们一起完成了厂3、5万伏送变电站的改造设计和两座1万伏变电站的改建。至此,他这位“老九”终于成为了工人阶级队伍中最有知识,最才华横溢的一员。
豪华挎斗示意图(图片来自网络)▲
世宜兄来津与嫂夫人团聚后,他沒钱买傢具,家中四壁空空,为改善居住环境他买了些木料、板材,自己动手制作了《世宜牌》带玻璃镜门的衣柜、书桌、书架、双人床等傢具,望着这丰硕的成果和世宜兄满身的汗水,嫂夫人开心地笑了!世宜兄还告诉过我:当年他去棉纺二厂上班时总是骑着他家那自制的豪华“挎斗车”去上班。他骑经我家住的谦德庄永安道,然后插人民公园南门琼州道,再奔刘庄棉二厂方向而去,一路奔忙一路歌,累而快活着。为把家中那豪华“挎斗”与自行车之间能自由拆分、快速连接,他还发明制造了类似火车车厢连接方法的“挂钩连接环”,而这一“连接环”因简单、安全、实用,被棉纺二厂那庞大的“挎斗大队”的各位师傅们纷纷仿造、推广开来。由此这位新调来的“田师傅”在棉纺二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声大振。
1973年,世宜兄又一次选择了用工人与工人对调的方法离开了国棉纺二厂调来我们天津市电梯厂。而批准他调入我厂的正是我在前几天那篇小文中提到的是我的恩师、恩人厂党总支书记、革委会主任孙子英。从棉纺系统的轻工业工厂调进机械系统的电梯制造厂,从曾设计制造在地面平行奔驰的战车到即将设计制造与地面垂直升降的电梯,世宜兄的专业知识有了如鱼得水般的施展空间。世宜兄在我们厂当了6年钳工,也当了6年的兼职设计师。在此期间他承担了动力与冷作钣金车间的多项专用设备的设计、制造,搞出了多项技术革新,包括:60吨液压型钢拉伸矫直机,为电梯轿厢侧面钻孔的滑轨式钻床,半自动水浴除尘射流喷沙机等。世宜兄设汁的这半自动水浴除尘射流喷沙机我没用过,但那老式的喷沙除锈机我学徒时曾尝试过。进入那打沙车间要足蹬高筒胶靴,穿戴如宇航员一样的白帆布衣裤,戴铝制的有观察镜的头盔,头盔与白帆布上衣间有圆型铝制锁闭装置。然后提起那如救火水枪型状的喷沙枪,再由老师傅协助打开吹沙泵机和除尘排风扇,一时间屋内巨烈的“轰轰”的噪音响起,让你什么也听不见了。当你打开喷砂枪,沙枪射出的石英沙沙流扫向十米以外矗立的电梯轿门、厅门时,只一瞬间轿门厅门的锈处就被一扫而光,而沙流冲撞轿门、厅门后反弹的沙粒,隔着帆布衣裤都打的你生疼,那沙枪出沙时震颤如龙,你如握不准,抓不住,沙枪的回坐力能把你一下子掀翻!感谢世宜兄设计制造的这半自动水浴喷沙机让我们后续的工人师傅们免除了沙尘袭扰之苦,有力地抵挡住了职业病的伤害,节省了体力,增加了效率,提高了产品加工质量。在当工人期间,他深深地融入到工人师傅队伍中,与他们生产劳动在一起,兴趣爱好合一处。周末,他常常约上李金寿、陈德元、孙翔等三、两位知己赴远郊钓鱼,那悠闲、那快乐,至今提起来他都会满脸堆笑,两眼放光。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的召开,标誌着党对知识分子的政策掀开了崭新的一页。1979年,我们局办公室主任许彥章率调研组来我厂考察知识分子政策落实情况,调研组召集三车间(冷作钣金车间)老工人座谈会听取他们对落实知识分子政策的意见,到会的老工人们纷纷仗义直言质问道:“我们厂的田世宜北京名牌大学毕业,他天天扎在工人堆中搞科研,搞革新,这样有作为的工程技术人员你们为什么不安排?不提抜?不使用?”。听罢老工人的意见,许主任当即找厂领导核实情况,并与厂领导一起通知世宜兄参加厂工程师晋升大会。再后由厂张福恩总工程师宣佈将世宜兄由工人岗位直接晋升为工程师,并调厂工艺科任工装设计组组长。接着世宜兄参与了厂“六五”技术改造规划设计,负责并完成了新建12000平米主厂房的工艺平面设计等工作。田世宜在大会讲话▲
1981年,天津市电梯公司挂牌成立前夕,公司党委书记李有实在多次调研,听取群众意见和与即将出任电梯公司总经理的王云起协商后,找世宜兄淡话,拟安排他出任主管公司计划、统计、劳动工资的副总经理职务。世宜兄向李书记表白说:“自己没干过企业管理工作”,李书记说:“边干边学,党委信任你!”。就这样世宜兄跨过厂级领导的职级,离开了自己熟悉热爱的工程师岗位,走向了每日工作任务更繁重,责任更重大的公司领导岗位。1989年世宜兄晋升为高级工程师。在此期间他因主持“天津奥的斯公司七五技术改造设计”工作,1994年获得机械工业部颁发的优秀工程设计一等奖及科技进步二等奖。
