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充满柔情小青山
文/王春阶
(四)
异性的倾慕，似乎缓解了长期缠绕在我心头沉郁与苦闷，使我灰色的生活带上了悦目色彩。哪谁知，正当我俩相处得形影难离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我恢复了身体健康、又加上村子里帮我重新盖好了那座看山棚，离开文娟家半年后的一个晚上。文娟突然急匆匆地跑来告诉我:文哥，大事不好了，听我父亲说，母亲得了一种怪病，需要几千元才可以治好。现在我父亲万分焦急，想将我嫁了换一笔彩礼给妈治病。今天有一个媒婆到这里，与我父亲商量说要把我介绍给他们村里一个治保主任儿子。那人我见过，他家庭虽很富裕，但他相貌丑陋，性格也很古怪，脾气不好，常与人打架相骂，人见人怕，我很不情愿。文哥我知道你身上没钱，但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其他亲戚有钱，如能向他们借一借，把我母亲的病整治好。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有缘继续相处……她刚把这一不幸的消息告诉我，突然觉得眼前天马上就要塌下来。刚刚恢复身体，仅在市县两级发表了两篇作品，并没有功成名就的我，在那个刚刚开始复兴时代，虽然我对文娟有些痴恋，但一会儿要弄这么多钱我去何处去找呢？想到此，我不得不忍痛割爱地说了句:那就依了你爹吧！谁知我刚把这句话说完，竟有些失望地“呜呜″的哭着走了……
就在她把这一消息告诉我的笫三个晚上，她再一次来到了我那座看山棚，将我约了出来，双眼红红地告诉我:文哥，自从你来到我家后，我一直将你视为亲哥哥，也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有着我。但为了给娘治病，我又不得不屈从命运安排与家境逼迫，我明天就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把我的身子初次献给我最喜欢的人，望哥不要嫌弃。说后就脱得一丝不挂并情不自禁地扑上了我。早已步入青春大门极想有一个异性来菁莱的我，第一次见了一个女人撞在了我的怀里。心里象藏了个兔子样在"呯呯"地蹦跳不停。我心里突然觉得一阵骚动。此时此刻的月亮也躲进了云层，只有星星却在眨着羞涩的眼，偷看着我们这对即将惜别恋人，在偷吃着王母娘娘所设置禁果。
一阵云雨过后，她才慢慢地睁开了眼并穿好了衣服，满脸羞红地说:哥，谢谢你！说完这些等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却匆匆地跑了……
就在她走后第二天早晨，我象往常一样仍在山上巡逻一阵后，正准备要去文娟家探听消息时，突然发现在青山里石板道上，果真有一个长着满脸横肉，全身布满着杀气，一双肿胀的象尿泡样年约三十多岁，领着一支长长迎亲队伍，挑着一担担彩礼正朝文娟家门口奔来。我见了这些，早已预料却不愿接受现实，见我心爱的人被有钱人劫走，刹那间我觉得眼前一黑，似乎看到天与地合在了一起，什么也不知道了……
自从文娟被人接走后，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整天疯疯癫癫，经常一个人在山上不停地胡言乱语。有时我只要看到有一个女人从山上经过，都觉得是文娟的身影。生产队里领导见我受了这些刺激，怕我见物思人，在我身体完全恢复后情况下，请求村里又给我盖了一间简要新房，并由一个老者接替了我看山工作。
我离开这座小青山后村里又给我盖了新房，很多人认为我会心满意足、安居乐业了。可不安于现状的我为了改变我自己贫穷命运，我外出了，并四处奔波。在此期间，我下广进过工厂打过工，下海失败后我又另去了别的地经常为承包工程建筑老板搬砖挑泥沙。这以后，还在一个学校里做过代课教师、临时工友。但不管我怎样拼搏，但仍一事无成。后来在一位好友引荐下我才有幸进了一个工厂做了一个管理。后来这个工厂老板因另出有因，见我对工作负责，管理有方，就将这个工厂移交给了我。使我有幸成为了这个工厂小老板。并使我赚了一些大钱。
