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黑天鹅
文‖夏牧
曾看过美国作家基科·卡赞坚的黑天鹅文章。基科写的不是黑天鹅本身，而是将豪华游轮泰坦尼克号沉没、美国“9·11”遇袭等重大的不可逆转的突发事件，喻比为黑天鹅事件。从此，黑天鹅名词深刻我的记忆，同样不可逆转。
黑天鹅，原生于南太平洋的澳大利亚，属世界珍稀类飞禽，也是一种类似原住民的物种。因为气候、环境和身型等原因，黑天鹅不具长途迁徙条件，除澳洲和英国，其他地方很难见到它的身影。想不到的是，我们这远离南太澳的城郊海棠园，居然出现了这世界罕见物种黑天鹅。一位乡友所发视频说，位于城南伍佑境内的海棠园内发现稀有珍禽黑天鹅，而且有三只，两大一小，恰似一三口之家的温馨欢娱。于是，慕名去南郊中华海棠园观看这难得一见的飞禽黑天鹅。
初冬的午后，天象放晴。阳光给郊野镀上金色光芒，麦苗在稻茬中微露青色的幼嫩。冷空气阴影被晴暖天象悉数扫尽，海棠园水面平淡如镜。水泊倒映的天色湛蓝碧透，云影如画。偶尔的微风吹过水面，轻荡一片褶皱式粼粼。枯去的芦苇兀立水边，残荷枝头立有张望的小鸟。几只游船闲泊岸边，飞檐水榭中琴声悠扬。慕名而来的游客伫立水岸，像看西洋景样指指点点。有好奇者来回于人群空隙，忙着拍摄摇曳轻风的芦苇和半岛风景，更多的是间杂莫名的私语，凭空眺望凫水的黑天鹅。顺着众人目光，我也放眼那浮游水上的黑精灵。
海棠园是根据南郊原有地形地貌，人工造就的水陆兼顾性园林新景，其间的一片汪白水面达1200亩，号称城市之肾人工湖。海棠园系国家3A级景区，水质达3A类饮用标准。与市外的自然湖泊而言，如此水泊算不上什么稀奇，但在缺少湖泊的城市近郊，是一不可多得的湖光水色。曲线状水岸散布亭台水榭，柳树倒垂水面，呈现“半园湖水半园绿”的景象。沿岸散布芦苇、蒿草，夏日有荷花、睡莲、红蓼兰，盛开多样性的花儿。晴日的水面，潋滟明澈、碧波荡漾，自然生态绝对一流。常年有些许不知名的水鸟游弋水上，栖息水岛，也不怕游船和游人接近。或因建湖时间不长，从未有过黑天鹅等珍稀禽鸟泡湖。
生态环境是张无言的名片，从未有过的不等于永远没有。谁能想象，这初冬时节的一湖寂静，不经意间被这不速之客黑天鹅给打破。不知何时，这静谧水泊突然有了黑天鹅身影，它们不忌讳人们的热烈私语和欢娱，倒像游侠骑士一样游远之后又游近，红斑褐喙并长颈调皮地伸向岸边游人，像是讨要食物，又像与人玩耍。那黑黑的卷毛闪着幽光，长长的脖颈妙曼成曲，硕大的身躯游弋成涟，凫水划拨的漾动，优雅着一种淡定的自然。观望的游人和摄影爱好者，或持手机跟踪，或托相机聚焦，齐齐对准这可爱的黑精灵。像家鹅一样，黑天鹅似乎也配合这些好奇者，不时“变换”造型，让摄影者尽情抓拍镜头，毫不怯场。
黑天鹅身材相对较大，成年黑天鹅一般体长在一米以上，体重达十五六斤左右，属超大形栖水飞禽。硕大身躯并不影响它们展翅飞翔，事实上的它们也像鸿雁一样，能够长途飞翔。拍够黑天鹅凫水，希望它们起飞的摄影者，一个劲地起哄飞飞飞。或许受此蛊惑，真有一只大的踏水展翅飞起来，随后，另一只大的也跟着起飞。飞翔水上的黑天鹅，时而展开翅膀，引颈嘶鸣，时而轻掠水面，仿若凌波仙子。飞够后的大鹅回到原处交颈互戏，宛如与水共舞，粼粼波光漾漾荡开，圈圈涟漪韵味绵长，鹅戏静水的画卷，好似神女轻拨水韵。
相较而言，白天鹅并不稀罕，而黑天鹅则相对罕见。有游人私语，这神侣般的黑天鹅是哪里来的，又能逗留多久呢？我也好奇于查阅百度。原产于南太澳的黑天鹅没有长途飞行和迁徙的记录，过去仅限于澳洲广袤天地，最多游飞至东南亚的马来西亚、新加坡等热带地区。尽管黑天鹅有善飞天赋，但山重水复般千里万里，飞抵盐城实属罕见。或许，不断进化的黑天鹅，已经突破本能的局限，已经在我国南方有其繁衍基地。但它们不辞劳苦飞抵盐城又系何为？尤其是南澳大陆正进入盛夏，而我们这江南江北已趋寒冷，按常规，候鸟不该北上度寒，而应在暖湿南方越冬，难道这黑天鹅也像人类好奇于观光旅游吗？
毫无疑问，随着人类文化、科技和经济的交往增多，人们的世界性流动量相应增加，足迹遍及五洲四洋者越来越多。或许黑天鹅亦如人类的好奇心，向往更多更大的游历天地，而我们这方生态独具的优势，正合其意而栖息，说不定是珍稀飞禽的迁徙驿站，会有越来越多的候鸟飞禽落户这方水土，并常态化栖居成风景。但愿黑天鹅常驻于此，装点风景而不去。
2022.1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