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铁裕(云南)
人生是一场奇妙的行走,谁都想走到岁月沧桑;
我们的每次迈步与投足,连缀起来便是一场奔忙;
在踏遍了千山万水之后,就可以书写一段如烟过往;
面千娇盈盈伫立自相望,只盼能够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昭通山野徒步群第604期的行走计划是:早上自乘公交车到小龙洞,转乘38路公交车到大垭口。9点准时在那里集合出发。这次行走分为A、B两线。A线12人,26公里;B线30人,22公里。
A线从大垭口出发,经石人坪子,下冯家院子,经过马店、肖家院子、分水岭、上母落河、大官寨,最后走到大车路结束。

B线跟A线一起从大垭口出发,同走五百米后,转经大岩洞、三家寨、徒坡、大官寨、大车路、小垴包。然后左转下野竹沟、经上营、法泥寨,到小龙洞结束。

今天的雾特别大,天气也及为寒冷。刚下车时,寒风嗖嗖,彻骨的凉,出奇的冷。但是,没有一个群员想着下撒、后退。而是迎着艰险,勇敢地走向前方。

站在山上,只见野旷天低,处处大雾朦朦胧胧。那浓密的雾霭,从四面八方涌荡而来,弥漫在天地之间。雾在微风的吹拂下,荡来荡去。时而像冰山雪峰,裸露出无限险象;时而似蓬莱仙境,展现它的幽静神秘;时而如海市蜃楼,变幻莫则。使人感到,自己仿佛是在云里雾里行走,或是随着云雾在半空飘荡。

雾浓而密,似滚滚青烟在山野间升腾而上;
雾稠而厚,似滔滔江水在天地间向前流淌;
雾繁而乱,似缕缕轻纱在匆忙中来回飘荡;
雾散而凌,似濛濛中的一个个仙女在咏唱。

我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远处,或是近处的雾。我想:如果在雾里看花,那必然是花非花,雾非雾。一定很朦胧,也很漂亮。

再往前走,雾越来越大,就连附近的岩石、树木、枯草,都变得恍惚迷离了。那风声犹如凄厉的笛声,在幽幽吹着。我不禁想起了一句古词:“西风烈,古道长,悠悠笛声扬”。

那山野,仿佛被雾填平了;
那沟壑,仿佛被浓浓的雾掩盖了;
那悬崖,仿佛从涌滚不定的雾中消逝了;
那天地,仿佛被滚滚的雾弥漫得一派莽莽苍苍。

看着这情景,我激情荡,笔也狂。欲将幽幽情思寄存于这山野之间,欲将相思寄山水,只盼自然作我人生挚友,只想绿水嫁我做新娘;只想在这世间砚墨做题卷,书籍淡淡扑鼻香;只想以一种无为的心境与天地精神往来,看那山河辽阔,红尘初妆。


走着走着,我忽然想:
雾涌时,我在山野的怀中,怡养一种平淡的处世心境;
雾散后,我想在这清净中,独自逍遥于这濯浊外放浪;
雾来时,我想奔腾于尘缘,看那盛世烟花不枉来一场;
雾去时,我想白驹已过隙,让那荏苒的岁月覆盖过往。

过了几匹山梁后,雾渐自散去。我忽然看到不远处奇峰异峦在云中若隐若现。只见一座座峰峦连绵、起伏,有的重叠、环绕;有的有沉默、无语;有的突兀、危耸。恍惚中,就像一个个仙女在雾中挥洒着长长的水袖,在翩翩起舞。美丽而迷人,性感而漂亮。

山野,连绵、起伏,显得雄浑而粗犷;
山野,险峻、挺拔,显得大气而豪放;
山野,气势、磅礴,显得坚定而无畏;
山野,新奇、秀丽,显得妩媚而雄壮。

不远处,我看到有两块历经万年风雨浸蚀的岩石,在遥相对望。是那样的缠绵,是这般的痴迷。但是,却又不能走到一起相互拥抱,只能隔着一段距离,互诉衷肠:

这一世啊,你为蝴蝶翩翩舞,我为落花缕缕香;
那一世啊,你为繁星颗颗亮,我为月牙悠悠晃;
这一世啊,你为相思天天苦,我为浪人年年望;
那一世啊,你为爱情时时梦,我为流水岁岁淌。

看着那岩石形影相错,欲相拥而不能相抱的模样,我想:原来顽石也有灵啊!不然,怎会在这荒山野岭空负年华,而欠前世情,今生债?不然怎会情深天下,用笙歌歌乱世,以相思思离殇?不然怎会不问贵贱,不顾年华,只为红尘轮回梦一场?