我们回过头来看,依照共和国历史上曾实施过的评价学生、干部“红与专”的标准来衡量,世宜兄当年的表现只能算“白专”或近似“白专”的典型,他缺少“红专”上的进取。那些年,他只关心学习成绩的优劣,关心科技理论知识的积累和扩展,不大注重政治思想上的进步和提升。1955年,他刚上大学时全班42名学生,除了他与另外3名同学是共青团员外,其他同学全都是共产党员。他把在校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学习上,是全班的学习成绩最好的尖子。但在班里对学生“红专”表现评定时,他进不了红榜,把他划入白榜吧,又有些不夠确切,对他也不夠公正,结果给他评定了个即不红又不白,而是走粉色道路的中性结论。尽管那些年世宜兄诚心诚意地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认真向先进模范学习,但在学校“红与专”评定时,他还是进“红榜”的机会不多。比如1958年暑假修十三陵水库时,他与北理工大的学子们同解放军指战员一起修库三个月。大家一起住在老乡家里,一个大土炕上并排睡八个人,人挤人、睡觉翻不了身、动不了窝。每天大家被臭虫、跳蚤咬的浑身上下没好地方。每日三餐标配不变:八个野菜窝头,一个咸菜疙瘩,一杯凉水。早上急行军去,晚上急行军回,推独轮车、挑土筐运土上大坝,累的人又黑又瘦,一暑假过去,回学校一评定他还是“粉色”,未进“红榜”。
十三陵水库劳动示意图(图片来自网络)▲
从内心世界讲,世宜兄是爱党爱国,觉悟很高的进步人士。1991年,我们嫂夫人的姑父时任民建中央副主席、南京市副市长的陈遂恒老人教育鼓励世宜兄多参加一些爱党爱国的政治活动,为我们共和国强盛多做贡献。遂后,陈老介绍世宜兄加入天津民建组织,进民建天津工委参加活动。1993年世宜兄与其他民建代表一起当选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八屆全国委员会委员。同年他又当选天津市工商联副会长、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第七屆执行委员会委员。随后,1998年他又以全国工商联代表的名义与其他代表一起当选第九屆全国政协委员,两屆政协委员任期从1993年3月至2003年3月,在任十年。十年中,世宜兄递交的全国政协委员提案有三十多份。世宜兄常对我们说他参加政协活动的宗旨与座右铭是:“参政、议政、不干政,真心帮忙不添乱”。他们那两届在天津的全国政协委员有25人,1994年天津市委统战部组织世宜兄等三位委员分别去北京中央党校或社会主义学院学习,学习归来后市里重新安排分配工作任务,那两位委员去了市府政协机关,市领导征求世宜兄意见,他表示对企业感情很深,愿在企业继续干下去。1994年12月11日上午,江泽民同志来我们天津奥的斯公司视察▲
在这之前中央和市委、市政府警卫、公安部门曾召集安全保卫工作会议,布署安全保卫工作。我有幸担负我公司河东工厂院区的安保第一责任人。事前我们堪察了江泽民同志在我公司河东工厂的视察路线,重申了安保纪律与注意事项,在江泽民同志到来后,我与上级派出的警卫安保人员都胸前配戴特别标识的胸牌进入前方引导与四周警卫岗位。江泽民同志视察时一路淡笑风生,对我们公司的发展充满关心、关怀和无限的期望。江泽民同志在听取企业汇报后与到会人员合影▲
