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流浪猫
作者 铁裕(云南)
一只流浪猫见我开门,就看着我“喵喵喵喵”地叫个不停。那声音是凄凉的,那目光是黯然的。我知道,它是在向我祈求,在期盼能得到我的一点怜悯。
这只流浪猫曾经光临过我家,但又自己出去。想不到隔了几个月,它又回来了。
忽然,我听到不远处有稚嫩的小猫在叫,就像孩子在呼唤母亲一样。我出门寻声而去,只见有几只十分可爱的小猫在堆放着柴禾、木板、垃圾的地方窜来窜去。流浪猫见我向小猫走去,警觉地跟在后面。难道是它的孩子?我回头看看流浪猫,它做出了一副决斗的架势,前腿用力蹬平,后腿站直,腰凸起来,尾巴竖着,嘴张开,喵喵喵叫不停,它以为我要去捉它的孩子呢。
我站着不动,看着那几只可爱而又可怜的小猫,它们就像失去了爸爸的孤儿。哎,是哪只缺德、负义的公猫让这只母猫怀了孕,又无情无义的抛弃了它们?我痛恨那只丧尽天良的公猫,也责怪母猫太轻信别人的花言巧语。你们猫类又不能流产,也不能吃打胎药,也不会使用避孕药具,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母猫啊母猫,你或许也太不检点了,失贞不算,还撂下这么一大堆孩子,跟着你受苦受累。

我不知这只流浪猫是否在心里痛恨着那“负情郎”?不知它心灵是否痛苦?但我看到的是猫非常关心、喜欢它的几个无辜的孩子。它时而钻向沟里、洞中,时而翻窗、过墙,为了将小猫养大,它不辞辛劳地奔波着,全然忘了危机四伏。
几个小孩听到小猫的叫声,围了上来。母猫见了,立即警惕起来。在旁边窜来窜去,发出不知是祈求还是怒吼的嘶鸣。一个小孩伸手要抓一只小猫,母猫见状,不顾一切的冲向小孩,在它的脸上留下了几道鲜红的爪印。其他小孩见状,吓得直往后退。
母猫像一个胜利者,威风凛凛地站在一块木板上,随时准备攻击来犯之敌。
这是一只勇敢的,富有慈悲之心,充满着母爱的猫。为了孩子,它含辛茹苦;为了孩子,它忘了屈辱;为了孩子,它不畏强敌。
天黑了下来,母猫用嘴叼着一些破布、碎棉絮走进一个破箩筐,大概是要搭个窝给小猫过夜吧?妻说:捉一只小猫来喂。我说:不行,这样会使母猫心碎的,我们不能再给它制造新的悲剧了。
猫垒的窝隔我的卧室不远,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夜深了,不时会听到它那凄凉、幽怨的鸣叫。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是担心这只流浪猫。我想:动物中也有像人一样卑劣无耻,虚伪无情的东西,它们也会在淫欲冲动时,做出不该做的事,然而,当淫欲结成苦果后,一走了之。有的人为了钱可以丧尽天良,不择手段,或是不知羞耻的出卖灵魂肉体,自称为万物之灵的人,不能给动物树立榜样,倒是在物欲横流中,人性退化、人心萎缩、灵魂堕落,变得连猫狗都不如。

我有些怜悯这只不幸的流浪猫,但也不能收留它。因为怕有人说我平时总是评击什么偷啊、盗啊、抢啊之类的小人。一不小心,背个贼名。而整个大院里的小心眼的人,有的是。平常相互攻击、咒骂。谁家的东西不在了,可以比鸡骂狗,骂上十天半月;就连口水都骂干了,还在骂;就是舌根嚼烂了,还在骂;就是处于失眠状态,还在吗;就是气血不通堵塞了,依然在骂。谁又来收留这群流浪猫呢?我打探过好几家人,都说不情愿收留这些流浪猫。
几天后,这只流浪猫和它的孩子不知去向。不知是被人偷了,还是饿死、冻死?或是被小孩打死,被狗咬死?我在胡乱的猜测着。
一天夜里,我忽然听到流浪猫在围墙上一声又一声的叫唤。那声音很凄凉、悲惨。我想:流浪猫肯定出什么事了,才会如此的悲伤吧?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了流浪猫的死尸。在它的旁边,还有几只小死猫。每只小死猫都有伤痕,而在死猫的旁边,站着几个吃素、念经的老女人,正在大讲特讲什么积德、行善之类的话。而对于死猫却视而不见。人啊,有多少人是伪道德、伪善良、伪伦理的呀?
我找来锄头,怀着一种莫名的心情,葬了这只不幸的流浪猫和它可怜的孩子们。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近四千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