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经拥有麦地
作者 铁裕(云南)
在几十年前,我也是个农民。我在故乡八仙营,也曾经拥有麦地。
因为我爱故乡,也爱劳动,更爱麦子。后来,我阅读了许多描写麦地的诗歌、散文,也看过一些关于麦地的绘画。
我深感那不是普通的艺术作品,而是从一个个灵魂深处传荡出来的咏叹、吟哦,或是对生命的感悟,对自然的诠释。

据说,有位诗人十分喜爱麦地,他不停的狂吟。有人说他得到了神示,他离死期不远了。
真的,没有多久,他令人惋惜的死了。他那苦寒的灵魂在麦地里冉冉上升。还有,那个叫梵高的画家也总是在麦地里作画。在最后一次作画时,他画了些乌鸦在昏暗、朦胧的背景中向麦地飞来。梵高遇见了死神么?他开枪自杀了。
富有美丽与悲壮的麦地;
富有诗性与神性,血性与柔性的麦地;
富有感情与思想,哲理与禅意,仁慈与善良的麦地。
五月的麦地,疯狂的诱惑着人。我曾经拥有的那片麦地,不知激发了我多少奇思妙想。
那麦地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宁静、神秘,更加优美、动人。那种幽深、空灵的意境,直撩着人的心弦。
在月光下欣赏麦地,让人感到是梦境与现实的组合,既虚幻又真实。
麦地是那样的苍远、宁静,而心境也是那样的空濛、深邃。
这时,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月光倾泻着,如清澈的水似凉爽的风。

我感到一种欣慰,自己能有缘来到这古老的大地上,能够站在这麦地中,沐浴着清凉、银白的月光,真是幸福呵!
是的,是幸福。可在这时,我看到那澹然、恬静、典雅的月亮,如一个古典的美人在夜空荡漾着。我心中一惊,也感到神示:
示我看破这滚滚红尘,淡化功名利禄、人世的虚荣;
示我与自然结缘,屏弃世间的一切烦恼力与恩怨情仇;
示我在这静谧的麦地中,破译这天、地、人、神、玄的机密;
示我超脱这世俗的羁绊,让灵魂到那人类没有涉足的空白地带遨游。
麦地里的月光很明,明得能照亮我的心肝五脏,明得能洗濯我忧伤的心灵,明得能将昔日的沧桑岁月、陈年旧事一一照出。
我感慨万千,将脸贴向麦穗,我嗅到了那浓郁的芳香,我感到了一种朴素的亲切。
置身于这麦地中,独自一人静静的思,默默的想,是多么的幸福啊!
在这时,可以放歌狂饮;
在这时,可以参悟着人生;
在这时,可以看到一个真实的自我。
静静的麦地里,没有宣嚣、浮躁,没有世俗的中伤、偏见。你想怎样亲近自然都可以,你想涉入哪一门学科、艺术,哪一个领域、地带都可以。

这时,起风了,麦浪如波涛荡漾着。而月光此时更加明亮,明亮得近乎妖艳、神秘。
明亮得似乎能将这古老的大地穿透;
明亮得让我看到大地内部的结构以及看到大地母亲的魂魄和那颗慈善、博大的心灵;
明亮得把江河也照透,让我看到了江河特有的柔情、诗性、哲理、清澈;
明亮得把大山也照个透彻,让我看到大山的博大、精深;
明亮得使那雄浑、巍峨,连绵、雄浑的大山的气势与壮观;
明亮得让我看到了茫茫宇宙中的各个星系、云团,甚至明亮得让我看到了今生、来世、轮回、复生。
啊,大自然的变幻竟在我的眼前一幕幕展示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轨迹凸现在我的眼前。我惊叫着:难道我真的被神示了吗?
我被神示了,我充满了一种神性。
月光如水,麦浪似潮。在静谧中,传来几声嘎嘎嘎的叫声,听不清来自何处,也不知是何种鸟叫,叫得那样清脆、单纯。

我知道,这是夜的精灵,这是麦地的诗歌。在这种天与地相接、现时与梦境相融的氛围中啼鸣,你能说它不具有一种神秘吗?
深深的夜里,我拥有的麦地一望无际,直抵那遥远的天涯。我的心灵也感到一种无限的辽阔,我拥有麦地也拥有辽阔,我超脱了世俗的羁绊人生的苦磨,我在飞翔着,随着这颗古老的星球在太空中飞翔着。
我曾经拥有麦地,我曾经与那些诗人、画家们神交。我也曾经得到神示。
我想:也许有一天,自己将兑变成:
一阵清风,一场大雨;
一股雾气,一个诗魂;
一条河流,一座山野;
一棵大树,一块麦地。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近四千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