江泽民同志上午视察完我们公司河东工厂后,下午在天津迎宾舘听取相关企业负责人工作汇报。原定与会企业每家汇报15分钟,各家书面汇报材料事先报送市府审定备案。我们公司因总裁出差未归,指定世宜兄以总裁执行助理的身份向江泽民同志汇报工作。世宜兄汇报开始时,江泽民同志笑着说:“刚视察了天津奥的斯工厂,管理的很好!”,世宜兄接话说:“您视察时给您配备了一名翻译,因您的英语太好了,直接与外方总裁对话,结果翻译一句话也没用上。”,江泽民同志惊讶地说:“还有翻译?我怎么不知道呢?”,到会的人都笑了,汇报气氛一下子变的十分轻松活泼和融洽。世宜兄向江泽民同志汇报的重点是天津奥的斯合资后国有资产的增值情况。汇报中江泽民同志不断插话询问,特别是用英语询问一些财务数据,世宜兄笑着说:“想不到您对财务那么精通,那我就再详细地汇报一下。”在获得江泽民同志的同意后,他这一详细汇报由原本的15分钟的时限延长至50分钟。世宜兄的汇报获得了江泽民同志的充分肯定,指示他写份专题报告经市政府报送给他。在这份专送报告中世宜兄提出了加强国有资产管理的几点建议,这些建议在转年两会李鹏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有所反映。田鸣恩▲
世宜兄爱唱歌,在公司的联欢会上他常一展歌喉,让我这五音不全的小老弟听的如醉如痴。一次我打趣他说:“你老兄歌唱的那么好,是不是得益于你们老田家的遗传基因?或是得到了上辈人唱歌高手的亲传?”。他笑着对我说:“俊玉,你说对了,我们田家确实有两位歌唱大家”。接着世宜兄滿怀激情地对我说:他的叔父是我国最顶级的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田鸣恩(1918--1994)。解放前,其在上海就读国立音专时曾住在世宜兄父母家三年,他上学的费用都是世宜兄的父母资助的。当年我国著名歌唱家、教育家周小燕是田鸣恩的同学。抗战时,田鸣恩是著名的武汉抗战合唱团副指挥。他曾率全合唱团30人翻山越岭到东南亚各国义演,募集抗日救国经费。合唱团在马来西亚演出时,每到一处当地皆掀起献金高潮,场面十分感人。抗日战争结束后,田鸣恩回国继续完成学业,期间受聘为武汉音专和广西音专音乐系主任。四十年代末田鸣恩到香港圣乐院任教。1951年在香港出演歌剧《茶花女》男主角,全剧用意大利语演唱,引起轰动。当年香港很多著名影星都求教于田鸣恩,跟他学唱歌。田鸣恩音乐修养极高,教学认真严谨。他还是语言天才能说一口漂亮的上海话、广东话和福建话,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意大利语和德语。田鸣恩的妻子陈毓申出身名门,她父亲陈锡湖是当年广西高等法院大法官,她外公雷沛鸿是与陶行知齐名的近代中国教育家。陈毓申也是著名的声乐教育家。师从陈毓申的海内外著名歌唱家很多,象邓丽君、戴玉强等歌唱家都是她的学生。1956年田鸣恩与陈毓申在新加坡结婚。两位音乐家的爱情、事业的传奇故事一直在新加坡广为流传。如果您也对这两位音乐大师的故事感兴趣请去百度搜索,那里有更多更细致的介绍。陈毓申女士(前中)来津与嫂夫人(左)和市统战部副部长陈卫(右)一行合影▲
世宜兄在我们天津奥的斯合资经营中先后担任过财务部长、计划发展部长、总裁执行助理、公司董事。1998年中国奥的斯集团控股公司成立后,他又被任命为集团控股公司董事长高级助理兼上海奥的斯电梯公司董事长。他为公司的发展尽心尽力。特别是他提出倡导的采用收益现值法进行企业资产评估和合资企业的资本重组在国内都是首家应用。中奥集团还建立了自己的研发中心和面向全球的电梯制造出口基地,在中外方专家的领导下,在世宜兄和全体职工的努力拼搏下,中奥集团,天津奥的斯为天津工业的发展已经和正在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田世宜陪同中奥集团金纪元董事长出国考察途中留影▲
世宜兄退休后,我们一些老同事常常相约一起小聚,大家谈天说地,回顾公司发展史中的秘闻趣事,倒也其乐融融。我们还在公司微信群和我公开发表的一些小文章中交流感想,甚是欢娱。今年11月中旬,我发现平时特爱说话的世宜兄连续两个多月没说话了,心中甚为惦念。我遂在公司群中发问,曾任世宜兄秘书的杨小涵老妹妹私下告诉我世宜兄患胃癌晚期正在医院积极治疗中。我因老伴儿过世不久不便前往医院探望,谁知世宜兄病情突然恶化于昨晚(2024年12月13日23时42分)病逝,终年88岁。可惜呀!愿世宜兄一路走好,天堂无病痛,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