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市的分量》连载 34
第四章 秦人崛起
四、有时候,退让是最好的选择

四、有时候,退让是最好的选择
当初东夷犬夷来到关中,迫使周部族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时,肯定不会想到三百年后,他们会面临同样的局面。所以说,历史有时候是惊人的相似,总是在不断地重复。
三百年后,商王朝慢慢地衰落了,而当年远走戎狄之地的周部族却经过十几代人的励精图治,逐渐壮大起来。他们在豳地建立了城池,受到殷商王朝的分封,成为商王朝西北边陲的一个诸侯国。这时候的周部族已经积蓄了相当的实力,他们既是农耕高手,又是游骑之旅,兼具华夏民族和戎狄等游牧民族的优势。他们在古公亶父的带领下,向南翻过梁山,来到了岐山脚下。
这时犬夷的首领叫做中潏,他面对强势回归的周部族,像当年周部族的首领不窋一样,选择了离开,他们主动退出周原一带,按照周人的安排,迁往渭河上游、陇山以西,也就是今天甘肃礼县、张家川、秦安一带。这种貌似惩罚性的安排,不仅为周保存了一支有生力量,更为中华民族的复兴保存了一支有生力量。
历史往往就在不经意之间为以后的巨变埋下了种子。当然,犬夷嬴姓部族的主动归降,主动规避周人锋芒也为本部族保存了力量,为他们以后的东出留下了余地。不管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他们的骨子里,还是依附着商王朝。中潏的儿子蜚廉,与他的大儿子恶来,都很有才能。蜚廉善于奔跑,恶来力大无比,父子二人都深得殷纣王赏识,同在殷纣王朝中为官。武王伐纣,恶来被杀;蜚廉镇守北方,回来后,纣王已死,商朝已灭。他就在霍太山设坛祭祀纣王,得到纣王的谕示,让他放下对殷商的忠诚,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蜚廉却没有听从纣王的谕示,他还是回到了商人故地,效命于殷纣王的儿子武庚禄父。后来武庚反叛被杀,蜚廉逃到商奄(奄国),再一次举起了反周大旗。周公东征,蜚廉与奄国军民顽强抵抗、浴血奋战,最终兵败被杀,在历史上留下了荡气回肠的印记。史书在记载这一段历史时,用了“践奄”两个字,足见灭奄之战的惨烈血腥。蜚廉是嬴氏一族历史上第一个因战而死的血性之人。
蜚廉的二儿子季胜的儿子皋狼受到周成王的赏识重用,他的孙子造父在周穆王时期,由于善于驭马,成为穆王的车夫,在周穆王西巡、拜访西王母时,为穆王驾车。适逢淮夷叛乱,造父向穆王晋献了八匹骏马,行走如风,耐力超常,加之造父驭术高超,使穆王能够及时东归,为平定叛乱立下了功劳,被穆王赐于赵城。因此以赵为姓,后来的晋国大夫赵衰,就是造父的后人,建立了战国七雄之一的赵国。
蜚廉的三儿子恶来革的后代中,有个大骆,他的庶子非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因为他,嬴姓部族又一次得到周天子的赏识。这一次,他们得到了东出关中的第一块根据地——汧渭之会,也得到了一个正式的职业——为周天子养马。更重要的是把秦地(大约在今天宝鸡附近的汧、渭两条河流交汇处)封给他作为封邑,并接续嬴氏的祭祀,号称秦嬴,从此,历史上有了秦嬴这支力量。多少年后,他们一路向东,横扫六合,建立了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王朝——秦朝。
作者简介:刘畅,1994年出生,陕西扶风人,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广播电视专业2018届硕士研究生;刘松林,1967年出生,1989年毕业于宝鸡师范学院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长期从事历史文化研究和文学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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