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最后的时光(上)
文/春华秋实
又是一季槐花释放情怀的时节,她悄悄从苦寒中匆匆走来,却又从容地告别曾经的期许与等待……
八年前新业初创,烦恼正值杂繁。且说这天我草草打理好业务,想着早早回家和孩子们过一个许久已没过的礼拜天……

也已快到了中午的光景,孩子们突发奇想吵着闹着要蒸杨槐花吃;其实这不值钱而又随手可得的东西,不光孩子们喜欢,我包括我的妈妈都热吃,我何不投其所好送个顺水人情,于是我和儿子拿着早已绑定的竹杆与镰刀,两个小妮子(一个是外侄女,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拿蛇皮袋,一个拿食品袋出发……不一会儿到了离我们家菜地东边不远那个槐花盛开的地方……低一点地方的花早已被人挼去,我们也只好弄高处的,还好旁边有一残垣断壁供我等接脚;由于位置不太合适,我和儿子替换班一轮一会儿用镰刀向下钩,大一点的枝子下面两个小妮子就着袋子不停地往下挼,尽管被上面圪针扎了几次,但贪吃的念头驱使她们小手不停穿梭于绿叶白花间,几个大枝弄完袋子里已经不少,那些被镰刀割下小枝上的没费多大功夫也已入囊。经过一阵子忙乎,两个袋子已鼓鼓的了……尽管还不太满,也许已够我们几个人朵颐一顿,太不了让孩子们多吃一点,我们大人少吃一点的不是!

回到家里,几个孩子接着忙将起来,有往外捡叶子的,有人用水淘洗的,没多大一会儿,一大盆白里透着嫩嫩的黄,黄里夹着白的槐花已经干干净净放在灶台上了。平时都是妈妈在做,我等也只有喂嘴的份;而这次我想亲自操刀,好好在妈妈面前露上一手,也好让她看看我的手艺如何!不就是在控过水的槐花上拌点面吗,说是迟,那时快。只见我三把九点把它弄到了锅里蒸将起来。好像没多大一会儿的样子,白色水蒸气已经咝咝地从蒸笼里吐了出来,我用手把哈气象老手一样往鼻尖扇了扇,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令人垂涎口水。"好了吗,好了吧"孩子们已经有点等不及了急促促地叫嚷着,仿佛我压根不会让他们吃一样,我扭脸想问一下妈妈是否可以掀锅,也不知他们谁已经把笼头拿去,看着孩子们的吃像,也许已经熟了,我又把妈妈已经搞好的蒜泥拿来,倒了点芝麻油,任由他们几个弄去,我也没再说什么,也就这样,孩子们一人弄了一碗,随便搅拌一下,吃了起来。当然他们没有忘给他们奶奶和我也端过来两碗,我和妈妈也没太在意生熟怎样,也随便糊涂地吃了下去,也就是快傍晚的时候,我妈妈就觉得肚子里不舒服,看到妈妈难受的样子,我暗暗自责我的不是。我又从卫生所买了点健胃消食的药,用热茶就着让她服下,看着她慢慢睡去,我才长长舒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思忖着妈妈昨晚的情形,便早早起来了好替替妈,让她多休息一下,没想到当我到厨房时,妈妈拖着疲惫又忙碌着给我还有孩子们做早饭了,我问她,肚子好点没,她说没事的,说着又忙上忙下了,此情此景让我心里一阵酸酸的,眼泪不觉簌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