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宥现代诗歌鉴赏
之
第一百三十三辑
暨
【殒命的花季少年】
——愿以此文赋予我曾经钟爱的仙人掌
（原创首发）
作者／李成忠
老妻可不象我
生平
就总是把人看错……
——题记。
那年我去西北参加汽车拉力
不是赛。是例行检测汽车动力系统
在毛乌素沙漠边沿
榆林县城@1
客户买了一盆开花的仙人掌，殷勤地送我，以表谢意@2
盆大如桌
身长六尺
千叮咛，万嘱咐：喜光。少水
切记、切记！一一归来
我给它安放在当阳的院子中间
不能施肥、不敢浇水
还日日盼着天晴
西北。日头恶毒
俗称火刺猬
年年拉力
年年晒得我浑身上下垮皮
仙人掌适应了沙漠干旱少雨
而贵阳，偏偏雨多
“天无三日晴。”
雨，当然丁点儿不能让其淫浸
只好每天搬出搬进
行事，则往往是，时时看着老天的脸色
一有风吹草动
心里就直犯嘀咕
就这么着，象伺候少爷、小姐
我的老妻、小女
嫉妒
羡慕
恨得只差眼睛流血
然而，当我又一次出差回来
它却死了
西北的动植物死后
很快干枯，可以做成木乃伊。然而
仙人掌却截然相反
尸体浑身发稀
掌叶一片一片腐烂
汁臭，不可猝闻。且很快风干
而没了痕迹
噫！稀奇
是的，这年夏天太过炎热
顶达到了三十三度以上，高温
远远超过历史同期
屋后，早晚吹来山风
亦感觉着滚烫难奈
盆土一日无水
则焦渴如沙
老妻只好每天饱饱的给予喂水
然后，又让人搬去墙边防晒、蔽荫
谁知，意外竟然还是发生……
毕竟弄坏了我的心爱之物。老妻
有些怯懦，也有些殇情
无可奈何的样子
让我心生了莫名其妙的泼烦：
“它活该！”
——我说。我
苦笑着
甚至，心生了幸灾乐祸
殊不知，它存身立足于西北的大沙漠
环境是那么的糟糕
条件是那么的险恶
尚能倔犟地生长而直面着现实
岂知移民到了南方
到了灯红酒绿的霓虹深处
只说环境条件得以改善
会更加易于成活
不曾想
却反倒经不起糖衣、炮弹、时鲜、美女
经不起蜜意的风雅、似水的柔情
竟然堕落、腐化
乃至一命呜呼
如此这般的轻贱
甭管是人、是物
我都一律予以激愤的诅咒
我说：来帮忙每天盘出盘进弄花钵的，或许都是好心……，咱们，引以为戒吧
自始至终，我没有责怪我的老妻一句
我交了一群什么人啊
这事怨我！我这肉头
农村娃，一腔热血
但凡处世则完全意气用事
尽管城市生活时时给我补课。我
竟然还是，一错再错
我羞愧。我没脸见人
夜里，我连饭也没吃
踽踽地，去到屋后岗上
“什么时候，我才能成熟。而不再幼稚？”
我不知道
但我想静静的呆一呆
静静地、静静地
独自思过
注：
@1榆林，在毛乌素沙漠边沿，后来为市。
@2客户，即中国第二汽车集团动力检测中心的工作人员。
（2022.8.18.子夜 ，遥闻K 歌，萎靡柔弱，一时情感难堪，心悸肾衰，肝颤胆勃。不能猝听者也。……並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