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夜话 之二
易笙
因为平安无事生活才会觉得平静,其实打破生活的平静只是瞬间的事情。
上午,接到朋友的电话,曾五一出行的县城有一例阳性。当时,大脑有轰的一下的反应,中招了,不是抽奖,不是股涨,是祸端引子。久处抗病毒的时局之中,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敢怠慢,马上主动与社区电话联系,自报行程,社区人员认真做了登记,说还未接到通知,让等候消息。不一会儿,社区电话打过来了,说我们外出的大数据通知来了,赶快去核酸检测,一天二次。我们立马赶到医院,那速度想想只有赶火车才会这么心急。抗病毒几年,第一次做核酸检测,医务人员己然全副武装,刷身份证,交费,取咽试因子,扫码登录医院的检测码,说下午六点出报告,可手机上查询结果,刚到家,又接到社区电话通知,我们要集中隔离,过不久有车来接,带些生活用品。中午饭吃得是冇味道了,微信里公布的阳性人员行程轨迹与我们相距甚远,感染的机率是百分之万的不可能,但抗病毒社会的宏观管理是按万分之一来部署的,只有可能,没有不可能,谁也无法逐人去斟别每个人的不可能,在收拾生活用品的时间里,不像外出旅游开会探亲,没有一丝快乐与喜悦,与家人只说了很简短的几句话,而且每句话还省了不少字,说话成了短语,家人调侃,去体验一下也好,今后还不知道隔离是咋回事呢?
中午电视看不下去,又睡不着,炒煎黄瓜样在沙发上起起落落,下午三点半,电话来了通知在小区门口等车,我们提了简单的行李来到小区门口,保安大哥寒喧:又出去玩啊!我们竟然含糊其辞,好像有不可告人的隐情,来的是一辆120救护车,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位大白,用手势指令我们自己开车门上车,我们坐在空空的车厢里,有一张长长的可移动的担架床,那上面一定躺过不少奄奄一息的患者,我下意识的移动了一下位置,坐在了傍边的医生椅位上,对面是急救病人的氧气泵接孔。副驾驶座的工作人员用对讲机传达指令,让我们关好车门,司机师傅也是武装到头发的大白。我晕了,不管认可不认可,我们己经是理论上的疫区嫌疑人,定点防控对象,不能乱走乱跑乱住乱玩了。
车在一宾馆后院停下,大白用手势指令我们下车,当然,即使大白有歉意和友好的微笑我们也看不见,她的脸上也不知包裹了多少层,不然那敢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一下子成了别人恐惧的幽灵,一向自信自嘲自悦自称灵魂有趣的心灵宝塔一下就立不起来了,乖的就像犯浑的孩子。
宾馆后面有一岗亭,恍惚记得有:隔离重地,不得入内,的字样,有大白守着,豋记,扫码,发房卡,告之书,温度计,引导上楼。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繁华,自由往来的都市里,政府已经悄然布好了许多这样的阵地,布置了千军万马的大白,随时为躺枪的隔离对象提供服务,吃,住,测一条龙服务。大白把我们送到房间里,在门口说了句:认真看告之书,未通知不可出门,否则隔离时间从出门起重新开始计算,所有生活垃圾用包装袋捆死放门口集中处理,如厕倒点84消毒液,以防传染,我一下子有可能成为传染源了,悲催啊。
门口没有守护人员,但我是不敢贸然出房间门的,不然,不仅是给政府添乱,也是给自己添乱,何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