人有时觉得是十分奇怪的，在每日酒醉饭饱后却常会生出一些怪念来。有时觉得有许多事情一直缠绕着自己。也许是人老了时候喜欢念旧，特别是近些日子，总觉得家乡那山那、那水那人常使我梦魂牵绕。难怪《西游记》里有这么一句话“宁恋家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现在我已离家20多年了，不管怎么说也应该要回家去看一看了。尤其是那座改变了我人生轨迹小青山却更加使我心驰神往。因为那里曾经有过我的欢乐，同时还孕育我的诗歌。过去因为自己要打拼，无暇顾及对家乡思恋。今日小有成就的我，虽谈不上凯旋而归，也应要回家看一看了。有了这个心愿，我拒绝了许多好友应酬后，才使我这次有幸再次来到了这小小的青山上。
呼啦啦春风一个劲地吹，仿佛欢迎我的归回，山上那一朵朵盛开山花，宛如姑娘们那一张羞红的脸。天空上那一朵朵不断浮动的白云，宛如我翻滾心潮。
我迎着这扑面春风，见着这绿如地毯草地，我几乎恨不得在山上打几个滚，重温我童年、少年、青年时代的梦。
游览了整个青山，饱览了这山上瑰景，正要下山想去探望文大伯与文大婶是否还健在的情况时，突然有一个年轻姑娘向我亲切打着招呼:是艾文叔吗？正在低头沉思的我，见有人在向我询问，我连忙抬头望了望，只见眼前站着一个20多岁姑娘正在用一种热切目光探询着问，那样貌极象20年前曾经热恋过的文娟。让我一见有些傻眼。我仓促点头称是！她得知果真是我，便迅速将我领到了她家里。并悲喜交集告诉我:文叔，我妈自从嫁给我爸后由于你的原因好几个月都不愿与他圆房，为此事我爸与我妈经常相骂吵架，尤其是我妈生下了我后，我爸根据圆房日子推算不属他亲生，更加对她拳脚相加。一次我妈为了反抗我爸，我爸将她一条腿也打断了，至今没治愈。至于我那该死的老爸，也许是老天报应。就在我爸将我妈腿打断了离婚后那一年，他就出车祸死了。从此我妈再也不愿嫁人。但在梦中她经常却念着艾文的名字。当时我并不知道是您！听着她这如泣如诉话语，不知是出自于同情还是旧情复发，我忍不住地问了句:你妈呢？“我妈这些日子听说你要回，今天清晨就上山为您采爱吃的蘑菇去了。当我与这姑娘交谈正浓时候，正从外面采蘑菇文娟竟恰好提着一篮子蘑菇回来了，看到了她的出现，我觉得有些很不自在，我望着眼前被岁月与烦忧侵蚀，脸上布满了细细皱纹的渐渐老去的脸、以前我曾经痴恋过恋人，此刻的心确实五味杂陈，泪水不觉得顺着两腮流了下来。她见我这样，竟嗫嚅着嘴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听了她发问，竟有些自愧形秽地说:我外面打拼去了。她见我这样解释，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自从我嫁出去和你离开了这小青山后，我爸一直都很后悔，觉得很对不起你。他在临死时还经常念叨着你的名字。我妈也是如此。当我听完文娟倾诉，我的心似乎在滴血，我的泪象磅砣大雨样傾泻了下来。我恨现实无情，拆散了我与文娟婚姻，我恨那时贫穷，剥夺了我俩相互爱恋权力。我更恨自己无能，辜负了文娟对我所抱有的希望却变成了失望。我很羞愧。羞愧自己至今仍没能写出一篇很好作品，成为一个很有名望作家。我觉得这次相遇是一种尴尬，恨不得及时离开这里，或钻进地洞。但当我往她家四面张望了一下，正想离开这里时侯，刹那间发现文娟家神刊上挂着两张老人放大黑白照片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觉得眼前空气也凝固了。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念及他们俩老过去恩情。我竟情不自禁地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个老人遗像前，并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不知跪了多久，然后才慢慢地爬起来再次走到文娟母女的身边道了道谦。这时她们母女俩见了我这种傻样又和我更加聊得亲热。临走时，我还将自己仅带回的二万元钱送给了文娟，可文娟死活不肯收，最后在我再三恳求下，她才肯接受了下来！
时过境迁，这事距今又已过了二十多年，那山、那水、那鸟那花，那屋，还有我曾经爱恋过文娟，在党中央号召乡村振兴今天不知变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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