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宥现代诗歌鉴赏
之
第一百五十二辑
暨
【两位小朋友与扁豆花，与我】
——一位老人献给“六 • 一”的小仙芭比。
（前卫诗性小说）
原创首发
作者／李成忠
一庭春雨蓼儿菜，
满架秋光扁豆花。
——题记
晚秋。偶然经过谷场
一位小朋友立即跟在我的身后学步
不知是谁家晒着豆种
偌大的谷场更显其空空荡荡
学舌学步，不就是儿童的天性吗
小朋友挺逗。顽皮
我便搭讪逗趣儿，逗他
我说，我想买点豆子炒着吃嘞
本是一句玩笑
是一般的老人为了打破僵局、遣散尴尬、而谋求宽松和谐的常识手法
殊不知，小朋友立即笑着抓起一把豆子递给了我，说：
“嗨，又不值钱——
拿去呗！买什么呀。”
他的圆圆的小脸儿，跟着便笑成了一朵动人的花儿
强硬地给我揣进了衣兜
还不容我谦让与推辞
小朋友的大方与倔犟让我始料未及
恭敬不如从命
我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头
怎么好意思拒绝一个孩子的馈赠呢？何况
这不仅仅只是一把豆子
攥在我的手心里
也不仅仅只是他的肉肉乎乎的小手；似乎
还有某种语言难以描述而又直击人心的
品格与情愫……
之后，不久的一天
我在书房里打字
孙子不请自来
推门对我嚷嚷
“别玩了、别玩了……”
强行拉我去了阳台
指着让我看他花盆里的豆苗
——喝！原来小朋友贼机灵
翻了我的衣兜
窃了我的豆种
——多谢深秋的暖阳
从早到晚
一刻不停地关照！而
晴朗的日子总是一个接着一个
豆苗长得太快了
简直是见风长
转眼就茁出了长长的藤蔓
长长的长长的藤
总是不停的不断的抛着流线
而且，蔓又打出镙旋
向上
向上
一圈
复又一圈
孙子拿来他做马马骑着玩儿的竹条，——豆架
插上才没几日
稚嫩的藤蔓
就又顽皮地爬上了铁窗
而深秋的艳阳
则渐渐散去了余辉
从此、从此
深深地藏进了云层
落了一场雪。一场
大大的初雪！啊
—— 才刚刚入冬嘞
气温骤降
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不断地南下
南下
再南下
临街的窗口却以绘画的形式
一幅一幅
时刻都在忙碌着
活画出了好多好多新颖别致的画图
出行的人，全都棉滚滚的
一团一团
熊似的倦缩着
在雪地里移来移去
楼群也因此而被顺带着
生出了迷人的视觉动漫效果
炉堂里，碳火
亦终日无声的怒放和啸吼着
远山空濛而近树萧疏
孙子倏忽又兴冲冲地跑来对我嚷嚷：
“爷爷，爷爷！开花了，
扁豆，它
它开花了！……”
（我当然知道。一日数次，每天我都去看。随时，我都动感动情地关切着！）
然而，噫
滴水成冰呀
动植物不是全都蜇伏着冬眠
难道，扁豆他反了季节吗
是的，科学如此这般的倡明
一切迭代的动植物
都在突飞猛进地变异
忽然我就醒悟了：
现如今的孩子们
不是全都属于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么
帅气、靓丽、睿智、而且冰雪聪明
已经远远远远超过了我辈
扁豆生活在这般非凡的环境里
温馨、祥和、舒适、安逸
开花、结果
必然的
打一开始我就热切地盼望着
谁知梦想成真
奇迹真就鲜鲜活活地发生在眼前了
一抹斜阳击穿冻云
划破玻璃
又径直奔向墙上悬挂的红梅
这撬开凝冻的冬日的流光
仿佛堂堂堂堂地亮着响
我也来不及多想
我从书桌前一家伙撑起了身子，说：
走，赶紧
咱们看花去！
孙子见状
高兴得蹦起来，蹦着说：
“爷爷看花喽！”
“爷爷看花喽！”
我亦呵呵大笑着朗朗接口：
看花、看花！
走
咱们去
看花！
……
（2021.5.28.为儿童节而作。）
（2023.6.1.前夜，改识，刋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