正当我冥思时,我们来到一条沟壑边。也就是说,今天我们必须从这条沟壑穿越过去。我往低处一看,只见这条沟壑沿着重重山野逶迤而去。十分狭窄、幽深,也些险峻、漫长。

只见沟壑两旁山峦叠嶂,丛林茂密。那一座座绵延、起伏的山野,雄浑而纵横,蜿蜒而逶逦,使得沟壑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寒凉。

我们进入沟壑后,只见浮动的白雾悄然溢出,慢慢向上漾着。然后形成一条条大小不一的白纱,缓缓飘逸。远远望去,只见雾霭飘飘忽忽,时聚时散,时滞时涌。而那些淡雅、清丽的山野,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感到整条沟壑中尽显湿漉漉的雾,尽是丝丝的凉。
沟壑蜿蜒曲折,陡峭而幽静,空气寂寂冷涩。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着。在沟壑中,我们穿越了灌木丛、竹林;穿越了高低不平的岩石、陡坎;穿越了刺蓬、溪水。行走虽然艰辛,但却走得荡气回肠。
沟壑长,雾霾缕缕轻盈漾;
沟壑险,溪水如歌袅袅在欢唱;
沟壑深,奇峰异景如厚重历史书籍长又长;
沟壑静,在此可借淡云清风洗涤心灵将性怡养。
在沟壑中,时而见浓雾弥天,氤氲莫测;时而听溪水潺潺,音韵悠扬;时而见飞鸟掠过,撒落声声呢喃;时而望奇峰变幻,云海苍茫;时而看怪石无言,听滴水声响。这种雄奇险幽,令人叹为观止;这种鬼斧神工,让人拍案叫绝;这种灵性灵水灵异,叫人流连难忘。
经过几个小时的不懈攀跋涉后,我们终于走出了这条幽深的沟壑。当我抬头仰望时,只见远处风光映入眼帘:
山遥水长,白云如莲,开在天上;
树木苍郁,翠色欲滴,如波涌荡;
悬崖危耸,险峻挺拔,烟雾缭绕;
奇峰绰绰,云烟缥缈,清溪流淌。
看着这自然的无限风光,我想到了人生:何必只想着功名利禄,权势地位?何必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扰乱自己的心境?何必去斤斤计较,人与人之间的怨恨、过往?
只需有一缕清风,便可慰我一世心伤;
只需有一张素笺,便可写我一世离殇;
只需有一云一风,便可荡我一世惆怅;
只需有一星一月,便可解我一世苦楚;
只需有一茶一几,便可消我一世寂寞;
只需有一人一笔,便可伴我一世奔忙。
人生的路途,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有坎可与弯曲,有短途与漫长;只有走过更多的路,才知道什么是辛苦与阅历;只有爬上一些高山,才知什么是艰险和远望;只有涉过一些河流,才知道什么是跋涉与体验;只有不断地爬上那些沟沟坎坎,才明白原来这就是超越;只有历经了风风雨雨,才知道什么是历练与成长。
你看那山野,绝尘而来,拔地而起,又以清净之心,归于虚旷;
你看那溪水,潺湲而来,默然流淌,又以欢喜之心,放声歌唱;
你看那云朵,飘然而来,悠悠晃晃,又以淡泊之心,隐遁流逝;
你看那苍鹰,翱翔而来,盘旋啼鸣,又以鸿鹄之心,飞向远方。
经过近一天的行走,我们快到小龙洞了。我回头又望望我们爬过的山野,走过的路途,不禁想到:
一个人有梦想,并非是奢望;
只因缘聚缘散,我们才会背负红尘万丈;
在路上行走着,才知千年似梦前尘已茫茫;
岁月匆匆逝去,唯愿此生能够看遍自然风光。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近四千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