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宥现代诗歌赏读之
七十七
【啊穹顶，一对野鸽的协奏】@
一一致敬徐志摩，兼读《偶然》。
（现代诗）
作者/李成忠
祷告终于结束
管风琴止息了
圣咏团集体缄默
所有的头都抬举起来
望着高高的穹窿
余音绕梁
不知来自何处
两只盘旋着的野鸽
驮着欢鸣的哨音
驮着欢鸣的哨音
两只盘旋着的野鸽
不知来自何处
余音绕梁
望着高高的穹窿
所有的眼睛都抬举起来
圣咏团集体缄默
管风琴也止息了
祷告
终于结束
注：
@野鸽，民间暗喻“野合”。
（2022.11.16.凌晨。
后记：
一次偶然的相遇，朋友拉我去了教会中心唱诗班（官称圣咏团）；教堂高大的穹顶，教室特高级的大钢琴，这是我见过的最最高档、最最理想的练声环境。
我不是教徒，我不能欺骗人，欺骗主、信众和朋友，更不能欺骗我自己。我一次一次坦白告诉，如此这般，呆过一年零十个月，彼此终于含笑道别。
阿们！
圣咏团的领诵每天必须练声，这使我大为惊讶，而且感动！相当相当的惊讶和感动！
第一次圣咏练声，A大牧师就让我从团队分离出来，作为领诵，（他给我开小灶）单练，这，又让我格外惊讶，而且格外感动！
最后一课，我决定明天以后不再骗人骗己而从此拜拜！
然而，当最后一个尾音经过巨大的风力通道环绕穹顶，却久久没有止息……
原来，一对信鸽背着哨音在头上环绕！
这野货，一一呵，不，这二位，是恋爱昏了头么？哪儿来的？为什么要来？来做什么呢？……
不知道！
我到眼下还是不能确切的知道！
也许我将永远永远也不会知道！
当我展卷阅读《中国新文学大系•诗歌卷》，读到《偶然》，忽然地，我又想起了，那一年零十个月的带着强烈的异域风情的宗教音阶的练声。想起那一对信鸽，我的心里再次受到了感动。一一我，为我身处的环境和整体信众给予的爱而蓦然泪目。
同时，那些带着信仰而天真可爱的朋友，也一一浮出了我的视线，一一我噙泪的眼框。
我该给他们写点什么？
而我，已经整整七年过去了，至今，却一字未著。
啊，多么美好的春天呵，一对热恋的信鸽飞进了古老的教堂的穹顶，是来寻求圣咏的神圣的礼赞与祝福？
还是特意来给我的辞别送行？
如此动人的情景，本身就是一首诗、一篇散文、或者，该用鸣啭的歌喉去咏唱！
放下手里的书本，记录当下的情形，我匆匆写成了这首《啊穹顶；两只野鸽的协奏》。
我给朋友说：
两只突然闯进教堂的鸽子，本身就是一个象征，寓意极美，我会写成一首诗、一个歌儿，拿去唱给普天之下的百姓……
我给她保证：我会写的，一定！我说，祈您静静地等待，并且请给我一点儿时间……。
（2022.11.16.下排并记。）
附：
《偶然》
作者/徐志摩
我是天空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一一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一一
在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一九二六年五月。
作者简介：
徐志摩（1896—1931）浙江海宁县人。参与发起《新月社》，新月派代表诗人之一。出版有诗集《志摩的诗》、《翡冷翠的一夜》、《猛虎集》，辞世后由陈梦家编辑出版《云游集》。
编者按：
徐志摩简历及作品，均摘自《中国新文学大系•诗歌卷》。
（2022.11.17.凌晨急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